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飒嘟嘟嘴,耍赖趴在桌子上,干扰沈紹工作,“七哥,我问过你秘书,他说你今晚没事哦。”
沈紹已经不准备再说什么,任沈飒百般劝说始终无动于衷。沈飒也知道七哥是个倔强的,他说一就是一,没人能改变他的决定。无奈之余,只好跟他约定,“明天晚上一定要回去!我让厨房准备你最喜欢的石斑鱼。”
沈绍还是没在意身边的弟弟,专心工作。偌大的办公室了只有翻起纸张的沙沙声。沈飒也知道七哥的脾气秉性,再说什么都没用的。既然他没反对,明晚一定会回家。
还好还好。七哥还是他的七哥,没变。至于那些无聊的传言,是真是假还不好说。
想到此,沈飒招呼也没打,安静静地离开了办公室。
走出沈紹的办公室,沈飒直接冲去找了秦白羽。忙成狗的秦秘书冷着脸,不等沈飒开口,便说:“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沈飒张张嘴,“我还没问呢。”
“问了也不知道。”开玩笑!死都不要被卷进豪门恩怨中!
沈飒定睛看着秦秘书,大大的圆圆的眼睛里尽是不解的神情。最后,也没难为对方,悠闲地走了。
秦白羽哪里想到,沈飒并没有离开集团大楼,而是去找了给沈紹开车的司机。好在司机出去了不在大楼内,沈飒这才不甘心地上了自己的车。
豪华的车内,沈飒单手托着下巴看外面的景色,小脸上笑眯眯的。想到明晚的晚饭,忽然对司机说:“七哥喜欢吃海鲜,特别是石斑鱼和螃蟹。”
司机笑着摇摇头,“石斑鱼没问题。螃蟹,现在不是季节啊。”
“给roy打电话,让他在明天下午空运一批海鲜过来。要有螃蟹。”
司机为难地看着沈飒,“少爷,从海外空运,明天怕是来不及吧。”
沈飒嗷呜一声,假作要咬人了,“叫你打就打,废话太多!”
好吧。司机无奈地想,沈家十少爷就是个纨绔子弟,想一出是一出。
沈飒的来此的目的虽然在意料之中,但沈绍还是觉得哪里不对。老头子找自己,是不是跟钟部长被撤一事有关?那么,钟部长背后的人,自然也是家里人了。
想到此,沈绍冷笑一声。一个两个都不消停,非要狠狠被揍一顿才知道什么是厉害的。
虽然沈家很乱,沈绍也没觉得从小斗到大是个苦活儿。生在这样的家庭,就要有这样的觉悟。然而,他现在的兴趣却不在此。
洛毅森,他脑子里满满的都是洛毅森!
“洛毅森,你找到没有?”褚铮站在幼稚园门口,对着电话急吼吼地问,“那丫头怎么能说没就没?你找到什么线索没有?”
此刻,洛毅森还在江蕙家的小区里,跟一些业主询问关于江蕙的情况。他对褚铮说:“最后一个见过江蕙的人是她家对面的邻居,昨晚七点半见江蕙出来倒垃圾,打那之后再也没人见过她。别急着骂人,还有更糟心的呢。这家小区很老了,连个监控都没有。”说完,问褚铮那边有什么收获。
我要是有收获,还能像现在这样半死不活?褚铮坐在花坛边上,蔫蔫儿地说江蕙并没有跟幼稚园请假,也没跟任何人联系。反正就是什么都没有。
真特么的邪门了!一个大活人,说没就没了?洛毅森不信!但事实上,江蕙就像人间蒸发了,一点痕迹都没留下。洛毅森仔仔细细看了好几遍江蕙的资料,没朋友、没亲戚、只有一位母亲在乡下生活,暂时还联系不上。公孙锦打了电话,让那边的人寻找江蕙的母亲,但短时间内也不会有消息。
不到二十个小时,案件又进入了死胡同。江蕙这一失踪,重点就只能放在葛洪身上。
然而,在苏洁那边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
“好吧,我在这里等你。”面对葛洪提出要去厕所解决内急的要求,苏洁堂而皇之地跟着他进了男士卫生间。不但吓坏了葛洪,也吓坏了几个正在解决问题的男士。
苏洁压根不在乎落在身上的惊诧目光。大大方方往洗手台上一靠,笑道:“进隔间去,大小都方便。”
里面的几个男人连忙提上裤子逃也似地离开了卫生间。其中一个还偷偷看了葛洪一眼,眼神促狭,不知道是在幸灾乐祸,还是在同情怜悯。
葛洪硬着头皮进了隔间,苏洁站在一旁,紧紧盯着那扇门。这样紧迫盯人,目标绝对跑不了。
等了约有两分钟左右,跑进来个手握一卷卫生纸的男人,进了门一眼瞧见了苏洁,愣了一秒,随即大喊,“你怎么回事?这是男厕所!”
