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阿波罗带着一名女仆离开了阿佛洛狄忒的寝宫,前往圣殿,拜访自己的老师,宙斯的兄弟,奥丁的儿子。
在神庙的庭院中,阿波罗向阿弗洛狄忒施礼:“尊敬的母亲,您好吗?”
阿弗洛狄忒微笑着看着眼前的青年,说:“我听说,你在外面遇到了麻烦,需要我派遣神兵帮忙吗?”
阿波罗摇摇头,说:“这倒不必,母亲。只是一些不愉快的小摩擦,我能处理妥善。”
“是吗,”阿弗洛狄忒温柔的看着他,“我相信你有这个能力。阿波罗,你现在长高了,也变得更勇敢、睿智,我为你感到欣慰。”
“谢谢您。”阿波罗彬彬有礼的鞠躬致谢。
“但是,你也要多加小心。”阿弗洛狄忒嘱咐道,“不管怎样,安全第一。”
“嗯。”阿波罗答应,转身准备离开。
“等一下。”阿弗洛狄忒叫住他,从袖袋里取出一本古籍递给他,“这是我记录了一些历史,你拿去看看吧,兴许对你有帮助。”
阿波罗接过古籍翻阅起来,阿弗洛狄忒则抬手招呼旁边一位身材纤细修长的银色长裙女性。她身披银白色的斗篷,头戴兜帽,只露出半张苍白秀美却略显消瘦的脸颊和红润嘴唇。她向阿波罗点点头,算作打过招呼,然后默默地退到一边。阿波罗注意到,她的左手一直缠绕在右臂上,仿佛受伤了。
阿弗洛狄忒说:“这是你的妹妹,阿芙洛狄忒,阿波罗,我知道你一直很关心她。”
阿波罗点头说:“我喜欢阿芙洛狄忒,但我更喜欢赫莫娜。”
“阿芙洛狄忒不会介意的。”阿弗洛狄忒温柔的笑着说,“她也喜欢你。”
“我知道,但我不会娶她。”阿波罗说,“阿芙洛狄忒是个非常漂亮的姑娘,她很有才华,也很聪慧。可她不适合做王妃。她的生活习惯和行为方式跟您差异巨大,我们很难融洽相处。”
阿弗洛狄忒说:“这是你的顾虑,阿波罗。但是我不认为你会讨厌她,阿芙洛狄忒是我见过的最优雅的公主,我认为你们两个在一起,会让彼此更愉快。”
阿波罗摇头,拒绝了阿弗洛狄忒的建议。他向阿弗洛狄忒告辞,转身走进了神庙内,在神殿里穿行。这座神殿是阿拉伯人的圣堂,其中布满了精雕细琢的浮雕和艺术品。阿波罗在壁画和墙角的花瓶前驻足停留了一会儿,忽然想起来自己似乎没来得及参观这里,便匆忙离去。
他来到大厅,在神父的引导下来到了圣殿的大门前。
阿波罗敲响了大门,不久之后,门缓缓开启,守卫向他鞠躬致意,他迈步走了进去。
圣殿中央矗立着一根圆柱形石柱,顶端镶嵌着五彩缤纷的宝石。石柱四周围绕着众多的神像,每一位神只都威仪庄重,气势迫人。这些神像大多由黄金制造,栩栩如生,宛若活物。
大殿的正中摆放着一张宽敞的王座,阿波罗走过去坐在那儿。
“伟大的阿波罗.普林斯,请问您有何指示?”圣殿的侍者向他恭敬的低头致意。
阿波罗沉吟片刻,说:“我有一封信,你替我交给亚伯.雷霆。”
“请您稍等。”侍者说,“请允许我查询这封信的来源。”
阿波罗点头同意,侍者迅速浏览完整封信,将其呈送给阿波罗,然后就退到了一边,不再言语。阿波罗将信纸拆开,展开,读到:“亲爱的哥哥……”
信的内容简短而清晰,字迹虽然稚嫩,却写得工整有条理。
阿波罗仔细读完信,收好,说:“把这封信送到亚伯的家里,交给他。”
“遵命。”侍者毕恭毕敬的回答,“祝您早日康复。”
阿波罗点头表示感谢,然后转头看向远处,说:“你来啦?”
