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葵闻言也不恼,三步并作两步迈进正厅:“芙戚姑姑真的不记得我了?”
盯着面前人儿看了良久,芙戚有些不确信:“小葵?”
“对啊!我就是小葵!小时候那个经常被人欺凌的小葵!”承载这具肉身原本记忆的千葵,清楚记得,她曾经的善良与美好,哪怕时至今日,千葵仍能感受到,她周身所散发出的亲切感!
“真是小葵!”芙戚起身,望着面前已出落得亭亭玉立的人儿,满心欢喜:“时间过得真快,小葵都长大成人了!还变得这么漂亮!”爱怜轻抚千葵墨色秀发,不由感叹:“孩子们都长大了,我也老了!”
“芙戚姑姑一点也不老,还是当年那么漂亮!”
芙戚嗔笑点了下千葵额头:“人长大了,嘴巴也变甜了!”
“芙戚姑姑!我可不是恭维,我说的每一句都是发自肺腑之心!”笑嘻嘻环着芙戚手臂,拉着她在椅子上坐下:“对了!芙戚姑姑!你不是原本在宫中服侍皇后娘娘,怎会在惠王府?”
“此事说来话长……”提起当年之事,芙戚仍旧有些伤感:“……当年皇后病逝,我与小菊被各宫嫔妃处处打压,最后流落洗衣房……想不到曾经那些对我们客客气气的公公、总管们,竟也对我们处处刁难,往往将那些最脏最累的活,分给我们俩……想想,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树倒猴孙散,皇后去了,哪还有人记得我们曾经的好……”
“这些狗奴才,简直就是狗仗人势!”
芙戚苦笑:“这也怪不得他们,在宫中,没有强大的靠山,谁还会对你有好脸色,能安安稳稳的活命,就已经不错了!”
“……”千葵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的确,后宫的险恶,又岂是一言两语能道的明白。
芙戚停顿片刻接着道:“后来,太子与王爷慢慢长大,不再像儿时那般,处处受人牵制,却也活的不太轻松;为了能更快摆脱当时状况,王爷自请去边关,用一场场胜仗,积累自己的威信,从而使自己成为太子最强大的靠山……”想着那时,不足二十岁的端木绝,为了完成曾经对皇后的承诺,在堆积如山的尸骨中,奋勇拼杀,芙戚就一阵心疼:“……王爷!是个苦命的孩子……更是个好孩子……”又是一阵停顿,良久,才幽幽叹了口气,只是其中隐含太多复杂情绪:“……再后来,边关战事平定,皇上问王爷想要什么赏赐,王爷却出乎所有人意料,放弃所有可能得到的赏赐,只求皇上放我与小菊自由!”
“皇上应允了?”千葵明知故问。
“嗯!”
“那怎没见小菊姑姑?”
“她啊!回老家了,只怕早已结婚生子了!”芙戚神情中,有着对老朋友的浓浓思念。
“那芙戚姑姑为何没走?”
芙戚轻抚千葵墨色秀发,扬起一抹牵强笑意:“小菊命好,父母健在,还有个亲梅竹马的未婚夫;而我,却一无所有,想走也没地方去,倒不如留下来,还能照看一下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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