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明炎就把去淮北一路上的事情加油添醋地说了一遍。
“母后,我之前没和你说,是怕你担心!我以为自己找的那个神医把我治好了,结果……所以母后,现在霍娇娇肚子里的,是我唯一的孩子了!我不能让别人知道我不行了!”裴明炎手抓着皇后的手臂,“母后,你会帮我的对吗?”
皇后对夏小年真是恨得牙痒痒,哪儿哪儿都有她的身影,哪件事都和她有关。
竟然还将裴明炎给废了,看来这个夏小年是留不得了。
“好了,此事母后知道了!至于霍娇娇……她现在认了霍杨民为义父,身份上来说,也勉强说得过去。这样吧,这两天我再和皇上提一嘴,给霍杨民再升一升!”
“谢谢母后!谢谢母后!”裴明炎喜上眉山,“那花展容的事?”
“左相那里,我会去说的,你就不用管了!”
“是!母后!”
裴明炎得偿所愿,喜滋滋地走了。
“方嬷嬷!”皇后抬眼扫了一遍底下跪着的宫女太监,“处理了!”
“是!”
方嬷嬷马上示意护卫将人都带了下去。
“娘娘饶命啊!娘娘饶命!奴婢什么都没看见!唔唔唔!”
求饶声被护卫毫不留情地捂住,将人拖了出去。
方嬷嬷边帮皇后捏着肩,边道:“娘娘,您真的要让四皇子娶藿娇娇吗?”
皇后沉默了好一会儿,最终轻叹口气:“你也听见明儿说的话了,这件事情绝对不能让别人知道!否则……”
“老奴明白!”
“去给左相递个口信,让他抽空来宫里一趟?”
“是!”方嬷嬷听令退下。
皇后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大厅,一动不动。
她是真没想到,自己养了这么多年的“儿子”,竟然成为了一个废人!
现在所有的计划,都要重新制定了。
至于以后,她会让他有孩子的!
……
裴王府。
“我好久没下厨了,今天给你做个新菜!”夏小年一回来就直奔小厨房。
裴傲炎干脆也跟去了厨房。
“这种天气,吃冷淘最好了!”夏小年麻利地准备小料,炸肉酱,炒花生米,整个厨房弥漫着诱人的香味。
圆面条一煮,冷水一过,小料一拌!
清凉解暑的冷淘便做好了!
“啊!尝一口!”夏小年挑起一筷子,递到裴傲炎嘴里。
裴傲炎也很自然地一口吃了。
“唔!好吃的!”裴傲炎本来胃口一般,现在味蕾被这一筷子面打开了。
两人干脆在小厨房你一口我一口地吃起来,很快就把做的一大盆面吃完了。
铁山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了这么一副腻死人的画面。
“铁山?你怎么回来了?”
不怪夏小年问出这个话,铁山现在黏金玉兰黏的紧,几乎很少回王府了。
“暖春阁的姑娘有新发现,玉兰差我来和王爷王妃汇报!”
“哦?去书房!”裴傲炎揽着夏小年,向书房走去。
门一关。
“好了,现在可以说了!”夏小年对铁山说道。
“昨日楼里来了一个客人,喝多后自称自己是裴明炎请的神医。昨天裴明炎去找他说自己又不行了,想让他想想办法。他表面上答应了裴明炎,其实他没什么办法。说裴明炎早就是个废人了,这辈子再想做男人是不可能了!”
“哦?他说裴明炎彻底不行了?”夏小年一脸八卦。
其实本来她还是给裴明炎留了一线生机的,但他自己要作死,夏小年也没办法。
“那人呢?”裴傲炎问。
“已经关起来了,因为他说自己要逃到南方去,让裴明炎找不到。既然如此我,那就干脆把他抓了,伪装成他畏罪潜逃的样子。”
“嗯,干的不错!”夏小年哈哈一笑,联想到今天栖凤宫的热闹,看来皇后是已经知道了这件事了,“那裴明炎应该又把主意打到霍娇娇肚子里的孩子身上了吧?”
裴傲炎不说话,只是对着半空做了个手势,马上有个人飞了下来。
“打探到了什么?”
“回王爷,四皇子请求皇后同意自己娶霍娇娇为妻,皇后同意了。现在叫了左相进宫,商议这件事情。”
“皇后肯定不会告诉左相真相,她用什么借口忽悠左相?”夏小年问道。
“皇后拿自己和左相对比裴明炎和霍娇娇,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说自己和左相虽然青梅竹马,却因为种种原因无法厮守,不想自己的孩子也重蹈覆辙。”
“左相信了?”
“嗯,信了,也同意了。”
“啧啧啧!”看来左相是个恋爱脑啊!被皇后拿捏的死死的。
看似皇后和左相的关系中皇后处被动,实则是以退为进,以柔克刚,左相完全玩儿不过皇后啊!
挥退了探子和铁山,夏小年和裴傲炎干脆泡了壶茶,坐在一起聊天。
最近太忙,事情是一件接一件,都没有停过。
难得有时间能够俩人静静坐着喝茶了。
“如果我们把左相除了,皇后应该会很心痛吧?损失一个强有力的助力!”夏小年微眯着眼睛,像只小狐狸。
“嗯,左相,是她最大的依仗!”
“我们手上,有他很多把柄了吧?能掰倒他吗?”
“只要你想,就可以!”裴傲炎说的好像这是一件像吃饭喝水这么简单的事儿一样。
果然不出两日,皇上就怒气冲冲地召集了所有文武百官,当着众位大臣的面,要罢免左相花凌峰。
“皇上,老奴为大周朝兢兢业业这么多年,不知哪里做错,惹怒了皇上。”
“呵……哪里做错了?”皇帝冷笑,重重地将一堆证据甩到他的面前,“这些够不够?”
花凌峰捡起纸张,才看了几行,面色就变得煞白。
这些年来贪赃枉法的一则则一件件事情,详尽记录在册。
那些他自以为掩藏的很好,不会有人知道的事情竟然事无巨细,无一遗漏。
“如果这些还不够,那前几天毒害太后之事,你可知罪?”皇上重重拍在龙椅上,扶手上镶嵌的宝石竟也震裂了一块。
花凌峰心中一惊,但到底是浸淫官场多年的老狐狸,泰山崩于前二面不改色。
“皇上,何出此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