从病床养伤到出院大概过了一个多月。这期间,许君初和林木两人恩恩爱爱如漆似胶,让医院的护工和医生见了都问两人多久结婚。
夏恣因为公司的事情不得已在陪了许君初一周后赶了回去,而许沉买了同一个航班的飞机票跟着一同回了那边。
每天夜里,夏恣把事情处理完就会发消息给许君初询问伤势和身体状态。许君初则习惯性每天诉苦说自己被林木管着,感觉自己丧失了往日的自由。
对于这类所谓诉苦,夏恣一致把它归类为秀恩爱。
毕竟,这种“林木又给我煲了汤,好烦。”“今天有个年轻的男护工好帅,但是林木说他不行给换了,好烦。”“之前赛车比赛的人来看我了,还送了我花。几个姑娘真漂亮,男朋友也帅。”“哎,我好想念和你出去浪荡的日子,林木为什么还不回公司,他的公司不需要他吗?”....等等的话,夏恣听得想打人。
林氏集团如日中天,当任总裁为照顾受伤娇妻旷班一月,隔空处理文件,每天公司秘书为了处理文件盖章,直升飞机来回飞。这是何等的奢侈????
而被如此照顾的某人竟然还嫌弃。
夏恣摸着自己旁边的咖啡杯,另一只手扶了扶额。
要不是因为两人是最好的朋友,她一定反手拉黑。
太凡尔赛了!
而令她心里一烦的当然不止这一件事,许沉突然提出合作协议要和她亲自谈。
出于公私两样的考虑,夏恣同意了见面。
两人约在夏恣楼下的咖啡馆见面,进了单独的包间,就见许沉早就穿着一身合适的西装坐在了那里等待。
这样的见面形式对于夏恣来说是十分新奇的。
“坐。我帮你点了半糖多奶的卡布奇诺。”许沉抬眼看向盘着头发穿着蓝色衬衫下半身一条水洗牛仔裤十分精英风格的夏恣,有些恍然。
几年时间不见,夏恣感觉更加的干练了。
“许总太客气了。咱们直接进入主题吧。合作方案拿出来我看看吧。”夏恣听到这话,心里一紧。半糖多奶的卡布奇诺是她以前爱喝的。
“好。”许沉也没废话,将一份文件就放到了桌上递了过去。
这份合作方案是关于两方一起创建一个资源互助平台,其实说白了就是互相提供一些渠道给对方,增加双方甲方资源。
但,这个风险有些高。
如果双方公司上层有小心眼的话,可操作的空间太多了。万一对方顺藤摸瓜,偏要撬动你的蛋糕,顺着这些渠道很容易把自己的客户替代掉。
“对不起,我们公司小本经营。资源共享这类事许总应该找林总这样的公司。”夏恣能坐到今天这个位置,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这份合同虽然听起来获利良多,但在风险的面前,她不认为一口吃成胖子是好的选择。
这时,服务员将调至好的卡布奇诺放到了夏恣面前。
夏恣拿着小勺子搅了搅,接着端起慢慢喝了一口。
这家手磨咖啡一向做的不错。
许沉知道夏恣一定会拒绝,因为这份合约本身就没想过通过。无非是为了见夏恣一面。
“那夏总觉得有什么可修改,或者可以减少贵公司风险的呢?”许沉看向夏恣,眼神微闪。
“很简单,把这份合作资源的内容替换成具体的合作事宜,比如我知道许总公司最近和林总在一起进军转型影视行业,而我们公司恰好又是在做广告和宣发,不如手再伸长一点,进军一下漫画?现在网络上那么多画师找不到平台,而读者又只能守着那几个吸人血的烂平台。不如我们拯救一下?”夏恣端着咖啡喝几口的功夫脑子里就已经想好了具体的合作最优方案,等着许沉这么一说,便迅速脱口而出。
许沉万万没想到夏恣现在的商业敏锐性这么强,而且那眼神精明的一看就是真有意图做这个而不是随便说说。
本来没想过再投资的许沉,一瞬间也开始思考起来。
然而,下一秒,夏恣将咖啡放到了桌上,抬眼笑道,“许总以后约人出来谈合作还是事先把合同和备用方案拟好,不然我可要怀疑许总公司的能力了。先不说这么多我还有事,如果有兴趣再联系。我还得回去上班。”
夏恣说话干脆利落,将包拿起后莞尔一笑转身就离开,一点不给许沉再说话的机会。
等夏恣离开,许沉的心一瞬间就又空了一截。
那种抽离感太熟悉了。
深吸一口气,许沉将方案拿起来接着随意翻了翻,想起了来之前秘书的话。
“老板,你让我临时赶出来的这个合同也太粗制滥造了。是个人都能看出来吧。”
是啊,聪明如夏恣,怎么会不知道他的意图呢?
想着,许沉忍不住眼神下垂。
就在此时,手机响了起来。
久违的林木的电话。
接起电话,林木的声音传来。
“你妹跟我在一起,你过来我们这儿吃火锅吗?”
林木微低又哑的声音腔调仿佛一种人贩子绑架的感觉。
“你妹在我手上,你赶紧过来赎人。”
既视感太强了。
“发定位,先来三件酒。我今晚要喝死在那儿。”许沉听着迅速就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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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断电话,林木忍不住半挑眉接着转头看向许君初,半告状:“你哥说订三件酒,今晚要喝死在这儿。”
许君初还在点菜,听到这话一下子忍不住乐了。
转头就认真看向林木,瞪大眼睛,确认似的问道:“真的?”
“真的。”林木点头,晃了晃手机。
“好嘞。那来五件酒先。”迅速,许君初转过头就朝着服务员看去,十分认真增大音量。
五件酒,一件24瓶,五件120瓶。确实是喝死一个人的量。
看到许君初如此认真,林木忍不住心里后背一凉。
本来之前的吵架,许君初护着许沉不让他说的时候,林木还觉得他俩感情应该不至于。
现在看来,事情远远没有那么简单。
狠是真的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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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
某街道上,一个穿着得体的英俊男人正抱着树在哭泣。
一旁站着的是许君初和林木。
而那男人自然不用说是谁了。
三米外,旁人就能闻到这抱树人身上散发的酒气。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看着许沉哭天抢地的样子,许君初直接梦回N年前。
分手的日夜,这人哭的死去活来,她笑的不行。
现在,也想笑。
针不戳啊针不戳。
“你,要不要叫夏恣过来?”林木有些觉得丢脸地看着那人,接着扶额扫了眼旁边的路人。
许君初经林木这么一提醒,接着就仰头眨巴眨巴眼睛,“对噢。”
现在这个点夏恣肯定下班了,叫她过来看热闹。
很快,许君初就以她又不小心摔了和林木吵架为理由让夏恣过来接。
夏恣很快就来了,把车停好后靠近,就一眼看到了抱着书痛哭流涕的许沉。
而旁边则站着刚才所谓吵架还受伤的林木和许君初。
隐约猜到大半,走上前,夏恣嫌弃地看着许沉的后脑勺,偏头看向许君初道,“你别说你大半夜叫我出来,其实是为了让我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