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下面几个人不知道的地方。
巷子的上方恰好是汾州最好的酒楼——聚星阁。
叶淮渊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人,就见他撑着脑袋,不知道在思索什么,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好笑的时候,还露出了一些笑容,只不过转瞬即逝。
然后他看向叶淮渊。
“孟家的事情查清楚了?”
叶淮渊喝了口面前的茶,才对晏卿洲道,“这事有古怪。”
海城不算什么大型城市,孟家也不是顶级宗门,所以这件事最先没有传到上层世家的耳中——然而无论是上清剑宗还是孟家,都发生了一夕之间全门被灭的事情……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察觉到了一股山雨欲来的氛围。
“孟家里发现了魔族的踪迹。”叶淮渊道,“最先被魔族附身的是孟家一个小辈的弟子。”准确来说,这人曾经去过上清剑宗所在的地界。
也曾与上清剑宗里的弟子有过一面之缘。
刚刚回到孟家的时候,海城里的人也见过这名弟子,说他感觉与以往有些不同。
从后面的迹象来看,这人大约是在去上清剑宗地界的时候,就已经被附身,从而把魔族带入了孟家。
对面的人——也就是晏卿洲有些打不起精神地看了叶淮渊一眼,“上清剑宗我记得还有活着的人?”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指,“那个小皇子。”
他记不住对方的名字,但也记得上清剑宗曾经接收过一个皇子进入门派。
而剑宗被灭的人里,并没有这位小皇子。
“柳虞棠。”叶淮渊道。
“上清剑宗的魂灯显示,他还活着。”上清剑宗内,供着弟子的魂灯,魂灯不灭,那人就活着,这魂灯难以用人力毁灭——所以在柳虞棠离开的时候,也没想过去毁坏魂灯。
所幸上清剑宗内的魂灯,除了掌门和长老之外,没人能够一一对应。
名册只有掌门长老拥有。
是镌刻在灵魂里的,所以也不怕被人发现,顶多只能知道上清剑宗还有俩人活着。
“上清剑宗里还亮着的魂灯有两盏。”叶淮渊道,“另外一个弟子还不知道是谁。”
晏卿洲闻言笑了下,“你怀疑是这俩人?”
叶淮渊也没直接回答,只道,“需要提防。”
晏卿洲若有所思地看了叶淮渊一眼,他们虽然是合作关系……但说到底,心底还彼此提防,他看了眼表情严肃的叶淮渊,兴致缺缺地转移了视线。
“也不知道,这次会有多少魔族混入晏家。”他笑了下,似乎毫不在意的模样。
“那不正合你意?”叶淮渊问,“斩龙渊……”他意有所指地说,“不就是为这些魔族准备的。”
晏卿洲站了起来。
他往前走了几步。
才回头看着叶淮渊——
“确实。”
他笑了下,与天人般美丽温柔的外表不同,他眼底都是杀意——
“当然是来一个杀一个。”
他说完,就离开了与叶淮渊说话的房间,外面都是晏家等候的侍从……他穿过那些侍从,看了眼窗外,只见刚刚那和俩大汉讨价还价的男孩已经没了踪影。
“从海城来的……”
“还隐藏了相貌。”
晏卿洲转过视线,看向在一旁待命的数人,然后头也不回离开了聚星阁。
……
谢妄言抱着怀里的小狗,“魔族提前出现,剧情是不是改变了?”
现在只是这本书刚开始的阶段,后期的boss魔族居然现在就出现,怎么想都觉得不合常理。
小五汪汪了几声——
“没问到宿主。”
“没出现大的偏差。”小五咬着谢妄言的袖子说。
谢妄言抚摸了几下狗头,正准备说些什么,就听到小五继续道——
“所以宿主应该努力走剧情。”它汪汪了几声,“去找你的后宫。”
“……”谢妄言一言难尽。
他指着自己。
“我就想问一件事。”
“汪?”
“我后宫里还有没变成男人的吗?!”
小五歪着头看了几眼谢妄言,“好像没有。”
“这部分剧情都变成bug了。”
“……”干!我就知道!
谢妄言恨恨地搓了几下狗头,但还是找准了晏家招人的地方,准备去见见自己的“大老婆”了。
……
晏家招人的地方果然是人山人海的。
负责处理这件事的,是晏家外门的一个管事,虽然只是一些侍从,但到底是为了少主大婚准备的盛事,且其中一些人还会跟着前往斩龙渊。
所以对前来应聘的修士也有一些要求。
不超过100岁,容貌端正,修为在练气后期之上。
谢妄言来到这儿的时候,原以为都是些和他一样,准备打工赚钱的贫穷修士……却发现不少人衣着华贵不说,穿着打扮也不普通。
容姿秀丽不说,身上还佩戴着一些高级法器。
看上去不像什么招收苦力的地方,更像是什么选美比赛现场。
谢妄言:“……”
我走错地方了?
他抬头看了眼前近乎高耸入云的建筑物,发现自己没走错,这儿确实是晏家给招收侍从的地方——
这些侍从不仅要接待那些各个世家和大型宗门的核心弟子,同时还要接待参加门客大选的散修又或者是不够格被晏家邀请的宗门世家的弟子。
又因为这些修士修为基本都在融合期以上。
所以对于侍从的修为也都有要求:练气后期以上,融合中期以下。
话是如此……谢妄言看了眼花枝缭乱的众人,只觉得自己好像孔雀堆里的山鸡,选秀选手里那个不小心排错队领工作人员盒饭的。
虽然原书是没描写那些进入了晏家的侍从的相貌。
但以基本常识来看,就不应该是这么多漂亮的青年男女啊?!
正奇怪呢,谢妄言就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你还真当这些人是来当侍从的?”
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在他身旁,紧接着他就感觉到了一阵香风靠近。
再一回头,就发现一个“熟人”站在自己身后——
那人笑吟吟的,穿着一身白衣,正是在船上对自己冷嘲热讽的白衣公子。
他看见戒备的谢妄言扬眉一笑,“又见面了?”
“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