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索菲亚在王宫里四处乱窜。这一切让她觉得不安。索菲亚找了几个仆人询问情况。
仆人告诉她,埃忒尔带了许多人回来了,但是她们只在家里待了半天,然后就走了。
“走了?”索菲亚吃了一惊,“那埃忒尔怎么办啊?”
“不知道,但是埃忒尔夫人很伤心的样子。我们劝了好久,她都不理会。”仆人叹息道,“我看她也不会再回来了。”
“怎么能这样!”索菲亚怒了,抓着仆人的领子问,“那索尔呢?他怎么办?”
“他……”仆人支吾起来。索菲亚追问:“他怎么了?”
“他跟埃忒尔夫人吵了架,然后就离开了。”仆人小声答道。
“混蛋!”索菲亚愤怒的甩掉仆人,冲向了索尔的卧室。她敲了敲门,没有动静,索菲亚一推门就闯了进去,果然看到索尔正站在埃忒尔卧室的镜子旁,怔怔的盯着自己。
“喂!你这个混蛋,你把埃忒尔怎么了?”索菲亚怒吼,一把揪住索尔的衣领。
索尔抬起头,看着索菲亚的双眸,忽然露出了笑容。他轻轻的捏住索菲亚的下颌,凑近她说:“你想杀我么,小姑娘?”
索菲亚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亲密举动弄懵逼了,瞪大眼睛,呆呆的看着他。
“怎么了?傻乎乎的。”索尔调侃道。
索菲亚红着脸,松开手。她转身离去,但在即将迈出房门时,忽然停下,回过头来,问:“她……她是不是不喜欢你?”
索尔愣住了:“为什么这么问?”
索菲亚咬着嘴唇,迟疑片刻才说:“我从你的眼睛里……看到了悲伤。她一定很恨你。”
索尔苦笑:“不,没关系。我愿意等。”
索菲亚似懂非懂,最终她没有再说什么,离开了他的房间。索尔独自靠在墙壁上,他闭着眼,脑海里一遍一遍回荡着埃忒尔的模样。
“我真傻,为什么没有早点认识你呢。”
——
季煌回到了艾瑞达,他在神庙里召集了一众高层议员。
“诸位,今天我叫大家来,有件事要宣布。”季煌说道,“我准备离开艾瑞达,前往银河系中央的星际港口。”
众人哗然,纷纷表示担忧:“陛下,您要去哪里?”
“我要去寻找我的朋友,他们可能遇到危险,我必须尽快赶到他们身边。”季煌诚恳的看着众人,缓慢说道,“请原谅我的任性,我会尽量争取每年都回来,给予你们一份礼物,作为弥补。当我回来的时候,请帮助我重建艾瑞达,拜托各位了。”
季煌向大伙儿鞠躬致敬。
虽然季煌的决策让众人感到惊讶,但大部分人并未反对。毕竟这些年来,季煌做了许多事,他们已经习惯了服从于他的命令。而且季煌的决断也符合艾瑞达人的利益。
“好吧,陛下,我们尊重你的选择,祝福你。”一个穿着紫袍的老者说道。
“是啊,我们会努力帮助你的。”另一人附和道。
众人纷纷说了几句场面话。然后季煌挥手散会,众人陆续退出神殿。季煌坐在神座上,看着神殿内空荡荡的场景,陷入了沉默。
过了许久,福金雾尼走了过来,恭敬道:“陛下。”
季煌回过神,问道:“雾尼,你觉得,我做错了吗?”
福金雾尼摇头:“不,陛下,您没有做错。只不过,如果您不这么选择,您可能连自己的妻子也见不到了。”
“是啊……我居然连妻子都保护不了。”季煌低喃道。
福金雾尼看着季煌,目光柔软:“我们是爱你的,陛下,我们都是您的臣民。”
“但我辜负了你们,”季煌说,“你知道,我不应该这样做。”
“这不怪您。”福金雾尼说,“我们谁都没料到埃忒尔夫人怀孕了。您也没想到,不是么?我们也同样没想到,这次灾难爆发后,会死亡数百万的人类。您做出的牺牲,比任何人都多。”
季煌垂首道:“可我还是害死了埃忒尔……”
“不,陛下。”福金雾尼扶住季煌的胳膊,语气坚定的说,“这只是个巧合。”
“你是说,埃忒尔夫人是因为意外流产的?”
“是的,她的肚子已经显怀了。但由于太阳神的威压太甚,胎儿不得不在母体内待到月份足够大的时候才破壳而出。那时候她已经处于虚弱状态,无法承载这个胎儿,所以她需要一具新的躯壳,于是她就去找您求婚,您却拒绝了。您没注意到,她的脸色苍白,眼角带泪,我猜您一定狠心拒绝了她,她伤心欲绝,才决定远走异乡吧。”
季煌恍惚的点了点头。
“您的拒绝,使得埃忒尔夫人伤透了心。她没能留下您的骨肉,便毅然决然的走了。”福金雾尼说,“我想她离开时一定充满怨恨。她肯定希望您能去挽留她,或者跟踪她……”
听了她的话,季煌皱眉想了想,说:“你说得对,她一定希望我去追她……那么,我去了吗?”
