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天你这么会跳探戈,我怎么不知道呢?”
熟悉地声音经过白小天的耳膜钻到了大脑里,大脑经过辨别,分析,回忆等几百万次筛选,最终回馈给白小天一个答案。
得到这个答案后,一股凉气从从脚后跟一路上升到头顶,白小天在原地打了个寒颤。
这一刻,白小天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布宜诺斯艾利斯的寒冷。
慢悠悠地转过身,看着乐呵呵的沈祥福身旁的蘑菇头,白小天吞了一口口水。“沁,沁妍,你,你怎么来了?”
国青众队友看白小天这幅样子,全都躲到一旁看戏。
徐沁妍穿着一件粉白色的羽绒服,双手交叉在胸前。牛仔裤下的小皮靴点着脚,眉头一扬。
白小天顺着蘑菇头的目光望去,立刻收回了和玛莉娅拉还拉在一起的手,顺便还在裤子上擦了几下。
玛莉娅拉看到白小天这个动作,也不禁鄙视得翻了个白眼。
“呃,沁妍,你怎么来了?”白小天三步化作两步跑到徐沁妍身前,双手抱着对方的肩膀再次问道。
“哼,我再不来,你这探戈是不是还要到床上继续跳啊?”徐沁妍一把甩开白小天的手,同样给了白小天一记卫生眼。
“呃......误会,都是误会!”白小天连忙解释道,“我和玛莉只是普通朋友,是巴斯光阎那个臭小子,让我教他女朋友跳探戈的,不信,不信你问他!”
白小天说着,趁徐沁妍把目光放到国青队员身上时,猛地朝着巴斯光阎使眼色。
“啊,啊啊啊啊啊!对,这是我女朋友,我女朋友!”巴斯光阎从人群中钻出来把玛莉娅拉拉到身后说道,“玛莉是我女朋友。对了弟妹,啥时候来的,一起吃个饭给你接接风啊!”
白小天在蘑菇头背后给巴斯光阎竖着大拇指,麻蛋你小子终于有脑袋好使的一天。
“真的?”蘑菇头看着场中的巴斯光阎,又瞟了瞟白小天,狐疑道。
“真的真的真的真的......”没等巴斯光阎说话,白小天抢答道。
“没让你回答!”徐沁妍回手一把掐了一下白小天,白小天当时就捂住了嘴。
“呃,真的真的!”巴斯光阎连忙道。
“好,我就信你这一次。如果有下次的话,哼哼!”蘑菇头对着白小天攥紧了拳头,仿佛要把什么捏碎一般。
白小天连忙用双手捂住徐沁妍的拳头,放在嘴边哈着气道,“冷不冷?别冻着,别冻着......”
去年西班牙集训时,徐沁妍就和众人见过面,队上许多人也一眼就认出来她是当年害白小天“禁赛”的那个丫头。
没想到近距离再看时,原来这么漂亮。
看着众人私底下纷纷给自己竖大拇指,白小天有苦说不出。
就在这时,徐沁妍转身对着沈祥福说了一句令所有人惊掉下巴的话。“沈教练,那就这样吧,明天训练时我再把他送回来!”
“尼玛?WHAT?”众人脑海里填满了问号。
“教练,我......”白小天一下子反应过来,连忙朝沈祥福询问。
“没事没事,年轻人嘛,来到国外趁着比赛旅旅游放放松什么的很正常。更何况小天你外语说的这么好,我也不怕你这么大的人走丢了,明天哪怕没按时回来训练也没事,反正你平时的刻苦训练大家都看在眼里,偶尔放放松也是好的嘛!”沈祥福笑呵呵的说到。
“那谢谢沈教练了,小天这些日子多亏你的照顾了!”徐沁妍带着白小天朝着沈祥福鞠了一躬,径直走到了街边。
“教练,教练救我,救我啊教练!”白小天在徐沁妍身后,虽然没有发出声音,但众人还是从他口型翻译出了他的话。
但此刻除了出租车以外,没人冲他俩人搭茬。看着两人坐上出租车后座,沈祥福这才收起了笑容。
巴斯光阎凑到沈祥福身边,搓着手贼兮兮地问道,“教练,我,我外语也学得不错,能不能......”
“你给我滚回去睡觉去!”沈祥福大手一挥,给了巴斯光阎一个巴掌。
巴斯光阎委屈得不行,又不能反抗,只得回去在日记里,画着圈圈诅咒着。
沈祥福背过手往回走,回到房间里插上门后叹道,“白小天这是榜上了多大的大腿?怎么连阎主席也帮他请假?”
