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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哥!”
贺绛猛地往桌边扑,伸手去抓裴不知的手腕想叫他放开。
但刚靠近就被裴不知用另一只手猛力推开了!
裴不知吼他:“看不下去就滚!”
“七哥,七哥你不能....”贺绛吓得脸色发白,指尖都扣住裴七推在他肩头的这只手,“哥!你快拦着啊。”
“你要眼睁睁看着他被掐死吗!”
“......”
梅淮安被掐着脖子几欲窒息,此刻就按在贺兰鸦眼皮子底下,贺兰鸦却没有第一时间把人从裴七的掌下救出来。
他只是伸手摸了摸梅淮安的脸颊,从颧骨摸到眼尾。
少年由于猛地被人掐住脖子呼吸不畅,此刻脸颊憋红且眼眶已经湿润,看起来十分可怜。
贺兰鸦垂眼看着这张脸庞,贺绛求的声音越大,他的眸色就愈发冰冷。
梅淮安在脑子迷迷糊糊之际,似乎听见一道熟悉却又不太熟悉的嗓音。
“....是不是只要我当皇帝,就能把你囚在身边不叫任何人染指,淮安?”
贺兰鸦看着快要窒息的这张脸,说话时嗓音很轻。
“哥?!”
贺绛猛地瞪大眼睛。
可裴不知却笑出声来,语气透着跟好友同样的疯狂:“兰鸦,总归你不算太傻!”
弥补什么,补救什么?
一鼓作气直夺四州,届时想要什么得不到?
“就算这小太子再硬气,等被你扣上锁链绑在床头他又能翻出什么浪?你有什么不敢的,分明易如反掌!”
其实这话裴不知早就想说了,只是从前不敢。
如今贺兰鸦自己有了这个觉悟,他自然双手双脚的赞成!
贺绛站在桌边眸子都直了,忍不住后退两步。
听了这么多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他依旧不敢置信!
“哥,难道你对梅淮安....”
贺兰鸦用指尖蹭了蹭少年已经不太清醒的眉眼,抬头看贺绛:“阿九长大了?”
贺绛看着兄长清冷俊美的熟悉脸庞,正下意识要点头。
就瞧见——
他家无欲无求的兄长伸手把裴七的手腕挪开,在桌上那人终于能剧烈呼吸的时候.....
对着正微张的唇吻过去了。
躺在桌上的人愣了一下似是要挣扎,但双手直接被他家兄长用不容抗拒的力度,拿右臂强压到头顶!
“......”
没看错。
兄长确实当着他的面,俯身强吻了梅淮安!
贺绛宛如遭雷劈一样,大脑瞬间空白。
裴不知则是收回手整理衣襟,转开眼看着贺绛脸上震惊的表情,唇角带笑。
弟弟嘛,总归抢不过哥哥。
“....呃!”
梅淮安此刻除了用力呼吸什么都做不到,这个吻一点都不温柔,虽然没有深入但唇瓣被咬的生疼。
不过这点疼,根本抵不过被人当众亲吻带给他的震惊!
直到两人唇齿间同时尝到血锈味儿,吻来的人才撤开距离。
其实这个吻的时间并不长,毕竟只是某人在宣示主权.....
贺兰鸦的手还掐在梅淮安下巴上,殷红的唇下染着血丝,抬头看贺绛。
冷冽语气里透着来自兄长的慈爱,认真教导胞弟——
“就算阿九长大了,也不可以。”
“......”
贺绛已经傻了,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贺兰鸦把右手肘支在梅淮安脑袋一侧,像是逗弄自己养的小宠一般,素白指尖勾着少年乌黑的发缕转了转。
语气很平静,也很舒心。
“因为他是我的。”
“谁都不可以,只能是我的。”
“!”
梅淮安瞪大眼睛猛地翻身而起,用手背狠狠蹭了把唇。
脸上表情跟贺绛被雷劈了似的同出一辙!
他后退到贺绛身边,抬手攥住贺绛的胳膊握紧:“这人....”
这人不是你哥吧。
只是他的话还没说出来,就又听见一声刺耳响动!
“砰!”
是裴不知突然踢过来一只茶盏,碎片就炸在贺绛的靴子前面!
裴不知说:“把他的手从你胳膊上挪开,这会儿知道了还学不会避嫌,用七哥教教你么?”
“什么...教什么....”贺绛还傻着。
“你跟我过来,七哥仔细教教你。”
裴不知站起身勾住贺绛肩膀,直接把人往外面带。
路过梅淮安的时候上下打量一眼,留了句:“小太子,你的好日子似乎要到头了,敢玩儿这兄弟俩,够本事。”
....你的好日子也要到头了。
梅淮安在心里回他,面无表情的看着贺绛跟木头人一样,被裴不知拖了出去。
内阁里从四个人变成两个人,满地饭菜狼藉。
梅淮安站在桌前,看着正对面冷冷清清坐在太师椅上的人,还是觉得这张清俊的脸看起来不太真实。
他问:“现在能告诉我真相了吧,即将坐上皇位的佛君大人?”
贺兰鸦没说话,只朝他勾了勾手指。
一身华紫色长衫穿的清贵端庄,可衬着僧人的外表与此刻彻底无畏的眸子....隐隐透出一股邪气。
梅淮安思索着在异世里被鬼上身的可能性有多大,片刻后,压制着心底莫名其妙产生的惧意,抬步走了过去。
他并不知道配合贺绛演一场戏,会让人疯成这样。
毕竟贺兰鸦在任何人面前都是端庄沉稳的,从没有做过一件出格的事。
总之....似乎一切都结束了。
梅氏不能复国,因为金昭新帝即将是贺兰鸦。
那梅淮安这个落魄太子又该何去何从?
有可能真会像裴不知说的那样,被人用锁链绑在床头,再也掀不起什么浪花。
他一步步走到贺兰鸦面前,正要追问的时候——
就听这人好像又被鬼上身了!
“坐到我腿上。”贺兰鸦歪着脑袋看他,说这种话的时候嗓音依旧认真,“一个吻换一个问题,平等交易。”
“......”
尽管没什么恋爱经验,可他也知道接吻这种事要在彼此欢愉的情况下,自然而然的发生。
不是被人掐着脖子当众按在桌上吻,也不是被当做回答问题的条件提出来。
从前躲避都来不及的人,却在闹掰的时候开始强吻加诱吻?
这算什么。
梅淮安眸色复杂的望着他。
“....已经到这个地步了,你这样有意思吗?”
这很没意思,并且,梅淮安现在不想接吻!
可贺兰鸦却用指尖摩挲着椅子扶手,气定神闲的回了句——
“这算是一个问题?可你还没吻我,我不能回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