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听我说,你冷静点,不是说好的不叫他知道吗?不,我认为这件事在我活着的时候没必要叫人知道,你——”
“不是不是。”二妞摇摇头,“不是叫他知道,是我们偷偷的不叫他知道!”
“......”
“安哥,我帮你出主意,你去勾引佛君吧!”
“......”
“他从来都是不近女色的...应该也没近男色,我娘说这种生瓜蛋子最好勾搭了,嗯,我娘骂隔壁跟丫鬟通奸的小厮,就是这么说的。”
哦天呐!
梅淮安惊的疯狂摇头:“不,不不,不是这样的,我没想......”
二妞瞪着圆溜溜的眼睛,满脸纯澈的问出一句污言秽语。
“安哥,你不想把喜欢的人睡了?虽然我不太懂但营里好多人都想的,他们都说想回家睡媳妇儿。”
“!”
我想你个西瓜头啊这能一样吗!
他睡贺兰鸦?
这种荒唐的念头...他不敢啊。
比如把贺兰鸦用佛珠捆着手腕绑起来,扒了衣裳咬几口,压在身下为所欲为看他动情煎熬的模样...再抱着亲几口脑袋瓜?
这种事儿谁敢想啊!
平日里一本正经高高在上的佛君,被他逼的红着眼呻呻吟吟,让喊什么喊什么...好哥哥好爹爹疼疼我?
这种东西谁敢听啊!
梅淮安在心底疯狂劝阻自己,劝了好半天。
从提醒自己要注意仁义道德和礼仪廉耻,又劝告自己要珍惜小命。
都是男人提什么勾引啊,他可是个要尊严和脸面的人!
最后的最后。
他才咬着牙冷静的朝二妞说——
“怎么勾引?”
“......”
能活到哪一天都不清楚,他有什么不敢的!
被轻易撺掇去勾引...去他妈的本来就不是个冷静自持的人,他本来脑子就有病!
趁现在还没死,让青春飞扬起来,让激情狂躁起来!
再说——
如果真能睡到贺兰鸦,这辈子他夺不回皇位也死而无憾啊。
名利都是虚假的,睡了那秃驴才是他能体会到的真切快乐!
“安哥!”
二妞欢呼一声,激动的眼泪都要掉下来。
他就说嘛,他家安哥不是个胆小怕事的!
“就该这样,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千万别犹豫,我会永远支持你的,能不能成不试试怎么知道呢,安哥这么这么好,没有人会不喜欢你的!”
“二妞......”
梅淮安看着眼前因为自己的事,而如此高兴欢喜的少年。
其实二妞的想法很简单,只是想叫他高兴而已啊。
因为二妞见识过战乱的残酷,知道世事多变人命如草芥!
二妞今晚说的所有话,都在表明一个主题——
安哥,我家人的遗憾好多啊,你别给自己留遗憾。
月色下。
两人面对面站在银闪闪的汤泉里,泉水淹过半腰。
天地间仿佛只剩下这两位推心置腹的挚友亲眷。
在这一刻——
明明不是血缘亲兄弟,可两人的心脉正在共鸣碰撞!
二妞望着眼前人,语气坚定。
“安哥,你别怕,这一次换我来当你的北斗星。”
试试而已。
勾引不到就装作无事发生,勾引到了就圆满欢喜。
他要帮一个男人去勾引另一个男人了,说他荒唐也罢,疯狂也罢。
他只要他光彩熠熠的北斗星高兴!
......
梅淮安直到入睡前。
脑子里还念着二妞最后跟他说的话。
“不管其他人怎么看待,我只要你高兴,我不要你留遗憾,我会永远站在你身后,安哥,不论如何我都支持你!”
真好啊。
来了异世他想疯,还有人会陪着他疯。
梅淮安眼角有些湿润,把头埋进温暖的被窝里。
他要在此刻向自己宣布——
二妞永远是他最好的朋友,最好最好的亲兄弟!
屋子里的人舒心入睡,窗外的月亮皎洁明亮。
月亮还是那个月亮。
它挂在枝头一点点的转圈圈,钻进夜云里,掠过矮矮星。
最后在黎明初启前被湛蓝天幕染了色,逐渐就成了银白弯刀又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初夏暖阳,从东方缓缓升起......
于是,天就亮了。
——
清晨。
他们三个起来的时候,才得知佛君那边已经用过早膳上马车了。
这可把三人慌得,洗漱穿衣风风火火!
贺绛一边往腰上挂长刀,一边踩上走廊扭头往身后喊。
“你们两个快点啊,我先去弄点吃的在大门口等你们。”
“来了来了!”
穿着一身崭新四瓣莲花黑武服的梅淮安,一手把二妞推出去,一手捎带关上房门。
原因无他,这傻孩子睡过头了,还是他拿着衣裳过来喊醒的。
“安哥我饿。”
“别急,叫你威武能干的九哥去多拿几个包子来,是吧他九哥?”
“梅淮安你找骂吧,几个破包子也得絮叨?我还能忘了不成!”
“贺阿九你过来,我保证不打你,你来!”
“哎别闹了,快点儿走!”
“......”
三个人追赶着往外跑,跟撒欢儿的大鹅一样。
山庄门外。
一顶宝蓝色的八角绸缎画屏马车,光彩夺目的停在众多侍卫中间。
荷叶状的几个檐角上,挂着长长的七彩璎珞正随微风轻晃着。
马车里的人抬手撩起窗帘,显然是听见门里的欢呼声忍不住想瞧瞧。
本就洁白修长的手指,此刻搭在宝蓝色的帘布上更显白皙干净。
手指的主人穿着一身紫蟒华袍,气质一如既往的清冽绝尘,矜贵无边!
梅淮安咬着包子跟贺绛他们一起走出来,抬眼就撞进一双幽深的眸。
他脚步一顿——
连忙垂眼没敢对视,动作颇有些心虚。
心虚什么?
心虚昨晚跟二妞的对话,心虚他马上就要开始勾引一个秃驴了!
二妞轻咳一声,用胳膊撞了撞连跟人对视都不敢的这位,小声提醒。
“安哥,你得抛媚眼儿。”
“......”
神他妈的抛媚眼儿!
梅淮安突然觉得,这傻孩子只是闹着玩呢知道个屁的勾引啊。
就在这时,马车那边传来温润低和的嗓音。
“淮安,你坐马车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