福金雾尼微笑道:“当然,您当时一直陪伴在她身边。”
“哦。”季煌点点头,若有所思的看向窗外。
“我相信您会把她找回来的,陛下。”福金雾尼说。
“我会的。”季煌握紧拳头,“为了复活父王和姐妹,我会尽全力找到埃忒尔。如果她真的已经死去,那么我将永远忘记她,守护艾瑞达人。”
福金雾尼露出欣慰又悲痛的神情:“谢谢您,陛下,请务必要照顾好自己。”
季煌轻轻摸了摸福金雾尼的脸庞,温声说:“你也是,雾尼。”
福金雾尼微笑起来,她抬手擦掉季煌眼眶中溢出的液体。两人互相依偎了一阵,季煌说:“雾尼,你先回去吧,等过几天我再来看你。”
“嗯。”福金雾尼点头,离开神庙后,径直朝自己的住宅走去。她的住宅就在城市的中央广场旁,占地颇广,是一间精美奢华的花园别墅。别墅外墙是用白金打造,房顶上镶嵌着宝石,门前停放着四辆豪华马车。
福金雾尼刚刚走进门厅,迎面就扑来一股热浪。
宽阔而富丽堂皇的客厅内,一名年青俊逸的男子正端着酒杯,优雅从容的品尝红葡萄酒。福金雾尼看清楚他,立刻跪伏在地,虔诚叩首。
男子微微摆手示意她起身。
“您的身体还未痊愈,怎么跑出来喝酒了?”福金雾尼关切的说。
“我睡不着。”
男子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半晌忽然问:“雾尼,最近的战争你怎么看?”
“陛下指的是什么?”福金雾尼问。
“当然是人类和神族的战斗。”
“战争?”福金雾尼愣了愣,随即苦恼地挠挠脑袋,“您是指战争吧……我不懂这种东西。”
“你是我的侍女,怎么能不懂呢?”男子睁开双眼,饶有兴趣的说,“我听说人类是很狡猾的种族,他们擅长使诈、偷袭,总是想方设法谋取胜利,是么?”
“嗯……”福金雾尼迟疑片刻,斟酌着词句,缓慢地说,“我认识的人类,确实不太友善。”
“你认为人类会赢吗?”
“不知道。但我并不这么认为,陛下。”
“为什么呢?”
“人类虽然很狡诈,但也不至于卑鄙无耻。”
“为什么?”
“他们有着伟大的领袖。”
“哪位领袖?”
“赫拉。”福金雾尼说,“赫拉曾是众神的统治者。”
“赫拉?”男子沉吟道,“这个名字有些耳熟。”
“您应该听说过她的故事。”福金雾尼顿了顿,说道,“我也有幸听到过。据说当年,她曾被众神逼迫堕落,最终失败,沦为凡人。但她是个值得尊敬的领导者,她的理念是为整个宇宙带来光明。后来她的弟弟,也就是阿波罗继位了,他是众神中唯一的光,他给众生带来了新生。”
“赫拉……是个值得尊敬的女性。”男子感慨般叹了口气,“我记得在阿佛洛狄忒陨落的时候,阿波罗的表现令所有人惊讶。当时他的反应非常激烈,甚至连神格碎裂的厄珀都被他愤怒的杀死了!”
福金雾尼说:“您是否还记得,当初我告诉您埃忒尔夫人已死时,您也觉得很惋惜呢?”
“是啊。”他感怀的笑道,“我只是没有想到,原来她还没死。”
“陛下,您准备什么时候启程呢?”福金雾尼恭顺的询问,“如果您想早些见到她,可以派人通知我,我会替您安排好一切,包括……去往卡俄斯的旅途。”
“这件事暂且押后吧。”他说,“我打算亲自去寻找埃忒尔。”
“这……万一您遭遇危险怎么办?”福金雾尼忧虑的说,“我觉得您最好还是派遣军队前去。”
“不必担心,我会带着圣光骑士团的勇士一起去。”男子坚定的说,“另外……如果你愿意的话,你可以跟随我去寻找埃忒尔,她既然躲避在那里,肯定是想躲着我。”
“这样会不会不合适?”福金雾尼犹豫道,“我毕竟是您的侍女。”
“不用怕,雾尼。”男子淡淡说道,“你跟了我几百年,我还不了解你吗?我知道你其实不愿意呆在这儿,你想要自由,所以你才会主动要求留下,不是吗?你根本不愿意做这些无聊的工作,只因为我需要你,所以你才甘愿奉献你所剩不多的时间,为我服务。”
福金雾尼低下头,没有辩驳。
男子微笑起来,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雾尼,你真是我最信任的人。”
福金雾尼垂眸说:“这是我的荣幸。”
男子把她搂进怀里,柔软的身躯在怀里颤抖,像个受伤的兔子。
男子怜爱地摸摸福金雾尼的头发,柔声说道:“好啦好啦,我答应你,我会尽快结束这次旅行的,到时候你想去哪儿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