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楚楚听着他们的对话若有所思。
赵家村的地,拿来种稻谷,收成确实一年比一年少,种菜或者其他倒是没什么关系。
她想,大概和土壤有关吧。
粮食收成低迷,原本闲话家常的几个村民也闭了嘴,眉眼露出忧色。
张修远望着前方,思绪飘散,回到当初逃难的时候,若是可以,谁愿意背井离乡,离开祖祖辈辈生活的地方。
可,若是不离开会死,若是不离开,他也不会遇见妻主。
“怎么在看我?”赵楚楚扭头,对上远哥儿眸中的一抹柔色,她挑起远哥儿的一缕发在白皙的指尖缠绕,动作略有些轻佻,唇角勾起一抹坏笑,“远哥儿是不是觉得妻主我甚是好看。”
赵楚楚本是随口一说,日常调戏,没想到身旁的少年轻轻“嗯”了一声。
她当即愣住,随即激动了,眼睛如同碎了金黄色的阳光般,耀眼夺目,心口被满满当当地填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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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后,得知两人和汇祥酒楼签了单子,众人都很高兴,张夫郎连声说了三个“好”字。
翌日,赵家全家出动,到田地里摘菜。
琳姐儿今日休沐,文哥儿体弱,最近身体好了许多,赵楚楚拉他来摘菜当作锻炼身体。
张夫郎断了一条腿,赵楚楚不想他一直闷在屋子里,他也想出来,就坐在树下,在水桶里洗菜。
今日,没有炎热的阳光,也没有下雨,微风吹拂,凉风阵阵的阴天,倒是一个难得的舒爽日子。
一家几口人,其乐融融。
卢家诚意很足,专门雇了人来拉菜,也省了赵家再折腾一趟。
菜摘了,新的菜籽也播了下去。
赵楚楚闲暇时,用灵泉水浸泡花瓣,她打算做鲜花饼,如果味道不错的话,就多一项收入。
其余时间,她在家教远哥儿和文哥儿识字,算数,致力于扫盲。
她家清风朗朗的远哥儿,就该是腹有诗书气自华的朗月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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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宅,地处繁华,占地面积不小,宅内,假山流水,亭台楼阁,随处可见。
小小的仁和县,刘家这样奢华的宅子极为少见,据说是上一任县令的宅邸。
上一任的仁和县令,是个贪官污吏,不知贪墨了多少钱财,同时修建了这么一个华丽的宅子。
后来,县令下狱,全家被抄,为了充府衙的库银,现任白县令将做主将宅子拍卖,宅子被刘家拍下,成了如今的刘宅。
偌大的主卧,金丝香炉,香烟袅袅,散发着丝丝缕缕的香气,不远处有一扇屏风,绣着一幅青山绿水的水墨画,画上,有渔翁泛舟于青山下。
这般闲适有诗意的地方,确有不和谐的声音。
屏风后面的榻上,三人纠缠着,隐约可见一女两男。
男子的声音偏青涩,带着一丝隐忍的痛苦。
良久,声音彻底停了下来。
四十岁左右的女子从屏风后出来,头发披散,随意披着一件外衣,亵衣下,酒肚隆起。
普通略有些油腻的脸上,满是餮足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