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书张了张嘴,还想找理由拒绝,却在看到白褚打量,试探的目光后,话锋一转,应了下来,艰难地说了句“好”。
秦书垂了垂睫羽,心头酸酸涩涩的,其实,她也很想念白褚,也想见他,和他说话啊,可是她知道,她不能。
她和白褚,注定是两个世界的人。
接下来,两人都沉默着,直到秦书出了府衙。
白褚回头,就看到了一身浅黄色衣裙的陆莺,正在看着他。
白褚刚想说什么,就见陆莺仿佛没看见他般,转身离开了。
这些日子,陆莺一直借住在府衙,白褚知道之前爹娘还有陆伯母,陆伯父希望他能嫁给陆莺。
可他明确地拒绝了。
但陆莺还是住了下来,不过她倒是没再提结亲的事,像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朋友,又像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客人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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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楼二楼包厢里。
陆莺边喝着酒,边看着窗外繁华的大街,醉眼迷离。
这时,包厢的门被推开。
少女一身浅青色的衣衫,淡雅出尘,她容貌秀美,举手投足间,带着一股子浓浓的书香气息,眼角一滴泪痣,倒使得她清雅的眉眼添了几分魅色。
叶清越进门,一眼就看到正在喝酒的人。
她让丫鬟在外等候,在陆莺的对面坐了下来,自顾自地烹茶。
动作行云流水,茶香袅袅,良久,她将第一杯茶放到陆莺面前,道:“喝太多酒不好,姑姑还是喝茶吧。”
陆莺懒懒抬眸:“清丫头,你来了啊。”她端起茶杯,酌饮了一口,茶香在味唇齿间散开。
叶清越听到陆莺一声“清丫头”,早已经自以为然,谁让她的辈分真的比陆莺小。
陆莺上面有一个与她相差十七岁的哥哥,这个哥哥就嫁给了叶清越的母亲做夫郎,叶清越出生的时候,陆莺才一岁。
如今陆莺十六岁,叶清越十五岁。
叶家是属于书香世家,叶家祖辈培养出来许多读书人,可以说是桃李满天下。
叶清越是叶父,叶母唯一的孩子,从小对她寄予厚望,希望她能继承叶家多年的传承。
叶家规矩森严,尤其是叶母,打小对叶清越的教育就很严厉,记得小时候,有一次她偷偷带叶清越出去玩,再回去时,小叶清越就被罚跪在祠堂两天两夜。从那以后,陆莺再也不敢了。
叶清越举手投足间,都恪守规矩的优雅。
相比起大一岁,性子还洒脱不羁的陆莺来说,叶清越可以说是优雅到沉闷。
有时候,陆莺都觉得叶清越被叶家塑造成了一件艺术品,叶家需要这样一件艺术品来充当百年世家的门面。
小时候,陆莺出去疯玩,去学武,去做着自己想做的事,可叶清越都被禁锢在家里,学习四书五经,学习琴棋书画。
如今,十五岁的叶清越,已经是秀才,明天就该参加乡试了。
“姑姑,你这是发生了什么事?”叶清越问,眉宇间情绪淡淡,不悲不喜,仔细听,却能听出一丝关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