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说了会儿话,李月红一句也没听得进去。
她不停地向外张望,希望能看到那个让她魂牵梦萦的人。
不过,直到太阳偏西,也没等到她想要见的人。
“李小姐,你是不是在找什么人?”沈平均一脸诧异地看着李月红。
被戳中心思的李月红有一瞬间的心虚,连忙摇头,“没有,没有。”
沈平均点点头,“如果李小姐要是找什么人,可以跟我说,千万别客气。”
听到这话,李月红眼睛亮了亮。
“沈少爷,云晚晚,你可认识?”犹豫了半天,李月红才鼓起勇气问出口。
沈平均诧异地看着李月红,没想到眼前这个人竟然认识云晚晚。
“你认识她?”
李月红点点头,“认识,我们是一个庄上的。”
“她是我大堂嫂。”
“她,她现在怎么样?小时候,她娘和弟弟妹妹都不喜欢她,经常欺负她,如今,她到沈家之后,一直没回过娘家,所以我担心她过得好不好?”
听到这话,沈平均不以为然地笑道:“不太好,她出身不好,府里人都看不起她,尤其我祖母,横竖看她不顺眼。”
果真如此!李月红眼里冒出了亮光。
知道云晚晚过得不好,她就放心了。
沈平均也注意到她的变化,看得出她与云晚晚关系不好的真相。
“唉!其实,我们早就知道晚晚会有今日,毕竟,她在娘家没过一天好日子,她娘根本不把她当人,她的姐姐弟弟妹妹都识字,便不让她识字,这样的人到了你们这种大户人家怎么能待的好?”
“李小姐说的是,大嫂平日里也没个朋友,有空的话,希望李小姐能多多去沈家陪陪她。”
“真的可以吗?”
“当然真的,大嫂,我平日里看着也挺不容易的,有你这样的从小到大的朋友能陪陪她,我还是很高兴的。”
“沈少爷你可真好!”
“哈哈哈,李小姐真厉害,这么快就发现了这个事情。”
被沈平均一夸,李月红有点脸红。
不远处的陈广福看着李月红和沈平均有说有笑,时不时满脸绯红,顿时脸黑如炭!
“呸!养不熟的贱人!”
“李小姐,过两日便是我沈某人成亲的大喜日子,到时候还请你一起过来庆贺。”
“真的吗?我可以来?”
沈平均笑着点点头,“你是大嫂的朋友,自然也是我的朋友,这么大的日子自然是要请你的。”
“好的,谢谢沈少爷,到时候我一定来。”
等李月红忙完了,回到车上,才发现陈广福满脸阴霾。
“姐夫……”
“你与那沈平均说了什么?”陈广福阴着脸。
“沈少爷过两天日成亲,邀请我参加。”
“邀请你?”陈广福满脸嘲讽。
如果,她说的是真的,就说明这个丫头真有两把刷子,他倒是小看她了。
“嗯,他邀请我,让我一定去。”
“厉害,不错,不错,有几分能耐。”
李月红沉浸在喜悦里,完全没有听出陈广福的言外之意。
“姐夫,沈少爷成亲,我应该带什么礼物呀?”
“这个你就别担心了,我来帮你准备。”
“谢谢姐夫。”
晚晚根据昨日和沈平章讨论的结果,给制造坊的每个人都安排好了工作。
目前,已经到了最后一步,只要成品做出来,到时候就可以直接交给楚兰生。
晚晚听着机杼声,心里满是希望,要不了多久,他们就可以去金陵看师傅了。
“娘啊,你放我出去吧,我真的什么也没拿呀!”沈沧山发现根本没人来救他,心灰意冷不说,对老太太的怨恨也开始与日俱增。
他记得从小老太太就不大疼爱自己,对三弟总是和颜悦色,对自己呢,总是反感对的很。
好不容易对自己好些,竟然就是让自己去偷大哥大嫂的库房,如今好了,库房里没偷到东西,自己却被娘当做贼,凭什么?
“娘,我没有偷东西啊,你放了我吧!”
“……”
“老夫人,二爷他一直在叫唤,您看……”
面对韩嬷嬷的话, 老太太眼睛皮子都不想抬一下,直接说道:“就让他喊,一天不把东西叫交出来,一天就别想出去。”
“可是 ,老奴觉得或许二爷真的什么都没拿。”
“什么都没拿,那里面的东西呢?长翅膀飞了?还是老大偷偷藏起来了?”
韩嬷嬷想了想,似乎这两条也不成立。
“二爷总是这样喊着也不行呀,平均少爷要成亲,来来往往的宾客要是听着了,怕不是有损沈家的颜面?”
“他要是怕损沈家的颜面,就该早些交代,如果,他还是如此执迷不悟,那平均的亲事就朝后推推。”
“这……,怕是不好吧!”
听到这话,老太太眼皮子一抬,“你是谁的人?吃我的饭,却要做别人的奴才,是吗?”
韩嬷嬷听罢,立刻跪倒在地,“老奴不敢,老奴不敢,老奴是怕您和二爷再这样下去会伤了母子情分,这样得不偿失啊!”
“哼!你倒是挺替我操心的,这件事不光是我的事,还是大房的事,到时候那邓氏回来要东西,你给吗?”
韩嬷嬷连忙磕头,恨自己耳根子太软,听了二夫人的话,帮着她劝老太太,没想到反而给自己招来这么多麻烦。
“老奴不敢,老奴不敢,老奴怎么敢跟大夫人相比?就是杀了老奴,老奴也赔不起啊!”
“既然如此,那就闭上你的嘴,我自己的事难不成还要你一个奴才去指指点点?”
老太太眼里的狠戾让韩嬷嬷知道老太太这回是下了狠心,要让二爷吐出这些东西,怕是任何人劝了都没用了。
“奴才不敢了,奴才再也不敢了。”
“哼!”老太太又闭上眼睛。
内室的沈沧山将两人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他除了震惊就是寒心。
看来,眼下他必须要自救了,老太太分明是已经不顾母子之情,要将他置于死地,他不能坐以待毙。
想到这里,沈沧山反而冷静下来,再也不喊了,而是深思出去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