苏洁昂着下巴冷飕飕地白了男人一眼,“那又怎么样?”
男人:……
看到男人惊愕又无措的模样,苏洁没了耐心。走到葛洪所在的隔间门口,敲了敲,“你能快点吗?”
里面没有回答。苏洁蹙着眉,继续敲,“喂,葛先生,你掉里面了?”
里面还是没有动静。苏洁的眼睛立刻瞪了起来,一脚踹开了隔间门!该死的!里面空空如也,哪里有什么人?
苏洁立时痛骂了一句,转身把所有隔间都看了一遍,均无葛洪的身影。这人居然在她的眼前消失了!
深深吸了口气,抬头观察隔间上方的情况。上面根本没有可以容纳一个成年人攀爬的空隙。
怎么消失的?苏洁在想不出答案的时候,愤愤咬牙。跑出卫生间,对站在不远处的苗安喊道:“去监控室!”
在同一个时间轨道上。
洛毅森和褚铮已经回到一科,让蒋兵定位江蕙的手机信号。还没等交代仔细,苏洁的电话打了回来。
“没了?在你眼前没的?”洛毅森惊呼!
电话里,苏洁怒不可抑地叫嚷着:“姑奶奶一直跟进男厕所,跟他就隔了一个门,知道那种门吗?厕所隔间的门。我盯着,一眼没眨。尼玛,那货居然没了!”
听闻怪异现象,蒋兵好像被点了穴,一动不动;褚铮紧紧蹙眉,似乎想到了什么;洛毅森急着问道:“你们找过没有?”
苏洁气哼哼地说,“我和小安找了一些地方,没找到。我现在是在警卫室看监控。”
“我去葛洪家,你那边有结果马上联系。”说着,就要挂断电话。
“拉倒吧,他家我早去过了。”苏洁恼火地说,“狗屁没有!还合璧呢,连块儿石头都没有。”
洛毅森:……
忽然,他想起了葛洪的女儿,“他女儿呢?今天去幼稚园了吗?”
今天早上六点五十分,葛洪开车送孩子去了幼稚园。
正因为有孩子在场,苏洁和苗安没动他。而是带着人去搜索了葛洪的家。结果一无所获。转而,在八点半,苏洁和苗安赶到葛洪的公司,跟其了解了在江蕙家楼下和姚松起冲突的事,并找了理由让葛洪自愿去一科配合调查。
结果,葛洪居然消失在卫生间里。
不知道什么时候,公孙锦回到大办公室已经听过了他的对话,直接将听筒拿过来,告诉苏洁,看过监控后带回来。
放下电话,公孙锦看了看在场的人。蒋兵、洛毅森、褚铮、还有刚刚睡醒脸色阴沉着的蓝景阳。问道:“你们谁相信,江蕙和葛洪是遭人绑架?”
众人纷纷摇头。
公孙锦说:“是的,他们是自己走的,或者说自己消失更为准确。看来,我们低估了他们。刚刚查到有利的线索,涉案人神秘失踪。姬韩斌死咬着不松口,只说半块合璧是他在鸿鹄会所拍的。拍卖纪录都在。”
褚铮当场不屑的冷笑一声,鸿鹄那个地下拍卖会本身就有问题,他们家弄出来的凭证有用吗?懵谁呢?
正如褚铮所料,姬韩斌提供的拍卖凭证的确没啥用,但是在鸿鹄确实有用的。只有这一家承认,且没有任何推诿。
公孙锦正色道:“鸿鹄的负责人承认了半块合璧是买给了姬韩斌,但过程很模糊。”
负责人说,我们这里的会员偶尔会举办自发性拍卖会。那半块合璧的拥有者是姚松,姬韩斌拍走了半块合璧。这就是我们掌握的情况。因为是会员私人行为,与我们会所无关,可以说:我们只是借给他们场地,其他的一概不知。
这样一来,死无对证!因为姚松已经死了。
所以!公孙锦的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鸿鹄地下拍卖会,我们必须进去。”
虽然案件又走进了死胡同,线索并非无处可寻。公孙锦让蓝景阳单独负责审问姬韩斌,其他人调查江蕙以及葛洪的消失真相。当然,重要的还有找到的半块合璧。
公孙锦说:“在案件未结前,我不能把合璧移交其他部门,只能找专家来分析一下。时间会消耗很久,我要跟你们商量的就是这件事。是把合璧留下来引蛇出洞,还是送出去做分析。”
众人异口同声,“留下来!”开玩笑,那玩意说不定能把另外半块引出来,这时候送走岂不是很吃亏?
