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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一世一双人,白头偕老不相离。”
就在蒋名义低头念出这句话的时候,贺兰鸦似是感知到了什么,转头往内室里看。
其实中间有屏风和帘幔挡着,他们坐在外厅里什么都看不见。
但他此刻就是知道,里面的人一定在听。
他收回望向内室的目光,垂眼说:“好词,好句。”
蒋名义拱手拜了拜,没有直起腰来。
“既如此,那本君就赐你良田铺面与宅庄,贺你大婚之喜。”
“多谢主君!”
蒋名义松了口气,面容带笑的领人退下了。
那边鹰爪也来禀报,说是早膳已经准备妥当就在侧屋里备着。
梅淮安这才从内室里面走出来,瞥了一眼坐着的人也没给个好脸色,直接往侧屋里走去吃饭!
贺兰鸦微一挑眉,站起身默默跟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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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两人坐到饭桌边,这才知道大早上就闹别扭的来源是什么。
梅淮安咬着灌汤包睨身边这人:“姐妹共侍一夫,一妻一妾好快活啊,佛君就是这么纵容将下的?”
“蒋名义年纪轻轻做事却极其稳妥,我只是替阿九拢着些....”贺兰鸦不知道自己做错什么了,斟酌着又说,“他说不愿,我也没有勉强。”
“哦,那在你眼里男人三妻四妾是天经地义的事儿?”
“男子一妻多妾,向来如此。”
贺兰鸦语气平静的应着,低头喝粥。
“......”
没错,向来如此。
古代封建社会下女子没有劳动力,自然只能依附着男人生存。
所以——
贺兰鸦想要子嗣正常,认同三妻四妾的糟粕理论也正常。
不正常的是他梅淮安。
他眸色阴沉的移开视线,安慰自己现在还不是时候。
关于子嗣问题,还要再等等才能强制断了这人的念想!
两人沉默吃着饭。
过程中贺兰鸦也照旧给人夹菜,梅淮安调整心绪扬起笑脸:“我们吃过午饭就出发?”
“嗯,你稍后喊着阿九一起去领粮草和兵械,走的时候我出城送你们。”
“......”
就这一句话,他就不舍得跟人闹别扭了。
把刚才的不高兴在心里挖个坑先埋着,梅淮安把自己的粥碗往人面前推,指尖在桌面上点了点。
贺兰鸦愣怔一瞬,没看明白这是什么意思:“绿豆百合粥,清热下火对嗓子好,不和胃口?”
“....我想让你喂我喝。”梅淮安说的脸不红气不喘。
“!!”
门外鹰爪听见这话俊脸一僵,而后,默默挥手示意侍卫们都撤远些。
贺兰鸦盯着桌上的粥碗,好半天没说话。
梅淮安渐渐就没了底气,但还是想争取一下。
“怎么了,裴不知那老不要脸都奔三的人了还有脸让宋祈乐给他喂粥,我才多大啊,你喂喂我不行吗?”
“......”贺兰鸦还是沉默。
梅淮安轻咳一声,小声解释:“裴不知说这是我永远都享受不到的待遇,我这趟走了万一回不来——”
不吉利的话还没说完,贺兰鸦少见的动作急促,舀起一勺粥就往这混账嘴里塞!
“——呃烫烫!”
“知道烫就不要胡说八道。”
“行。”梅淮安吐着舌尖笑了笑,“你得先吹吹再喂,你给人喂过饭没啊?”
“没有。”
贺兰鸦冷若冰霜的回答,但第二勺还是低头吹了吹才送过来。
“你小时候没喂过贺绛吃饭?”梅淮安凑过去喝下。
一口粥进了肚子,就感觉人生都圆满了。
“兴许喂过,不记得了。”
“还有你不记得的事儿?”
“他两岁的时候就能自己抱着木碗喝粥,那时我不过四五岁的幼龄,如何能记得?”
“......”
两岁就能自己喝粥了。
这话听的梅淮安稍稍脸红,这一会儿的功夫都喂来四勺了。
“哎,我...我自己喝吧。”
贺兰鸦看出他不好意思,自然不会就这么放过:“不可,做事怎能半途而废,那里还有半盆。”
“?”
梅淮安瞪大眼睛把粥咽了才问:“你说的是半碗还是半盆?”
桌上的瓷盆里确实放着大半盆绿豆百合粥,但这喝下去不得撑坏了!
贺兰鸦没回答他,只是眸底泛起浅笑。
“......”
贺绛跟燕凉竹是吃饭来的。
却站在门外闹了两个大红脸,都没好意思进去。
里面那两人一个喂一个吃,粥喝完了连蒸饺都得夹着喂到梅淮安嘴里!
贺绛忍无可忍了,抬手攥拳捶敞开着的门:“砰砰!”
梅淮安险些被蒸饺噎着,猛地转头往门外看:“咳咳,你们怎么来了也不说一声!”
贺绛黑着脸跟燕凉竹一起走进来,压低声音说——
“我们哪敢进来打扰‘痛失双臂’的太子殿下用膳呢!”
“......”
梅淮安干笑着没说话,只转头瞪贺兰鸦。
他坐的位置看不见门口,但贺兰鸦正对着门口肯定能看见来人了啊,也不知道提醒一下!
“你是仗着我渭北侍卫素质过硬,当值从不转头乱看吧。”贺绛引着燕凉竹坐下,骂桌上这俩人,“干这种事儿也不知道关门!”
“......”
梅淮安耳根子都被贺绛说红了:“没有,刚才是提前演练我万一痛失双臂——”
“行了行了,我才不管。”贺绛同样打断不吉利的话,手里却一不留神把一枚水煮蛋捏爆了,“啧,这厨房怎么煮的.....”
“将军擦擦。”燕凉竹从怀里抽了帕子叫人擦手,温文儒雅,“我来剥吧。”
“?!”
天降惊喜。
“....好。”
贺绛紧咬着牙关稳声应话,生怕自己表现的太激动会被旁边坐着的人瞧出什么!
鸡蛋,鸡蛋。
这人亲手剥的鸡蛋!
他心脏怦怦跳,赶紧转移话题——
“厨子连鸡蛋都不会煮,壳都碎了多难剥....哥,你一会儿出城送我们吗?”
贺兰鸦正不急不慢的吃着早饭,也没注意这一幕:“嗯。”
梅淮安在边上咬着蒸饺笑:“‘痛失双臂’的大将军,连一枚鸡蛋都剥不好....”
!!
贺绛在桌下踢对面人的脚,想叫人别多话。
但下一瞬——
“呃!”贺兰鸦猛一皱眉,“贺绛,你在干什么?”
妈呀踢错人了!
救命!
贺绛头发都要炸起来:“不不...我以为是桌腿...踢疼了吗?哥我给你盛粥赔罪!”
“不必,吃饱了。”贺兰鸦蹙着眉打量胞弟,语气狐疑的审视着,“你近来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