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自称叫做暮云的歌姬倒是会唱,朱常安问完话她便又连唱了一首哀怨悲歌和一曲相思颂。
朱常安本欲打断,可见她唱悲歌便有泪花噙着,唱相思便煽地他心头也生出了痛,他当真对这歌姬起了兴趣。
这唱功能带动他们的情绪,想来这女子演技也差不了,倒是歪打正着,这歌姬说不定还真能用上。
“你还会别的吗?”
“各种小调都会一些。”
“还有呢?”
“昆曲和苏州评弹也会些。”
“你倒是学得杂,但你有没有让人一听便起了兴致的?叫人眼前一亮的?一开嗓就叫人挪不开眼的?”
“那就是……艳……曲儿?”
“你会吗?”
“手到擒来!”
歌姬眼梢一挑,“官人想听吗?五倍价!”
“听!当然听!不过我还没问完。”朱常安玩着杯盏,盯着女子,一脸的意味深长。
“我的意思是,你除了卖唱,还卖其他吗?”
那歌姬莞尔一笑,慢慢冲着朱常安走来。
“笑,可卖。”
她拧着水蛇腰走了两步,又动了动肩头,她淡粉『色』的外衣滑落了一个角度,恰到好处将那浑圆的肩头『露』了出来。
“身,也可卖。”
她的腰束得很紧,可她肩头依旧能毫无难度从衣襟自行出来,忍不住叫人对眼前身子的柔韧度想入非非。
衣襟一滑就是一片,带来的还有分明的锁骨和一大片雪『色』的肌肤。而更引人瞩目的,则是她内里嫩黄『色』抹胸式样的纱衣,正随着她的呼吸而起伏。『露』得不多,却恰到好处点燃了好奇心,叫人极想一把扯下那抹胸一窥颤动的来源。
“就看官人出的价喽!”
那歌姬伸舌『舔』了『舔』红艳娇唇,说完便一把将衣襟捞回了原处,盖住了那几分欲『露』不『露』的春『色』。
倒是双瑞下意识伸了手,一个“别”字差点蹦出来。
“没出息!”朱常安冲他骂了句。
再看那暮云的衣襟因被她刻意从束腰里多拉出了几分,这会儿松松垮垮,看着坠而不坠,叫人心急。
她挺了挺胸,那饱满更有突破衣襟之势,那双浑圆之形已完全显出,更与她那一拧细腰有了明显落差,身段虽未加暴『露』,却足可窥出那无可挑剔的线条……
这会儿别说双瑞,就是朱常安也有帮她整理衣襟的心思了。屋中无声,朱常安抿唇若有所思,于是双瑞一下下吸鼻子的声音便愈加明显。
吸鼻涕还是抽鼻血呢?朱常安再次瞪了双瑞一眼,丢人现眼!
但他心中还是兴奋的。
难怪这歌姬把双瑞『迷』得晕头转向,倒是有几分本事的。还是个聪明的,自己提了一句,她便将自身的优点用几个动作表『露』了出来。有柔有媚有身段,能唱能演能勾人。好!
没想到这歌姬虽不是绝『色』,可那逗弄手段倒是不错。不是艳丽的妖媚,可给人的魅『惑』和酥麻却一点不输京城那些花魁。
昨晚大皇子喝多了酒,回去时已烂醉如泥了,肯定没力碰女人。宿醉过后的今日,只怕也够呛。而且扬州城青楼得日落后才打开门做生意,白日他再闲,想来没地嫖。
今晚还有酒宴,届时他依旧没时间出去逛青楼。那么,自己若今晚送这个礼物到他房里,他一定不会拒绝。这个人情他就欠下了。
往远了想,大皇子能扶他一把。最不济的,那家伙产业运营得好,漏点给自己也就解了银子之急。最近自己霉运连连,他若能帮着打压老五那就最好不过了。
瞧这蹄子浪得很,又是个会看眼『色』还能演的,若知晓攀上的男人身份,用不着自己提点,她一定会使出百般解数。大皇子身边的女子虽多,可这趟南行却只带了个正妃。这小浪蹄子一定能抓住机会的,自己对她有知遇之恩,说不定将来还能派上用场……
朱常安越想,心头便越热。看着那个暮云,也越发觉得可人。
“实话不瞒官爷,小女子急等钱用,只要价钱合适!小女子就是您的!”
朱常安一听她等钱用,顿时眸子又亮了亮。这意味着有不小的压价空间啊!
而歌姬已经到了他跟前,躬下了身,凑到了他的耳边。
“小女子还是清倌人呢。”她躬下的角度刚刚好将胸前的若隐若现暴『露』在了朱常安视野,少女的体香扑面而来,她手指若无其事轻轻点过了他的胸口,说话间的红唇也“无意”擦过了朱常安的耳垂……
她瞧见,男子的喉结终于动了一动。
“怎么可能?”朱常安的眼又亮了几分,经验如此老道,竟是清倌?若当真,倒是极好。这份礼,大皇子一定会喜欢!
“是不是,一试不就知晓了?”女子娇笑了起来……
是这个理!这种事,她如何欺瞒?
朱常安心里盘算着,这喝茶听曲儿的钱可以做进开销里,可买人只怕要些银子,那这笔钱只能自己来了。虽有些心疼,可为了长远……
朱常安走到了窗边,朝下方左右瞧了瞧,哪有他所等之人的身影!他忍不住咬牙切齿。这个程紫玉,只怕是不会来了。
“这个贱人!枉我等她那么久!终有一天叫她悔死!”他恨恨冲下方骂了一句……
朱常安这句被清楚收进了李纯两人耳里。
程紫玉来不及冷笑,便觉覆在她手上的大手收了一收。
“终有一天,我让他跪在你面前悔死!”李纯言之凿凿,化作了点点暖意。
李纯选的位置很好,刚好在朱常安那包间的正下方。
先前楼上的说话声他们没听见多少,可那卖唱的一曲接着一曲他们却都听到了。刚刚曲声突然停了,李纯的唇角也跟着勾了起来。歌姬不唱歌,显然是在进行计划了……
而程紫玉五感本就出『色』,听力不输李纯,因而朱常安伸长脑袋打探街道的那句咒骂声便直落正下方窗边的两人之耳。
“正戏只怕要开场了。”李纯说话间,眼神又冷了几分。
不过,朱常安突然凑到窗口,该不是心虚吧?突然开始挂心程紫玉来不来,是怕她看到了什么吧?那货究竟是什么心理?那牲口与她前世那般深仇大恨,还会介意她看到他狎『妓』?他该不会对她还没死心吧?
李纯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