一阵风吹过,加百列的身体从阴影中显露出来,向阿波罗微笑颔首致意:“好久不见。”
“我刚刚回到神域,还以为你不会再出现了呢。”阿波罗笑着说,“你现在是什么身份?黑暗君主吗?我记得你是死亡与毁灭之主啊。”
“不是,我并非掌控死亡与毁灭的死神,只是个普通的死灵巫师。”加百列谦逊地说,“当年被神谕召唤到冥府之后,我因为贪婪而背叛了我的主,被惩罚降落到凡间,并且被囚禁于此。幸好阿瑞斯殿下收留了我,教授我如何使用亡灵魔法。”
阿波罗饶有兴趣的问:“那你现在是死亡领主吗?我可真羡慕你,拥有无数的子民。你们的国度是一片黑暗的土地。”
“不,不,不。”加百列慌乱的摆摆手,说,“您误会了。我们死亡领主所占据的土地并不是黑暗的。恰恰相反,我们的国度非常美丽,充满了生机和乐趣。在北疆,在南方,在东海岸的大陆上,我们拥有广袤富庶的土地,人口众多。除了极少部分穷困潦倒的地方外,我们几乎没有穷人,每年我们的农场都会产出大量粮食。”
阿波罗惊讶地说:“真令人吃惊,我原先认为死亡领主都是一群穷鬼。”
“谁规定死亡领主必须要是穷鬼?”加百列苦恼地挠挠头,“我们的财政状况不错,但依然负担不起大军队的支出。而且,我们没办法保护我们的子民免遭饥饿。所以,我们只能努力提供更多的粮草。”
“这就是你们和天国联系频繁的原因吗?”阿波罗又问。
“不,我们没有资格觐见神,即使是天后也一样。”加百列说,“神谕里面只是说,我们需要尽量满足阿波罗殿下的愿望。”
“哦,我知道,这种要求并不过分。”阿波罗笑了起来,他站起来走出圣殿,沿着蜿蜒曲折的阶梯往上走去。加百列急忙追上,问道:“阿波罗殿下,我听说你今年已经二十岁了,你有心仪的伴侣吗?如果有的话,可否考虑我的姐妹阿尔忒弥斯?”
“抱歉,我暂时没有结婚的计划。”阿波罗婉拒道,“如果你想帮我找妻子的话,还是找比较好吧,至少她不应该太强大。”
“您觉得我的姐妹们不够强大吗?”加百列有点紧张的问。
“当然,她们怎么能配得上阿波罗王子呢?”一个声音插了进来。阿尔忒弥斯和厄洛斯走下台阶,她们身材高挑匀称,肌肤雪白,容貌艳丽,眼睛湛蓝,鼻梁挺直、唇红齿白。她们穿着华丽的长裙,腰肢纤细,长腿笔直,看起来既性感又高贵。她们是阿波罗的妹妹,但她们和阿波罗毫无血缘关系,甚至连父母都不是兄弟姊妹。她们是神王宙斯的宠妾赫淮斯托斯和克洛诺斯的孩子,按照辈分算的话,是阿波罗的侄女。
阿尔忒弥斯走上前挽住阿波罗的胳膊,娇媚地说:“哥哥,您终于肯回到神殿了。”
阿波罗拍拍她的脑袋,“你们都成熟了很多嘛。”
厄洛斯凑到哥哥身旁,笑眯眯的说:“您这段时间跑哪儿去了?我和阿尔忒弥斯总在神殿附近徘徊,可您就是不露面。”
“最近遇到一点小麻烦。”阿波罗敷衍的解释道,“好在我已经把它搞定了。”他环视神殿一圈,皱眉道,“怎么就只剩下你们两个人?其他人呢?”
“我们的兄弟姐妹全都去战斗了。”加百列说,“我们奉命镇守北疆,维持那里的秩序。”
“这倒是符合你们的性格。”阿波罗说,“我曾经派遣军团协助过你们。”他抬起头,对着穹顶说道,“父王,你打算什么时候召回我?”
穹顶上传来一阵嗡鸣,紧跟着一块块水晶浮现在半空,组成巨大的星图,一颗颗星球闪烁着光辉,构成浩瀚的宇宙。
阿波罗凝视着星图上的各色亮光。这是他第一次观察到自己的家乡,这个古老的文明曾经辉煌灿烂,但在历史尘埃掩盖的背后却隐藏着难以估量的灾难和痛苦。他曾经以为这个古老的种族早已消失在宇宙中,或许是某位伟大的智慧生物创造的,但他们却在另一个时代重新复苏。在那段漫长的黑夜和寒冬里,阿波罗亲手摧毁了这个家园。他本以为自己可以做到心狠手辣,但此刻看着那些熟悉的文字,仍然会忍不住伤感。他轻轻叹息,低声说:“父王,你不会怪我吧?”
星图上的光芒突然黯淡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