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无由来的一阵悸动,使得正拿着尸钩的猫烨忽然停下了动作。
这种感觉,这份莫名的烦乱......
猫烨疑惑的抬起头,随手一道法诀打入了身后那具活尸的体内。
赤焰焚烧,灰飞烟灭。
就在刚刚的那段时间里,足足八具活尸被他玩了个尸骨无存,而这一刻,尸洞里的黏液怪终于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嘶吼。
太特么欺负俺了!
体内的这些活尸等同于身上的血肉,一具两具的无关大雅,可整整八具活,身上膘再肥也经不住这般剐。
真当老子闷在洞里好欺负昂?
吼!
震怒的吼声中,粘稠的黑色液体仿若火山中爆发出的岩浆,顺着尸洞口喷吐出来。
紧随其后,密密麻麻的尸体好似出水的江鱼,沿着浓稠的黑液蹦跶到了外面,旋即又快速的融合在了一起。
猫烨眼珠一亮。
苍天,大地,黏液怪终于开窍,肯出洞了。
在浓浆喷吐的瞬间,猫烨快速后撤,同时将包好的粉末抛洒在了空中。
如今尸气的浓度,粉尘的规模都恰到好处。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屏住呼吸,猫烨来到那块厚重的盖板前,双臂较劲,撑起盖板后重重砸向了大门。
嘭~
重击之下,大门扭曲变形,裂开了一道人宽的口子,下一刻,猫烨灵巧的窜了出来,同时将手中的猫符朝后弹出。
“铁锅闷老怪,爆!”
顷刻间,漂浮着的密藏砂粉尘被猫符引燃,连锁反应下,成片的火势澎湃而起。
浓郁的尸气无异于助燃的火油......
轰,轰轰~
气浪宣泄,爆裂震鸣,可怕的火焰卷起浓密的烟雾直冲云霄。
爆炸产生的威力直接冲破铁宅的束缚,以摧枯拉朽之势朝四面八方冲泻出来,所到之处地皮震动、土墙摧毁、燎原之势、寸草不生。
......
“我尼么!”
苟小财被巨大的爆鸣声吓得一头撞在了床板上,捂着脑袋又痛又哈起来。
此刻他正身处盐庄大当家的寝室中,郁闷的是,经过他猎狗追踪般仔细的搜寻下,居然一件值钱的东西都没找到。
古董字画文玩这些玩意,都特娘的哪去了?
小衩,肚兜什么的倒是不少,红的、白的、黑的,绸的、丝的、皮的,鸳鸯的、龙凤的,我去,豹子的......
都特么什么邪乎玩意!
真会玩。
看着空荡荡的木架,赤贫如洗的卧室,仿若遭到了洗劫一般。
最终,锲而不舍的苟小财钻到了床下,别说,真被他发现了一道暗门,正开心着,一声巨雷般的炸响,撞头了......
“臭猫仔,放礼花还是点炮呢?能让人省点心不?”
见惯不怪,有了上次荒庙的经历,苟小财习以为常,叨咕一句,转而兴奋的情绪再次被神秘的暗门点燃。
从床下钻出来后,苟小财开始了暴力拆床。
脚蹬,手推,背顶,甩大飞......
百年老木的厚重龙床也经不起这等残忍的摧残,垮塌声中四分五裂。
咔嚓!
暗门上的赤铜大锁被云刀劈斩断裂,苟小财嘿嘿两声,嘴含电筒,双手抓住了拉环。
用力一提!
擦,老沉的铁门,差点闪了腰。
不打紧,擦点红花油,二爷还能再战三百合!
铁门下方是一条逼仄的石阶,直通向黑乎乎的地道。
苟小财擦把热汗,随后用力嗅了嗅,嗯,是财富的味道。
“哈哈哈,富贵险中求,小钱钱,二爷来咯!”
搓着双手,苟小财俯身下腰,一头钻进了密道......
盐庄门外,所有人都瞪大了双眼,不可思议的看着远处升起的火光。
就在这时,大门猛的被人打开,吓得众人举枪瞄准,若非安定冷静的及时制止,有那心虚手抖的非直接开了枪不可。
上百道目光齐刷刷的盯着门口,视线中,吴双狗爬似的从里面爬了出来。
“救,救人!”
