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寺庙哪儿有人待见我啊。
他们都怕我,老和尚看见我直摇头。
后来为了不被烫疤,我假装听话接受他们的安排。
在他们准备烫我的时候,猛地蹿起来把十几根刚点好的香烛全扎老和尚脸上了。
老和尚变老麻子,活活气死是真的。
不过,这些事我都没告诉梅淮安,我怕他觉得我手脏。
嗯,我有点怕他不要我。
不是一点,是很怕。
我根本就不像他想的那么干净,我也根本不温柔。
我在他面前的温柔耐心都是装出来的,但只要他喜欢,我能装一辈子。
我可以永远装成他喜欢的样子,只要他喜欢我。
......
从中州回来渭北后,我十三岁。
在寺庙里憋了满肚子的戾气,没地儿发泄。
对外我一直说是因为阿九受王室欺负,我才奋起屠了他们。
但其实我走后,阿九的日子挺好过的,王室里没人会闲的置他一个无权无势的闲散公子于死地。
我回到渭北之后,在屋子里闭关研究了几天该怎么弄死渭北这帮人,我要当王。
当了王才能掌握实权,霸权天下。
后来听说我在思索怎么弄死一群人的时候,阿九他们以为我是盯着树叶子发呆,说我念经念傻了。
我懒得解释,跟一群笨蛋有什么好说的。
出来的第一时间我就联系上了裴七,听说他已经回了辽东王帐,且还过上安稳日子了。
在我看来,他没把辽东那群作践他的废物弄死,就是他在过安稳日子。
我当然要挑唆他弑父杀兄夺过辽东主权啊,否则我日后哪儿能找来帮手,裴七是最合适不过的人选。
仗义,心眼少,且是真拿我当兄弟。
我也拿他当兄弟,毕竟他辽东那一窝人比渭北王室还脏,他不夺权早晚死于非命。
我只是教他该怎么做而已,也算他自己有本事,竟然真夺位成功了。
自那之后他当然更敬佩我,事事以我当先。
阿九被三哥那蠢货用几匹马勾走那夜,其实三哥说的没错。
“听闻父君要把北大营的兵马给你?六弟啊,按理说当哥哥的也盼你有出息,可你不能一回来就跟三哥抢....”
我就是要跟他抢啊。
我手里缺兵少甲,不把他们的东西都占过来我拿什么做事?
不过他有句话说错了——
“你个和尚有什么好争的,不过是给这蠢货争,只要这蠢货死了你自然什么都不会要。”
这话就太蠢了。
我当然是给自己争,阿九这个心性能当渭北的王?
那渭北还不得葬送在他手里。
裴七能赶来的这么巧,是我早好几天就对三哥起了杀心。
只是因为阿九馋马,所以被三哥抢了先机而已。
裴七拿着我给他弄来的腰牌,一路通过关卡赶来救我。
这事儿让我对裴七有了几分真心.....啧,说这种话其实挺别扭,我这样的人要什么真心。
在阵法这件事上,我又骗了梅淮安。
我跟他说裴七骗走我的血,我不知道裴七是拿去做阵法的。
事实上,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啊。
但那个阵法我并不知道有没有用,就是听说能把金昭运势都集中在我一个人身上,就让裴七取了我的血去试试。
后来岭南海灾,梅氏落败,我还以为是阵法‘起效’了。
哎,说起来也确实算起效了。
毕竟捡回小太子,就等于是捡了金昭国运啊。
只是我狠不下心夺他的运,因为我喜欢他。
会喜欢他,是我缜密人生中最大的意外。
......
第一次见到梅淮安的时候,他真的满足我对另一半的所有期待。
他浑身血淋淋的,好像小时候那个被剥皮的细作,实在是太漂亮了。
我站在城墙上看他,几乎都要入迷。
他半死不活却还嗜血又凶狠,被鞭子抽打着一次次爬起来,在灯火照耀下仿佛一颗血红色的红宝石。
就像我最喜欢的那串红玛瑙珠子,晶莹剔透。
这样的好性格,立刻就让我有了圈养的心。
大抵就像遇到一只可爱的小动物,想解剖.....不,想养着慢慢接触。
我没养过小动物,但我骗过小动物。
比如在中州寺庙里,我会坚持给那些小鸟喂粮食,看它们一次次来我面前啄食,最后放心的站在我掌心里。
某一刻,我狠狠一攥!
小鸟就飞不走了,会用生命的代价永远留下陪我玩。
裴七总爱模仿我,可他的本事不过是跟我学了点皮毛而已。
我暖心的在小太子最可怜的时候,飞身下去救他,华丽丽的出场。
我猜,那一刻我在他心底像极了高贵圣洁的神明。
他缩在我的怀里瑟瑟发抖,血腥味儿刺激的我想忍不住剥了他,看那些血色能在他身上晕染出怎样的艳色。
真的很迫不及待,我给他喂了最好的伤药,怕他死掉。
到了行宫里我亲自给他洗澡,把他剥光了抱在怀里看。
他很漂亮,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少年。
骨骼匀称纤细,就是太瘦了,得养的多长些肉抱起来才舒服。
洗澡的时候有血珠顺着他的发丝流淌到细白双颊,再一路滑到脖颈,浸染胸膛。
要不是周围还有侍卫,我真想亲亲他。
为了多看些时间,我翻来覆去把他搓洗了好几遍,我的手悄悄代替布巾抚摸过他身上的每一寸。
只是他可能疼的昏厥了,丝毫没有发现。
后来我把他抱到我的床上时,还是没忍住俯身轻吻了他的额角。
......
为了把他养胖些,我叫他住在我的寝殿里。
每天好吃好喝的优待着,想看看这只小鸟什么时候才能发现不对劲,他在被我圈养呢。
后来他果真找来了,没辜负我的期望。
他说要以身报我的救命之恩,我心情激荡一瞬,脱口而出的说我要你这身子做什么。
毕竟,我更期待他主动剥了衣裳往我身上扑,这样会更有成就感。
他看着我的脑袋问我借匕首,大抵是要断发赔我?
我拦了他一下,因为这样没意思。
断一点点头发就想还清我对梅帝的恨,怎么可能啊。
我让他去军营里了,不时过去瞧瞧小鸟长出新翅膀没有。
这种心态类似于——
残缺的小鸟蹦到我掌心里,我动动指头就弄死了,没意思。
但若是一只猛禽激烈反抗后再被我征服,成就感才会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