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时、地利、人和三者俱全之时,便是国足杀入世界杯之日。
白小天打心里是想靠自己的力量为中国足球带来改变,无论是足球直播间还是足球学校,自己的力量虽然微薄,但这件事总要有人去做。
从内心深处来说,白小天是想去国足踢球,然后帮助球队杀入世界杯的。但现在自己的力量还不够,或者说,虽然已经获得了欧联杯的冠军,但白小天还是有些不自信。
就在白小天患得患失之际,沈祥福再次向大家公布了第三个好消息。
“出于对这次比赛的看重,阿根廷组委会在附近的大学里,招募了许多大学生志愿者来各个国家队,充当翻译,导游,文秘等工作。幸运的是,有一名阿根廷的年轻美女大学生入选,她点名选择来我们国青队,明天大家就能见到她啦!”
“噢!噢!噢!噢!”这下子包括白小天身旁的徐亮,所有人都大声呼喊起来。
沈祥福对这样的士气十分满意,在他看来,队员保持这股斗志,比这几天加训更重要。
先是领导鼓励,然后是前程光明,最后是“人生巅峰”。沈祥福很清楚这帮年轻气盛的小伙子们需要什么,对于某些队员来说,前两项对他可能有些过于遥远,但第三个消息,却绝对是大家的福利。
这些小伙子也算是有些世面,也有不少人还没有女朋友。外国美女相对于中国女生来说,在对男生的相貌评价上还是有些不一样的。所以即使是对自己长相不是很自信的队员,想去泡一泡外国妞也不是不行的。
首战胜利,又有了三个这样的好消息,国青队小伙子们早就把一切“不满”抛到脑后。在酒精的作用下,一个个亢奋不已,据说在当天晚上,不少人浪费了不少的卫生纸。
的确,由于国情的不同,各支球队的待遇也不同。
有的球队住豪华大酒店,有的球队只能住七八人一起的小宾馆。有的球队有当地陪练,有的球队连训练场地都没有。在队员的人身自由上,由于智利队员的前车之鉴,所以国青队员基本是处于“被关禁闭”的状态中。
其实这也没什么,这种事队员从小到大也经历过不少,也形成了习惯。但好死不死的,在白天一名国内记者的拜访中,国青队员偶然了解到乌克兰青年队的阿根廷生活。
据乌克兰队下榻的温塔拉酒店的一名工作人员透露,乌克兰队每天前半夜都不会在酒店中度过。“他们在这里发现了两个非常不错的酒吧和一个赌场,每天晚上都去那些地方玩耍,直到凌晨才回酒店入睡。”
而在国青队欢庆胜利时,乌克兰全体队员比赛后马上去了当地的一家网吧上网浏览和聊天。
相比之下,国青队和人家的“待遇”简直天差地别。不过好在沈祥福还是有些手段,用了三个既定现实,抹平了队员心中的不平衡。
在国青队员欢庆胜利时,咱们的足协闫主席那边,却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麻烦。
这一天,在足协主席阎世铎的率领下,一个由两名足协官员以及八名记者组成的“代表团”,经历十小时的旅行之后,抵达了德国法兰克福,等待转机。
“乘坐LH526航班前往圣地亚哥的旅客请注意,您乘坐的航班现在开始登机了……”
广播的声音打断了大家的议论,在得知能离目的地更进一步时,大家的心情都很激动。
也就在这时,上帝咧开嘴角,这帮人开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
“诶?怎么还经停圣地亚哥?买票的时候谁也没告诉我们呀!”眼尖的足协新闻官发现了不同,登机提示屏显示着“圣地亚哥——布宜诺斯艾利斯”的字样,显然和之前消息不符。
“咱们这一下又多去了个国家……”
“圣地亚哥离门多萨很近,早知道这样咱们不如直接飞门多萨呢!”
“经停一下也好,免得一下飞14个小时太累。”
大家七嘴八舌,也没有人怀疑这则“新闻”的真实性。
“阎头儿,您是公务舱,可以上楼从公务舱休息室直接登机,不用在这里排队了。”向机场工作人员询问后,有记者对着阎主席示好。
“不用了,我和大家一起排队,不搞特殊化!”眼屎多(阎主席,虽然是打错字,但以后涉及到全名时,就拿这个代替了)大度地摆了摆手。
事实证明,眼屎多的现场坐镇,的确起到了不小的作用。
“嗯?您是准备飞往阿根廷?”工作人员拦下了这一行人。在得到第一名递护照的记者肯定的回答后,仍继续问道,“然后您还准备去哪?”
“门多萨!”这名记者用熟练的英语回答道,并且拿出了自己的布宜诺斯艾利斯飞往门多萨的机票。
听到这话,代表团中有人心里产生疑问。自己出示的机票明明是法兰克福飞往布宜诺斯艾利斯,这个工作人员是怎么知道众人还要去下一个地方的?
