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的一个夜晚,一个黑色身影趁着夜色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了皇家行宫。
皇家行宫虽然鳞次栉比,九曲十八弯,五步一岗,十步一哨,但难不住寒菲樱,她曾经陪萧天熠来过一次,已经记下了这里的地形分布,清楚地知道南宫羽冽的住处。
寒菲樱今晚是墨凤的装束,一身黑衣,脸上罩着半面金色面具,身手敏捷,飞檐走壁,避过了重重明卫暗卫,顺利抵达这座金碧辉煌的行宫。
萧天熠说的话并没有错,以她的身手,去皇宫大内走一趟,虽然惊险,但最多只是虚惊一场,可面对南宫羽冽这种如同狐狸般狡诈的男人,寒菲樱也不敢掉以轻心。
南宫羽冽的行宫,外面戒备森严,内部富丽堂皇,远远地就听到里面传来欢笑声,丝乐声,还有女人糯软的撒娇声,甜得人浑身发腻,“殿下,再喝一杯嘛!”
“好!”响起南宫羽冽放浪的声音,大笑着一饮而尽。
随后另一个甜甜的声音响起来,“殿下,你喝了琴姐姐的酒,这一杯也要喝,不然人家不依…”
原来南宫羽冽正在*作乐,这次来龙腾王朝,居然带来了多美人,随时行乐。
虽然寒菲樱认为南宫羽冽和萧天熠在风华气度上各有千秋,不相上下,但从品行上,萧天熠还是略胜一筹,自己在萧天熠身边这么久,虽然时常研读不堪入目的*,但也只停留在思想层面上,并没有见他付诸实践。
当然了,人不*枉少年,对于他们这些皇室贵胄龙子凤孙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毛病,要是处理得好,反而会成就很多千古流传的佳话,但寒菲樱毕竟是个女人,自然更欣赏洁身自好的男人。
她四处观察动静,看到不远处有棵大树,唇角不着痕迹一弯,不知情的人会以为那是藏身的绝佳之地,但树上其实设有陷阱,只要有人闯入,藏在树上的铃铛就会发出声音,惊动侍卫。
寒菲樱是连皇宫大内都去过的人,深知这些别人不知的隐秘防卫手段,趁着乌云遮住明月的时候,飞身上了树,并且在第一时间摘下了隐藏在树上的铃铛。
她栖身于树上,清亮的眼眸在黑夜中熠熠发光,看向那间灯火通明的屋子,欢笑声就是从那里面传出来的,屏息凝神,静待时机。
过了一会,有一列侍卫正在巡逻,侍卫长忽见一个黑色的影子从面前一闪而过,快得如同一道闪电,马上就不见了,他蓦然停下脚步,肃声道:“你们刚才有没有看见有个影子过去?”
后面的人面面相觑,纷摇头,“没有啊!”
侍卫长眨了眨眼睛,确实什么都没有,难道真是自己的错觉?心底一凛,“你们立即去保护太子殿下,不得有误!”
“是!”太子殿下的安危是重中之重,不能有半分闪失,要不然他们就要掉脑袋了。
把大部分人都调过去保护太子了,侍卫长想了想,还是不放心,忽然大步去往放有贺礼的另一间屋子,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确认无误才放了心,看来真是自己看错了。
寒菲樱当然不知道南宫羽冽准备送给皇太后的贺礼藏在哪里,于是牛刀小试地使了两招“打草惊蛇”,“投石问路”,果然奏效了。
侍卫长步出了屋子,关上大门,神色肃然,“你们一定要看好东西,不容有半点闪失!”
“是!”厚重的男声在夜晚显得尤其洪亮。
侍卫长走后,寒菲樱静候了一会,那间屋子被看守得严严实实,从大门大摇大摆地进去是不可能的,心底一动,一个飞燕展翅,悄无声息地落在了屋顶,蹲下身子,揭开黄色的琉璃瓦,轻巧地进入里间。
大概没人想到这样的行宫还会有人闯进来,虽然外面如同铜墙铁壁,屋子里面却并没有人,只是有几个精美的礼盒。
寒菲樱虽然年轻,但在宝石行业浸染多年,早就听说赤炎王朝有块价值不菲的玲珑玉璧,不知道这次南宫羽冽会不会带来作为贺礼送给皇太后?
她悄然打开最上面的那个礼盒,顿时眼睛一亮,真是名不虚传,造型精美,花纹细致,玲珑剔透,白璧无瑕,隐隐可以看到有光泽在流动,叫人舍不得去触碰。
寒菲樱正在欣赏玲珑玉璧,忽然听到空气中有厚重的呼吸声传来,顿时脸色一变。
这呼吸声平稳有力,一定是个高手,而且在他到来之前,自己竟然没有察觉,应该不是这个屋子原本藏着的人,难道也和自己一样,想做梁上君子?
寒菲樱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即将面临未知的险境,却并不惊慌,反而不动声色道:“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既然是同道中人,又何必鬼鬼祟祟?何不现身一见?”