回想起中午时,眼屎多莫名其妙地来了个电话。随便提了一嘴队上某些球员平时训练过于劳累,过于刻苦。反正半决赛刚踢完,偶尔放松一下就行。当然,那些平时里没有刻苦训练的球员还是要抓紧机会练习,以便在接下来的决赛中踢出更好的成绩。
阎主席没头没尾的一番话,直到徐沁妍在沈祥福面前露面替白小天请一天假时,沈祥福才反应过来。
别的国家球员的确在踢完比赛后花天酒地,也没个约束。但国青不同,国情也不同。
在外比赛,谁要搞特殊化,回国是会被封杀的。
但白小天不一样,据说白小天回来参赛都是足协求回来的。封杀他?球迷们第一个不干。更何况阎主席都出面作保了,沈祥福自然不会阻挡,便直接做了个顺水人情。
出租车开到拉普拉塔河区,徐沁妍结账后,径直走出了出租车。
蘑菇头走在拉普拉塔河边,沿着河岸向前走。
拉普拉塔河是南美洲仅次于亚马逊河的第二大河流,布宜诺斯艾利斯这座港口城市便依附于拉普拉塔河建造。
衬着殖民地时代的欧式建筑遗风,河岸边店铺五颜六色的霓虹灯点亮后,整条街即时流光溢彩。
传说1535年,西班牙人门多萨率领的船队来到拉普拉塔河口时,一个船员大喊:“这里的空气多好啊。”在西班牙语中,“布宜诺斯艾利斯”意为“好空气”的意思。于是,布市因此而得名。
眼下虽已时过境迁,但凉爽的空气仍然透着清新的滋味。白小天跟在蘑菇头身后嗅着新鲜空气,抓耳又挠腮。他不知道,这样清新的空气或许得益于布市的汽车从20年前就开始普及以天然气作为动力。
解释这种事情,多了就变成了掩饰。看着一言不发的徐沁妍,白小天一点法子没有。
“嘿!帅哥!要不要来玩啊?”
华灯初上,拉普拉塔河的酒吧、迪斯科和夜总会也慢慢营业了。
这里漂亮可爱的姑娘也穿着很简单的衣服,朝路过的游客频频送出秋波和媚眼。
白小天作为“身材高大的外国人”,自然受到了更多的欢迎。
“嘿嘿,下次,下次吧!”白小天下意识的回应道。
话音刚落,“咣叽”一声,白小天撞上了身前的人。
“下次?”
“啊啊啊啊!不是,没有,没有下次!”白小天从后面一把抱住了蘑菇头,以防对方伸手掐自己。
蘑菇头依旧没有说话,仿佛刚才那句“下次”是白小天幻听一样。
“啊呃呃沁妍,我,我......”白小天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对了,你不是说想学探戈么?探戈可简单了,我,我教你。”
说着白小天一把拉住蘑菇头的手,两人面对面,摆好了跳探戈的姿势。
“探戈就是趟着趟着走,三步一窜啊两呀两回头!五步一下腰,六步一招手,然后接着趟着趟着走......”白小天学着92年春晚赵老师的台词,一边说着口号一边带着蘑菇头向前移动了几步。
在河边跳了一整个节拍,蘑菇头还是那样面无表情的瞅着自己,白小天不禁急得满头大汗。
突然,面前的伊人竟大声咳嗽起来,还并发着少许的抽搐。
白小天吓了一跳,连忙把对方拥入怀中。
“沁,沁妍,你怎么了?冷?感冒了?”白小天吓得惊慌失措,连忙把身上的风衣大开,紧紧地包裹住对方。
半晌,蘑菇头的咳嗽停了下来,双手从风衣里环抱住白小天的腰。
感受到对方的抱紧的力度,白小天也知道了对方消了气。连忙低下头,用脸颊蹭了蹭蘑菇头的头顶,“沁妍,你瘦了......”
这句老掉渣的台词再次起到了奇效,白小天话音刚落,怀里的徐沁妍就猛地抬起头,上前一步踩在白小天脚背上,送上了自己火热的红唇。
男人吻女人是口福,女人吻男人才是幸福。
白小天此刻,就沉浸在巨大的幸福中。
拉普拉塔的河水悠悠地向前流淌,白小天却觉得这一刻,成了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