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三媳妇贪嘴,平时仗着生了三个儿子,在老赵家腰板特别硬。
除了正常吃饭之外,还会悄悄的在灶底烤两个小红薯,当零嘴吃。
当然,会分给三个孩子,更多的还是被她吃了。
家里人不可能不知道,但是两位老的,睁一眼闭一眼的不多管,其它妯娌抓不到现行的话,也闹不起来。
特别是只生了女儿的妯娌,真闹起来,就会被赵三媳妇戳着鼻子骂。
秋杳鼻子尖,闻到了气味儿,顺嘴提醒一句,赵三媳妇便不管不顾的往回跑。
耳边终于清静了,秋杳接着晒着自己的野菜。
没一会儿功夫,老赵家就传来锅碗瓢盆敲打的声音,还有时不时的几句花式骂腔,带着浓浓的马头村口音。
细听的话,还有拳头到肉的声音。
这是打起来了?
而且打得还挺凶的?
秋杳笑着摇摇头,把最后一把野菜晒好,端着盆回去了。
“我听着隔壁有动静,又打起来了?”赵老太刚才在屋里听到秋杳和赵三媳妇说话了,见秋杳回来了,不由问了一句。
“可能是吧,听得不怎么真切。”秋杳将盆放好,又洗了洗手,顺便回了赵老太一句。
见秋杳面色如常,赵老太暗自松了口气。
隔壁那赵三媳妇就不是个好的,一听她和秋杳说话,赵老太的心都崩得紧紧的。
想说些什么,劝秋杳可别听赵三媳妇挑拨,又怕自己说多了秋杳不爱听。
犹豫了半天,赵老太还是什么也没说,沉默着回了东屋。
秋杳知道赵老太的犹豫,自己刚来还不到一个月,这话重了说不行,轻了说也不太好。
也因为这个,所以原主当初被赵三媳妇挑拨的时候,没有人在身边指点一下,也没人拉她一把,最后彻底的钻了进去,再想劝,根本就劝不动。
而且赵老太心怀愧疚,也不知道该怎么样劝。
原主也只是想穿得体面一些,收拾的干净一些,不算是太过分的要求。
赵老太一直觉得自己对不起原主,所以也便由着原主去了,最多就是自己少吃一点,少用一点。
给儿媳妇体面,自己家面上也好看,赵老太总是这样安慰着自己,不仅如此,还教育两个孩子也跟着这样。
然后,原主就在这条路上走到黑了。
见赵老太回屋了,秋杳转过身也回了自己的西屋。
这屋距离隔壁赵家近,可以更清楚的听着他们家的吵闹声,还有时不时的敲打声。
如今村里不分家的占多数,像那些结了婚就分出去的,真的不多。
村里的地基倒是并不紧张,一般情况下,申请了就能批下来。
但是吧……
钱紧张啊,地基批下来不等于你就有了房子,没钱也盖不起来。
真分了家,家里孩子多的,这得分出去多少钱?
所以,能不分就不分,便是家里吵吵闹闹的,也不可能分出去的。
对于村里人来说,谁家还不是这样过的,怎么自己家吵就受不了了?
受不了就自己滚出去,别吃家里的,用家里的。
隔壁赵家就没分家,一大家子住在一起,妯娌里有包子性格的,不敢闹的,当然也有像是赵三媳妇这样,觉得自己生了儿子,腰板就得硬着,而且还爱挑事儿的。
隔壁老赵家六个儿子,娶的儿媳妇也是性子不同,可不止赵三媳妇一个爱闹事儿的。
刚才赵三媳妇提到的六子媳妇,那也是个能挑事儿的。
而且这两个人还不和,平时没事也能吵两嘴。
这会儿,估计也是这两个在吵。
秋杳听了一会儿觉得没什么意思,便睡觉去了。
连着三天,赵三媳妇找了机会,便到秋杳面前挑拨着。
赵老太在屋里听着,心里急,却也不好直接出去,骂赵三媳妇一通。
人家端着笑脸,赵老太真骂过去,免不了两家又要扯皮一番。
赵老太不怕扯皮,就怕秋杳觉得她太过蛮横,之后她真心平气和的说话,秋杳也不愿意听了。
因为这样那样的顾虑,赵老太急得团团转,却也没什么法子。
“你是故意的。”看着赵三媳妇又一脸吃了不可言说食物的表情,还摔了筐转身回了屋,小七幽幽开口。
对此,秋杳特别无辜的摊了摊手表示:“这不怪我,是她先动的手。”
这三天,赵三媳妇是没少挑拨,但是问题是,她是每次笑眯眯的说着挑拨的话,而秋杳也能笑眯眯的再怼回去。
而且捅的还都是软刀子,赵三媳妇有火都撒不出去。
因为这个,赵三媳妇气得直咬牙,看着秋杳的眼神一天比一天的不对。
“我总觉得她最后的眼神不太好,你自己小心一些吧。”小七觉得,赵三媳妇最后离开之前的那个眼神,绿油油的,不怀好意。
秋杳耸耸肩,回屋之后,又听着赵老太在感叹,怎么还不下雨。
大队长已经通知了,明天大家要挑水浇地了。
地里的苗已经起来了,再不浇水,苗估计长势就不会太好了。
挑水浇地可是个辛苦的活计,村里的妇女同志们也是要跟着一起的,不然这么多土地,只凭着男人们挑水,什么时候才能浇完?
“晚上能下吧。”秋杳看了看天,随口说了一句。
赵老太听完还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之后,笑笑道:“但愿吧。”
不知道为什么,赵老太总觉得,自己听完秋杳那句话,心里是真的觉得,晚上能下雨。
不过很快又反应过来,这怎么可能呢?
是自己对下雨这件事情,过于执着了,所以如今一听谁说,都觉得能下雨的样子。
“你要求雨了吗?”小七一听秋杳这样说,顿时来了精神,火柴手不停的在半空中挥动着。
听它这样问,秋杳笑了笑回道:“我又不是巫师。”
“那你袖中乾坤里不是有很多东西吗,来个求雨符……哦,对了,你符纸那一片,还没开出来。”小七原本还想说,求雨符这种东西,对于一个修士来说,并不难吧。
只是很快,小七又想起来了,秋杳的袖中乾坤,如今还没开全呢。
符纸那一片,还锁着呢。
想用都取不出来,不过很快小七又恢复了精神:“啊,不对啊,取不出来不要紧,你还可以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