静夜中发出一声低低的笑声,寒菲樱一听到这个声音,就皱起了眉头,这男人怎么这么阴魂不撒?
萧天熠一身夜行衣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寒菲樱面前,长身玉立,似笑非笑,竟然猖狂到连面巾都懒得蒙。
寒菲樱第一发现有人可以把夜行衣穿出锦衣蟒袍的味道,这个妖孽身材颀长,气质高雅,以前从没见他穿过黑色的衣服,一朝穿起,冷峻而潇洒,神秘而魅惑,竟然是这样的惊心动魄。
怪不得在他进来之前,自己根本没有察觉,寒菲樱还在奇怪,是谁有这样的内力,原来是萧天熠。
寒菲樱揶揄道:“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向来自命清高的淮南王府世子也居然也出来干些鸡鸣狗盗的勾当?”
萧天熠哑然失笑,挑高了剑眉,坦然受之,大言不惭道:“夫唱妇随嘛,这是应该的!”
他竟然尾随自己而来,寒菲樱说不震惊是不可能的,“你怎么进来的?”
“你怎么进来的,我就怎么进来的。”萧天熠看着樱樱又是一身神鬼莫测的装束,勾唇一笑。
寒菲樱不理他,此时她是来查看南宫羽冽送给皇太后的贺礼的,没必要和这个男人纠缠,拿出一张纸,将玲珑玉璧的图样拓在图纸上,虽说她已经记在心里了,但既然来了一趟,自然要做到万无一失。
萧天熠见状,*溺地轻叹,“你是个商人,不是强盗,如今真是毫无操守,坑蒙拐骗,巧取豪夺,无恶不作!”
寒菲樱唇角微微翘起,“我本来就是江洋大盗,你要是有空去我的月影楼看看,就知道和这些比起来,不过是小巫见大巫罢了。”
“难得夫人邀请,我一定会去好好参观一番!”萧天熠微微一笑,月影楼?传说中神秘莫测的去处,他也很有兴趣。
寒菲樱看着玲珑玉璧,又随意查看了其他东西,在她看来除了玉璧,其他的都不值一提,虽然贵重,可作为他国皇太后的贺礼,太小家子气了,南宫羽冽那样的男人根本不会丢了自己的颜面。
萧天熠饶有兴趣地看着樱樱,佯作不知,“你想要干什么?”
寒菲樱俏丽的容颜上染上一抹兴味的笑,“南宫羽冽恩将仇报,暗中摆了我一道,我若不给他一个小小教训,以后我公子凤干脆不要在江湖上立足了。”
樱樱说得霸气十足,让萧天熠忍俊不禁,虽然以她的身手,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但萧天熠始终放心不下,没人比他更了解南宫羽冽这男人了,精明如狐,凶猛如虎,当然,还少不了一种当权者的阴狠和残酷,他一样不缺。
今晚,看见一个黑影从花叶苑飞出,萧天熠就猜到了她要干什么,立即换了一身衣服,尾随而来。
果然,她去的是南宫羽冽的行宫,樱樱武艺高强,离得太近,一定会被她察觉,所以他故意落下了一段距离,直到樱樱进入这个屋子,才跟了上来。
那块玲珑玉璧莹莹生光,的确是难得一见的宝贝,萧天熠凤眸微眯,“你肯定南宫羽冽会把这块玉璧作为寿礼送给皇太后?”
关于这一点,寒菲樱万分肯定,“有关宝石的事情,你不用怀疑我的判断,南宫羽冽这家伙目中无人,我看他根本没把什么皇太后的寿辰放在眼里,带来的东西基本上都拿不出手,唯有这块玲珑璧是上品,到时候那么多外国使臣在,南宫羽冽再狂妄,也不会丢了赤炎王朝的脸面。”
萧天熠一向欣赏樱樱的冷静和智慧,微微颔首,却又反问道:“你别忘了,他手中还有你送给他的夜光杯,那也是稀罕物,你何以肯定他不会把夜光杯送给皇太后?”
寒菲樱的眼眸波光潋滟,闪烁着迷人色泽,一字一顿道:“绝对不可能!”
“何以见得?”萧天熠微微压低了声音,眼中又出现那种危险的暗芒,难道因为是樱樱送的,所以南宫羽冽舍不得送出去?
寒菲樱对萧天熠的怒气视而不见,淡淡道:“因为他看见夜光杯的时候,眼中闪耀着一种猎人看猎物的光芒,那种光芒我很清楚意味着什么,那就是他喜欢夜光杯,何况一个皇太后寿辰他本来就没有放在眼中,他怎么会把自己喜欢的东西送给一个并不看重的人?”
“你对他的观察可真仔细!”萧天熠含义不明道,他很不喜欢樱樱看别的男人如此入神。
不过寒菲樱才懒得理会,反而自豪道:“你忘了我是做什么的了?要是没有明察秋毫的本事,就算寒菲樱能活到现在,公子凤也早已经死了几百回了。”
话音未落,萧天熠忽然神色微凝,寒菲樱也立即收了一脸玩笑之色,两道身影飞快地上了屋顶,室内恢复了一片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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