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张修远就见一贯宠着他,对着他总是眉眼含笑的妻主脸冷了下来,一双眸子沉沉盯着他。
张修远一下子就怂了:“妻主,你,你怎么了?”
赵楚楚难得看自家小夫郎怂兮兮的模样,不得不说,一向性子清冷的人露出这样的表情莫名有种反差萌的可爱,她恨不得把人揉进心窝里,狠狠疼爱,可一想到他生病了就自己塞被窝里,也没有跟她说,心底的气还是压不住。
她强迫自己移开视线,勾唇冷笑:“你说我是怎么了?我要狠狠地骂你!”
张修远紧抿着瘦削的薄唇,观察妻主的表情,纤长的睫羽垂了下来,模样蔫蔫的,轻轻说了声:“对不起。”
赵楚楚一看他这模样,顿时又心疼了。
张修远快十九岁了,无论是在赵家,还是在外面,一直都是精明能干的形象,他有主见,甚至有些时候,身为现代女人的赵楚楚也会不自觉地依赖他。
可她忘了,十九的张修远,在现代,也只是一个刚刚进入大学的年纪。
可十九岁的他,在古代却承担了太多,家庭的境遇迫使他一直以来都得坚强,赵楚楚很少见到他如今这般脆弱的模样。
赵楚楚当即什么教训的话都说不出来,脸上的表情瞬间柔和了下来。
“对不起,远哥儿,是我刚刚说话太重了,你不要介意,我,我只是担心你。”赵楚楚有些手足无措,“我第一次看到你生病,还烧成那样,真的六神无主了,远哥儿,你知道吗?我希望那个生病的人是我,这样你就不会难受了。”
赵楚楚俯身抱住了少年,脸埋在他温热的脖颈处,叹了口气:“远哥儿。我刚刚确实生气了,我气你生病了却不告诉我,独自忍受。可我更气的是我自己,是我没有照顾好你,是我没能提前发现你身体的不适。是我没有做到一个好妻主该做的事。”
赵楚楚自责不已,越说对自己的火气就越打,忽的,她拉起张修远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远哥儿,要不你打我吧。你打我,我还能舒服些。”说着,拉着张修远的手就要往自己脸上抽。
张修远瞳孔微微睁大,忙将手抽回来,气急败坏道:“你干嘛呢,怎么能打自己。我也从来没怪过你。前几天,确实身体有些不适,不过只是稍微而已,我就没怎么在意,没想到今日一躺下就突然生病了,我不是故意不告诉你的。”
他不是个没有分寸,会耍小性子的,如今家里虽然用钱紧张,可也不到看不起病的地步。
“好吧,那你要答应我,以后有什么不适,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不要让我担心,知道吗?”
张修远点头。
赵楚楚忽然想起什么,又问:“大夫说你这是邪气入病,郁结于心。”邪气入体,她懂,可郁结于心......
“远哥儿,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赵楚楚狐疑道。
张修远想到什么,呼吸滞了滞,他仔细打量着赵楚楚脸上的表情,又毫不意外在她眼底看到那抹深情与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