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东西找到后,刘嫂子拍着胸脯说这附近就没有贼,肯定是她们没放好。
南枝气得差点和她吵一架,硬是被美心按了下去。
“强龙不压地头蛇,咱们是新来的别和人斗气。”
南枝气鼓鼓的去找南方抱怨,南方年纪小又听话,简直成了南枝的小跟班。
刘嫂子出门买菜,叫了店里的伙计送上门,那人放下菜,站在厨房门口擦汗,听见院子里有人说话。
“你们姑娘在吗,我找她有事。”
杨书临换了一身打扮,穿着浆洗过得深衣,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
他坐在椅子上等回话,漫不经心的看着这座院子,忽然瞥见厨房门口的人,眉头瞬间皱起来。
“你怎么在这里。”
刘嫂子赶紧从厨房跑出来解释“我买菜来着,这是店里的伙计,我马上就让他走。”
“怎么了?”
声音落下的地方站着一个人,鹅黄的衣裙,梳着未嫁的发式,婷婷袅袅的站在那里,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
蒋毅的脸色瞬息万变,面色铁青,双手握拳。
“你们俩是怎么回事。”
刘嫂子一听就知道有事,悄无声息的躲到后面,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们,这是捉奸啊!
杨书临心下了然,看着美心瞬间惨白的脸,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只能让人先把自己推到屋里,沉吟片刻,让蒋毅进来说话。
等南枝上了茶,拿了二两银子叫他们出去玩。
所有人都离开后,杨书临喝了口茶,说明自己的来意。
“因为去年科场舞弊的案子,太守给他面子,把你加到今年的名单里。yuan\\u0027想着他走之前应该能到,没想到阴差阳错的还是耽搁了。”
放籍文书只不过是薄薄的一张纸,却重若千斤,很多人等了一辈子都等不到。
如果此时美心还在逐月楼,只怕就是有这张文书,也没这么容易脱身。
卫子言一诺千金,确实做到了不论他们之间如何,都为她安排好后路。
另两份文书一起放在桌上,一份房契,一份地契。
“你现在住的这座宅子是他的名字,你如果觉得不舒服,他在滦县为你置办了房子和地,东西都是现成的,将来你住在那里或者转手卖了都行。”
“他还说什么了吗。”
杨书临摇头“他只说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何必徒增伤情。”
卫子言的安排很妥当,如果美心想从头开始,大可以离开这个地方,另谋生路。
如果她愿意留在这里,卫子言也已经将一切都安排好。
蒋毅的模样很吓人,眼红喘气,活像要吃人。
杨书临自知理亏,摸了摸鼻子说“你知道他在哪,如果你在这过不下去,随时可以去找他。”
蒋毅双手重重拍在桌上,咬牙切齿的说“你们俩到底是什么关系!”
美心没有接话,接连的冲击让她脑子发空,她现在是良籍了。
是吗?
两人都不说话,蒋毅愤怒的抢过美心手中的籍契,奈何不识字,只看见几行字,却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越是着急,越是气愤,拉着美心就往外走。
不管了,什么都不管,把她带回去就好了。
“蒋毅!你别发疯!”
美心被他拉得踉跄了好几步,手臂传来剧痛,她怀疑蒋毅想杀了她。
杨书临行动不便,等他手忙脚乱的挪到台阶旁的时候,美心已经用力挣开蒋毅的禁锢。
“你弄疼我了!放手!”
蒋毅不敢置信的看着她,再看看自己的手,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眼珠子黑得吓人。
“跟我回去。”
美心揉着手腕后退,“我不回。”
“我再说一次,跟我回去。”蒋毅盯着她,死死咬着牙。
美心觉得自己听见了磨牙的声音,害怕得连连后退,差点摔到杨书临身上。
杨书临看着一晃眼就没了的人,无奈的搓了搓额角,行吧,他才是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呢。
“你到底想干什么!”
愤怒和嫉妒点燃了蒋毅本就不多的理智,他轻而易举就能把美心的两只手都抓住,场面一度很微妙。
杨书临思来想去觉得自己还是应该说两句话,要不然真得出事。
“这事其实不怪她”
“闭嘴!”蒋毅怒不可遏的骂了一声,是美心从没听过的粗话。
他真的生气了。
杨书临噤了声,老老实实的呆在台阶上,美心皱着眉道“你松开我。”
“不松。”
“不松手就出去!”美心用力跺脚,混乱中踩住蒋毅的脚,狠狠踩了好几下。
蒋毅皱了皱眉还是没动,但松了一只手。“你说。”
“我要坐着。”
蒋毅不耐烦的说“就这么说。”
“不行,我就要坐着说,站着累!”
杨书临忍不住挑眉,感情她原来是这种性子。他还以为她在卫子言面前也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呢,感情还挺娇气的。
三人重新回到桌子边,美心气鼓鼓的灌了一整杯水,颐指气使的让蒋毅给她续上。
明明很生气,可蒋毅抓着她的那只手却没用多少力气,冷着一张棱角分明的脸,给她倒水。
把杨书临看得目瞪口呆不说,心里再一次认识到能在花团锦簇的青楼中厮杀出来的女人果然不一般。
平复好心情之后,美心仰着下巴问他“你找我干什么。”
话一出口,差点把蒋毅气个半死。
“你是我娘子,你说我找你干什么!”
美心没半点心虚,理直气壮的说“我又没和你成亲!”
杨书临心里暗暗竖大拇指,你可真是个女中豪杰,这种话都敢说。
“你再说一遍!”
蒋毅气得快炸了,死死盯着她,想打开她的脑子好好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