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莹漆黑的眼睛眯起,心里有了决定,拿起桌上一纸东西往叶清越的房间去。
床上,少女依旧半死不活地躺着,了无生趣。
叶莹扫了一眼,胸口的烦躁和怒火再次燃起,脸色阴沉。
最近几日,一直都是叶夫郎在照顾叶清越,叶莹是专门挑他不在的时候来的。
叶莹双手负于身后,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看着床上明显清瘦的少女。
“你还要这样在床上躺着多久?”
“不就是两个仆人,你想要,我可以给你四个,十个,你要多少,我给多少。”
床上,原本眼睛一眨不眨的叶清越,眸子缓缓转动了下,一滴清泪落下,被子下的手紧紧攥紧。
“再过不久就是会试了,你该准备了。”
“会试前,先把你和曹澄的婚事办了。”
叶莹面无表情按照她的想法,安排着叶清越的人生。
床上,少女一动不动,仿佛什么都听不到般。
没有得到回应,叶莹冷笑,此时却没有多少怒气,只轻飘飘说了一句:“如果你不想看到那个哑巴,还有哑巴的家人也像那两个仆人一样的话,你就继续躺着吧。”
话音刚落,原本没有一点动静的少女猛的扭头看她,瞳孔放大,眼里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因为失声,只能发出沙哑的气音。
叶莹将手上的一纸婚书丢在床上,温声细语道:“越姐儿,签了这张婚书,与曹澄成亲,好好参加会试,我保证他会平安无事。”
叶清越轻轻瞥了那张婚书一眼,无声地笑了,眼底充满了讽刺。
叶莹瞥见那抹笑容,只觉得刺眼得很,转身果断离开:“既然你不愿意,那就不要怪我了。”
莲子临死前的那双眼睛骤然在叶清越的眼前划过,叶清越呼吸一滞,顾不得其他,起身要去拦叶莹。
她在床上躺了许久,这会猛的起身,导致整个人跌坐在冰凉的地面上,她没有管,伸手抓住了叶莹的衣袖,嘴里发出声音。
叶莹的的话让叶清越产生了恐惧,她知道,母亲一旦说出,她就会做到,为了叶家,她能做出任何事。
她已经害了莲子和仁贵,又怎么能再害了沈辞和其他人。
她急切地拦住叶莹,张开嘴,想说“不要伤害沈辞”,想说“我都听你了”,可嗓子就像被什么堵住了般,什么话都说不出,只能发出“啊啊”的气音,嗓子嘶哑,疼痛得厉害。
叶莹缓缓转过身,居高临下看了叶清越一眼,露出满意之色。
她缓缓蹲下来,像一位慈母般,把叶清越扶了起来,轻抚她的发:“好孩子,娘知道你最听话的。”
叶莹让已经沾了墨水的笔递到她面前。
叶清越缓缓伸出颤抖的手,接了过来,握在笔杆上的指尖泛着无血色的苍白。
婚书被推到她面前,只待她落笔。
笔尖接触到纸张,墨水成字轻轻落下,伴随着一滴泪,在婚书上晕开。
胸口突如其来的钝痛,血气上升,叶清越喉头满是血性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