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你们成为‘战争祭司’的第一课。”班尼在黑板上写下几个字,纯粹的石灰笔比前世的粉笔软了很多,并不好用。“哦,应该是----‘战争祭司学徒’,请原谅,我小时候读的书可没你们多。”班尼看了看自己略显难看的字。
“哈哈~”底下传来一阵轰笑,他们都知道,史密斯大领主一向很-----和蔼可亲。
“谁能告诉我,什么是‘战争祭司’?我们为何会叫自己‘战争祭司’?”班尼看着那些不过十五六岁的学生,这些学生是牧师学院的第二批学徒,在经过了导师的筛选以及他们自己的选择后,他们成为了第二批战争学徒,班尼是他们的‘实践导师’,每周一至三节授课,或者,没有。
“看来你们还不清楚它的定义。”班尼微微吸了口气。“战争,它现在只是一个单词,但你们既然选择了这条条路,我就有责任告诉你们,战争,是倒塌的房屋,是飞溅的鲜血,是面目全非的尸体,是一切与美好相对的东西,甚至,圣光到教导也不能适用于战争!现在-----”
班尼环视着所有学生。
“你们还决定成为‘战争祭司’吗?”
班尼走下讲台。
“你们还都是孩子,在我看来,孩子是没有自主选择能力的,因为他们经历的人生还短暂了,但你们,都是从战争中出生,在战争中成长的一代,你们的先驱者已经登上了战场,我知道这对你们有些残酷,但我们别无选择,我们需要尽快成长,因为‘晨曦之光’需要我们尽快成长。”
“但同时,我希望你们有第二次选择的权利,现在,不想成为‘战争祭司’的,请举手,相信我,这并不羞耻,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人生的权利,我在我十七岁的时候,还只是想成为一个混吃等死的牧师,我并不觉的这有什么。”
“你们会有三天的时间进行考虑,如果你有家人,不要无视他们的意见,如果你的亲人在战争中牺牲了,你们可以在公募或教堂见到他们,很抱歉我必须这么说。”
“这就是你们的第一课,我希望你们首选能够选择自己的人生。”班尼敲了敲桌子。“下课。”
“我觉的你是在偷懒。”法兰看着走出教室的班尼笑了起来,布满皱纹的脸挤成了一朵菊花。“我可从没见过你这么上课的导师,你只用了十分钟就结束了你的第一堂课。”
“是不是教的不错?”班尼上前扶住法兰,与老人一同向学院的教堂走去,法兰大主教现在就住在那里,他已经很少去斯坦索姆大教堂了,那里的事务大部分时候都是德米提雅在处理。
“你在教导他们远离战争吗?”法兰的身体已经不如之前,但他的精神依旧健硕。
“不,我在教导他们如何融入战争。”班尼叹了口气。“我们没有选择战争,但战争选择了我们,我们别无选择,逃避只能招致灭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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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小家伙要让我们没活干了!”士兵狠狠的啐了一口,带血的吐沫吐在了地板上。“这才第二天。”
“布里斯!下去治疗!”一名军官在身后拉了他一把,布里斯后退一步,另一名士兵顶了上去。
“长官,我只是被划了一刀!”布里斯站在甬道中挺身一礼,他的脸上带着一刀长长的伤口,伤口撕裂了他小半张脸,那让他看起来像个亡灵。
“圣光之羽没治好你的脸,如果你不想真的变成亡灵,就滚去求求那些小家伙,让他们给你脸上来道圣光!”军官转过身,举起了自己手中的火枪。“快滚!”
“是!长官!”
“火枪手!!”军官大吼着。“齐射准备!!”
布里斯无奈的向阵列后方跑去。
“不要浪费你的精神力!”德米提雅拉过学生的手臂,士兵的伤口早已经愈合。“你应该判断他的伤势,而不是盲目的释放治疗法术,万一他的骨骼断裂,你难道想让他永远变成一个畸形吗?”
“不----不是,导师!”学生手忙脚乱的晃着手。
“别担心。”士兵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我现在感觉很好,谢谢你,牧师,战争结束以后请你喝酒。”士兵麻利的拿起自己的盾牌和长剑,窜进甬道消失不见。
“除了一二三级战备,我们不禁止饮酒,你可以考虑一下他的提议。”德米提雅见过很多在战争中建立友谊的人,这很正常。
“导师,圣光之雨要结束了!”学生指了指她的身后,喝酒?好遥远的词。
“一队,二队,跟我来,三队,继续治疗!”
圣光之雨是小型战略圣光法术之一,战略战术研究部牧师分部的最新研究成果,专为‘战争祭司’研发的群体型圣光法术。
这个法术会让牧师分别分为几个组,每一个组刻画一个符文,这些符文会形成一个巨大的圣光法阵,法阵会不间断的降下圣光之雨-----就像战场上那样。
凝结的圣光像水滴一样滴下,金色的水滴会点燃那些亡灵,却为己方的战士治疗,凝结的圣光即使是很多死亡骑士也不能抵抗,他们纷纷撑起幽蓝的光罩,在圣光之雨最密集的地区,他们不得不召唤出一种绿色的能量罩来防御,绿色的防御罩上布满了狰狞的符文,但他们依然在圣骑士的进攻中一个个倒了下去。
金色的法阵在提里奥手中浮现,一柄金色的战锤凭空凝结,狠狠的击在死亡骑士的后背,死亡骑士的身体向前一倾,燃烧着金色火焰的圣剑透体而入,死亡骑士眼中的幽蓝的光剧烈闪烁起来,他哀嚎着,化为了一滩灰烬。
“只有你了,我的兄弟。”提里奥持剑而立,看着被圣骑士围在中央的亚历山大,金色的雨滴已经稀薄起来,但仍在不停的滴落。
“你们确实与之前不同了,提里奥。”亚历山大的呼吸带着冰冷的白息,金色雨滴在他身上点出一道道青烟。“但你高兴的太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