顾不上身乏体虚,吴双拼尽最后一口力气大声的喊了出来。
“小强,带队救人!”
一声令下,早已迫不及待的苟小强带着警员快速的跑了过去,扶起吴双后往门里一看,三辆板车,上面躺的、趴的、坐的,清一色都是三队的藩警。
“小二,这些人都是你救出来的?”
这时,安定也走了过来,压住眼中的惊喜后大声询问着。
吴双喘着粗气,目光环视一圈,愤恨的问道:“姥姥的,有谁看见苟小财那个王八蛋了?”
啪~
安定抬手就是一巴掌,“好好说话。”
吴双......
“安局,苟小财擅离职守,肯定干不可告人的坏事去了!”
“还有一件事,三队十三名警员都在这,队长七炮哥被人扒了衣裤,可当时明明有警员从盐庄逃了出来......”
三歇四喘五擦汗,吴双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安定抽着烟沉默着,信息量太大,不容安老爷不好好回回神。
“刚才的爆炸是怎么回事?”半晌,安定再次问道。
“这个......”
“可能是那两个家伙玩的不开心,弄爆了锅炉什么的。”
不怪吴双会这么想,他对猫烨和苟小财有偏见,不,是偏见大了去了。
一个身为队长,却对行动一点儿也不负责,我行我素,想啥干啥,普通人也就算了,你特么是安保局特殊行动组的头头,知道什么叫以身作则,纪律严明吗?
另一个更过分,胆小、懒惰、狡猾、蛮横,怂的一批,痞子一个!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肚子里的那点小心思,贪财,爱财,尼么,财奴!
“来人,小二累了,带他下去休息。”
这时候了,安定还能说些什么?
吴双的偏见他是知道的,但他有啥法子?
苟小财贪财,猫烨任性,整个安保局都知道,又不是头一回了。
所以,吴双口中的玩爆锅炉什么的,他并不当真,但也有当真的事。
“小强,你帮我查一下,当初三队究竟进去了多少人?还有,逃出来的那个警员,确认身份了吗?”
苟小强也听出了事情的严重性,当即找来警员认真的询问起来。
安定沉着脸,看着依旧昏迷不醒的三队警员,怪不得之前会莫名的感到不安,恐怕原因就出在这儿了。
但,为何心绪依旧如此不宁呢?
......
“握草,穷鬼,今儿个二爷总算是领教到了什么叫做绣花枕头一包草!”
密室中回荡着苟小财气急败坏的怒骂声。
他在替自己付出的汗水,心血,努力而感到不值,更为自己的梦想而不忿。
说好的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呢?
说好的破船还有三千钉呢?
骗人,通通都是骗人的!
更让他日火起的是,密室里居然堆满了密密麻麻的纸片片,仔细一看,呵~全部都是欠条!
一张欠条一个指印,这么多的欠条,天晓得多少个指头印!
亏他当时还仔细的一张张瞅来着,简直瞎了狗眼。
明白了!
苟小财一拍大脑门,怪逑不得呢,敢情是没钱了,所以才去干那等泯灭人性的罪恶勾当!
罪证,这些都是罪证!
正好地上放着个大包,里面就装了一个好似账本的玩意,苟小财嘴角一抽,这么大个包就装一个本子,有病!
拿起大包,三下五除二,欠条一张没少都进了包,苟小财往肩上一扛。
额,我的老腰......
背着包,苟小财越想越气,不行,这趟不能白来,库房,必须找到库房。
咦?
看着隐蔽处的一道暗门,失落的神色忽的激动了起来。
暴力拆门。
唰唰几刀,门破,后面依旧是一条黑暗小道,更加的逼仄,只能容一个人爬进去。
果然是位有想法的大当家,不过二爷就想问一声,你丫的是属狗的吗?
又是打地道,又是钻地洞......
以苟小财大痞的性格来分析,只有狗男女为了方便行苟且之事,才会做如此隐蔽下贱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