一帮小子、丫头都不怕死,不怕麻烦。对此,公孙锦没有多加赞扬,而是慎重叮嘱:“上面给了破案期限是一个月。而且还要我们所有人都要配枪。”
被黑影闹的,上面生怕一科损兵折将。这一个个的都是稀有动物,少了一个都不会到去哪找替补。
听说俩文职都要配枪,洛毅森和褚铮的脸色不大好看。可这事,轮不到他们说三道四。紧跟着,听公孙锦说道:“从现在开始,我不会限制你们的行动,你们按照自己的分析、掌握的线索,出去找人。一周之内,务必把人找出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几个人顿时跟打了鸡血似的,撒丫子往外跑。只有负责姬韩斌的蓝景阳看上去没什么精神。公孙锦走到蓝景阳面前。正色道:“我郑重警告你一次。姬韩斌很可能顽抗到底,无论如何你不能使用自己的能力。需要你使用的时候,我会通知你。”
闻言。蓝景阳的脸上露出毫不掩饰的愤怒!
“别跟我瞪眼睛。”公孙锦不疾不徐地说,“这是命令。听见没有?”
办公室里面,公孙锦和蓝景阳眼瞪眼谁都不肯让步。门外,偷听的蒋兵始终不敢进去请示,灰溜溜地走了。楼梯口等着他一起去领配枪的苗安,抬手戳他脑门,“你这点出息!没老大手谕,咱们怎么领枪?”
蒋兵哼哼唧唧,说:“有胆子你进去啊。景阳都炸毛了,老大整个人都不好了。反正我不是不敢进。”
苗安咬着嘴唇跺跺脚,“都他奶奶的闹什么啊?”
喂,不要学苏洁说话!
“啊呀!”苗安忽然惊叫了一声,顺势抓住蒋兵的肩膀,“小兵兵,咱俩都是文职,你以前练习过射击吗?”
蒋兵苦哈哈地说,练是练过,战斗力负渣!怎么办?要不找毅森或者是褚铮帮咱们补补课?
洛毅森和褚铮哪有时间给他俩补课。离开一科后,分头行动。本来俩人的办案风格就不一样,都是喜欢单枪匹马的主儿,谁都不愿意跟另一个搭档。苏洁就跟不用提了,早就上了车,跑没影。等苗安和蒋兵追到院子里,只剩下还未融化的积雪。
一阵寒风吹过,蒋兵打了喷嚏。毅然决定:“我要跟老大说,配枪到咱俩手里就是大杀器!”
苗安挥挥小手,“小兵兵好样的!活着回来啊。”
最后,公孙锦拿了主意,不让两个文职配枪。蒋兵担心老大被上面责备,公孙锦三言两语打发了他。现在,公孙锦所有的心思都在两个失踪的人身上。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江蕙和葛洪真的像人间蒸发,踪迹全无。家里、工作场所、能搜的都搜了,半点线索没有;邻居、同事、家人,该问的都问了,丝毫进展没有。几天下来,洛毅森等人简直焦头烂额!
一晃,过去五天。五天里洛毅森几乎跑断了腿,他不但要找江蕙和葛洪,还要担心留在一科的半块合璧会不会有冒出什么东西来。还有那个姬韩斌,死鸭子嘴硬,除了透露一些鸿鹄地下拍卖会的事,其他的一概不谈。听说,好几次把蓝景阳气的要动手,都被蒋兵拦下了。
这么下去不是办法。洛毅森想。
过于忙碌紧张的日子里,洛毅森也顾不上沈绍。沈绍那边估计也很忙,俩人自从湖边表完情后再也没见面,连个电话都没有。
偶尔的,洛毅森也会想沈绍。特别是累成死狗的时候格外想念。虽说俩人还没正儿八经走到一块儿,可在他心里,关系就算定了。可惜,热恋的时间都被用来查案,说不想那是骗人骗己。心里总有一个高帅富的爷们吊着,能不痒痒?
可再怎么痒,也不能丢下工作谈情说爱。说到归齐,在洛毅森心里,沈绍还是被放在了工作之后。他相信沈绍也是如此。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不会像愣头小子那样一头扎进感情里,爱的热火朝天。
这样就很好。累的连口水都没力气喝的时候,想想他什么的,也是一番情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