然而这个工作人员在听到这个回答后,竟然纳闷地反问道:“门多萨?这是哪?没听说过这个国家呀!”
“嘿嘿,他居然不知道门多萨是阿根廷的一个城市!”人群中的新闻官偷笑道。
“门多萨是阿根廷的一个城市,我们要从布市转机去那里!”和工作人员交涉的人耐心地解释着。的确,一个欧洲人也许真的不知道南美洲国家的城市。
“门多萨是阿根廷的一个城市?你能确定它和布宜诺斯艾利斯同属阿根廷?”
“当然,二者的区别仅在于布宜诺斯艾利斯是阿根廷的首都。”这下,其他人都觉得这个工作人员有些可笑了。
然而严谨的德国员工脸上却一点微笑没有,说了声抱歉后,立刻打电话询问起来。
“他去干什么了?”人群中有的不懂英语。
“没事,他地理知识有些不好,打电话去询问门多萨是否隶属阿根廷。”和德国工作人员交涉的张姓记者笑道。
听到这样的解释后,大家都笑了起来。
但众人笑声还未落地,德国人便带着一脑门子的官司回来了。
“怎么样?有没有查到?”张姓记者理直气壮地问道。
“很抱歉,先生。”工作人员解释道,“您不能登机,因为您的签证是中转签证。而您要前往的是阿根廷国内,这需要旅游签证。”
德国人沉稳而耐心地解释,但张姓记者却不由有点眼红:“可这是北京的阿根廷使馆签发的惟一签证,这是不会错的,难道这也会有问题吗?”
众人从急促的语气中发现不妙,纷纷询问。就在张姓记者解释的时候,德国人又在问是不是所有人的签证都是一样的。
新闻官递上了她的因公普通护照。“哦,老天,这位小姐的这种签证我从来也没见过,不知道这是属于什么性质的签证。”
“难道这个也不行吗?”情急之下,新闻官又递上了眼屎多的公务护照以及外交部门照会。按照规定,持公务护照的眼屎多享受中阿互免签证的待遇。
“哦,您不存在任何问题。”稍看了一眼照会,德国人马上收回了要打发代表团离开的打算,转而问去阿根廷的目的。
张姓记者向他解释说,我们之中有中国足协的官员以及报纸、电台、电视台的记者,去阿根廷参加世青赛,而比赛就要开打了,我们必须搭乘这个航班赶到那里。
“哦,很抱歉。可是,如果您是这个目的,就应该持有另一种签证,是与现在这种签证不一样的。您这个是中转签证,比如您要是从布宜诺艾利前往圣地亚哥还差不多,可您又没有智利的签证。”
“我没事去圣地亚哥干什么?我们只去阿根廷!并且在此之前我们甚至不知道飞机还要经停圣地亚哥。”工作人员的话显得有点没头没脑,张姓记者有点气不打一处来。
说着,张姓记者收齐了所有人的护照,向工作人员展示:我们八名记者都持有相同的签证,新闻官也及时递上了阿根廷足协为发放的邀请函原件。
“我的天,我们恐怕碰到了大麻烦。”德国人脑门开始冒汗,去找他的上司。
代表团向刚才那位工作人员的上司再次解释事情的原委后,这位官员表示他立即打电话去询问一下。
趁官员去打电话的时候,那位工作人员解释说:“倒不是我故意与您为难,我是为你们负责。如果你们这样到了阿根廷,则必须交纳一笔很大数字的罚款,那对你们而言是不公平的,因为几乎是这价格的三倍。”他手指着机票上两万多元的价格讲道。
过了许久,“如果他们坚持不让我们登机怎么办?要不我们就告诉他,哪怕我们交纳罚款也要登机?”新闻官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昨天不是刚有记者途经法兰克福并且已经抵达门多萨了吗?他们的签证和我们的是一样的,所以至少我可以保证,我们只要到了阿根廷是不会有任何麻烦的。德国人办事的认真是他们的传统,他们不过履行职责比较严格而已,我们现在只需要过他们这一关就行了。”张姓记者的分析让大家稍稍心安。
机场官员回来再一次确认了阎世铎的照会,并且确认了他就是这个“代表团”的头儿,随即表示机场会在将大家的邀请函复印留底之后放行。
德国方面确认了阿根廷世青赛的真实性,同时这个“代表团”的头儿又持有享受免签待遇的护照,这才使得德国人相信了眼屎多他们并不是一个非法偷渡的团伙。
眼屎多和沈祥福见面后,第一时间就讲了这个故事。一时间,氛围变得轻松起来。
“后面才更搞笑呢!”新闻官程女士笑道,“经过14小时的飞行后,马上降落时我们向空乘人员询问了一下,才得知航班其实是经停布宜诺斯艾利斯前往圣地亚哥,我当时把这俩地都弄反了。我还没说话,京城电台记者李轩过来说了一句:“唉哟,我这觉睡得真死,连飞机在圣地亚哥降落我都没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