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秀清打开了门,只见门外是一青衫少年,身形修长如竹,墨发用一根铜簪束起,他容貌姣好,眉眼清隽淡雅,眼眸清澈剔透,如晨起间的露珠,他有些不同于乡下人的上好容貌,还有白净的肌肤。
赵秀清记忆不错,虽只远远见过两次,可也记得这人,这是嫁给他们村赵楚楚的张修远。
“远夫郎,你来寻我可是有事?
说起这远夫郎,是赵家村人之前热议的对象。
远夫郎一家逃难而来,非本地人,他是因着五十两的高聘礼才嫁给赵楚楚。
要说这赵楚楚,原先在他们赵家村可不是个好妻主的人选,好吃懒做,逛小倌馆,喝花酒,在十五六岁就成亲的如今,二十岁的她愣是一个少年都不愿嫁给她。
听说张修远要嫁给赵楚楚,众人纷纷惋惜,觉得他嫁过去肯定也是要过苦日子的。
哪能想,赵楚楚居然浪子回头,不仅顾家,还琢磨出做生意的门道,如今赵家的菜和鲜花饼在县城大受欢迎。
赵家现如今的生意很是不错,听说还打算盖新房。
大家都说,张修远是福星,也有人偷偷摸摸说,他是训妻有道,还想跟他请教些经验。
只是,赵秀清回想了许久,自家和张修远一家似乎从未有过交集,连谈话都没有。
赵秀清打量张修远,心里犯嘀咕时,张修远也在不动声色打量她。
赵秀清平日里干的都是体力活,身体很结实,眉眼周正,一看便是个忠厚的。
作为家里的老大,照顾爹娘,弟妹这么多年,不辞辛苦,任劳任怨,可想也是个有情有义的。
“你是清姐儿吧,乔夫郎介绍我来的……”张修远将来意说与她听,表示家里生意需要雇佣两个人,问赵秀清是否有意愿,赵家可以出一天七十文钱,不出意外,这个活应该是长期的。
赵秀清听到是介绍活干,又是一天七十文钱时,一下愣在原地,只觉有一块大馅饼掉落下来般,把她砸得晕头转向的,只想傻乐。
“远夫郎,你,你说的是真的吗?”赵秀清激动得手足无措,不太敢相信。
张修远瞧着她憨憨的模样,不由一笑,“自然是真的。”
“远夫郎,我们愿意的,真的。”
张修远与他详细说了工作的内容,约好明天开始来赵家做工。
说罢,张修远离开。
赵秀荷离得远,没听到自家阿姐与张修远说什么,只感觉自家阿姐似乎挺激动的,那人都走了,她还站在原地。
因为是背对着,赵秀荷看不到阿姐脸上的表情,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走近一看,自家阿姐不知为何满脸泪痕。
赵秀荷一下慌了,“阿姐,你怎么哭了?是不是刚才那人欺负你。”
她越想越觉得有可能,暴脾气的她一下就想冲出去找张修远。
“别啊。”幸好赵秀清一下把她拉住,“那是咱家的恩人啊。怪我,太激动了,吓到你了。”
赵秀清忙把做工的事情说出来。
“荷姐儿,阿姐决定,这活就你和老三去做。远夫郎也说了,可以预支工钱,有二两,有了银子,你就可以娶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