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候,韩洲禹接到了小桑发过来的报告资料:两根头发的DNA检测显示是,不是同一人。
反复看了好几遍这份以最快速度做成的资料,他愣了半天:自己竟是猜错了?
阿木喜欢的,乔荞也喜欢,居然只是凑合而已。
面对这样一个结果,韩洲禹很失落。
可又觉得这最正常不过,毕竟死人复生,绝无可能。
他与阿木,此生注定有缘无份。
乔荞只是乔荞。
世间再无阿木。
韩洲禹,你别再犯傻了。
暮色中,他以打火机点燃资料,幽幽寂寂一笑:你入魔了,知道吗?
*
一座高高的异国钟楼,楼上挂满了各种情人锁,晚暮中,她慢慢走近再走近,终于看到了那把精巧的镀银锁,锁上刻着一对名字……
四周起雾了。
雾很大,很浓。
她看不清名字,低下头细看,却发现自己正从高空坠落,强大的冲击波惊坏了她。
“不要,不要……”
她惊叫着。
“小姐,你在做噩梦,快醒醒,飞机快着陆了……”
有人拍了她两下。
猛一睁眼,乔荞看上一个中年妇女关切的看着自己,发现自己正坐在客机内,飞机正在慢慢降落,所以才会有那种下坠感——这是要回到南市了?
她眨了眨眼,坐正,道了一声谢,却散不去心头的余悸,以及丝丝缕缕的遗憾:怎么就没看清情人锁上面的名字呢?
几个小时之前,韩洲禹问她:“你为什么去泰国?”
这会儿,她竟又做梦身在泰国。
记忆里,她的确有去挂过情人锁的,和一个看不清长相的男子,可一年前她去时并没有这样一把锁——很奇怪的梦镜——嗯,事实上,她的确没去过。
也不知那人那么郑重其事的问她是什么意思?
反正韩洲禹就是个古里古怪的大佬,难伺候得很。
转眼又一想,不管他是怎样一个人,与你无关。
她不断告诉自己:乔荞,你的未来,只有你自己,不需去弄清楚韩洲禹所思所想,他与你只是一个过客,以后你们一定会各奔东西的——你现在唯一要做的事:凭着你韩太太的身份,带给江源一份生机,其他的别多想,知道吗?
……
从香港回到南市,再坐车回到韩洲禹的家,已是傍晚。
小时见到乔荞,欢喜的不得了,黏着她不肯定松开,“妈妈妈妈”叫得贼亲热。
乔荞陪小时吃了晚饭,又陪她洗澡。洗完澡,又讲故事,作为没有血缘关系的母亲,她已做得仁至义尽。
这一晚,刘大姐睡在客房,乔荞则陪小时睡,母女俩有说有笑,好不快活。
是的,她就是喜欢小时,可能是觉得小时和自己一样,都是可怜的孤儿,都无依无靠,于是生了怜惜之情吧!
晚上十点,关了灯,乔荞抱着软软的小时睡觉,奔波了一天,本该好睡,可因为忘了喝牛奶安神,竟又陷入一场可怕的噩梦。
大片的火,大片的血,嘶声力竭的惨叫,慌乱的逃蹿……不断交织着,纠缠着,刺痛着她的心脏。
梦的最后,她看到好些个孩子或被绞杀,或被打破头,或被活剖,画面惨不忍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