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做的糖醋里脊?还是莲藕龙骨汤?”
苏缈走到近前,毫不犹豫地讽刺,也是够了。
温盛予在她到达桌边最后一步前挡住了她的去路,手放在背后,撑着桌子,眸光落在她脸上,浅笑道,“我以为你做好了吃这个的准备。”
心底咯噔一下,苏缈确实不相信一个大少爷能做出那些东西来,但好歹也试试嘛,这是几个意思,满口答应得好好地,最后什么都没有。
“让开!”
她脸沉下来,看了一眼刚刚泡好的泡面,现在也没得选择,从早上到现在已经下午一点了,什么都没吃,早饿了。
温盛予坐在桌子上,目光温柔的看着苏缈,“你这女人,吃泡面都能吃得这么香,看来很好养。”
“再好养,你也养不起。”
话音才落,眼前是温盛予一张放大的脸,苏缈吓了一跳,瞪了他一眼,“吃你的去。”
他偏是不听,就着她手上的叉子,吃了一口,苏缈嫌恶地将他脑袋推开,“温盛予,你也不过二十几岁,别学油腻男人那一套。”
“呵……”
他低笑一声,凑上来在她耳边道,“女人,我今天要让你好好长长记『性』。”
在苏缈的疑『惑』下,温盛予将餐桌上的几个盘子掀开,赫然是她之前报的几个菜名,甚至还多了一样清蒸鱼。
难怪,难怪觉得有点不对劲儿,原来是桌子上多了点东西。只是全部身心都在泡面和对这男人的失望上,也就没想那么多。
苏缈低头看了一眼已经吃下一大半的泡面,恨不能掀起来盖在温盛予的脑袋上,有一团火从脚底升起来,一直到头顶。
温盛予见着这女人像是被人点了『穴』道一样,目光死死地盯着那几道菜,心底别提多得意了。
“温盛予……”
“在。”
苏缈终于从那些菜上移开了目光,只是这眼神,冰冷得让温盛予不自觉的站直了身子,脸上的笑也僵下来。
“拿着你的菜,滚出去,老娘不养你了。”
说着,筷子往桌上一甩,起身,走人,上楼。
“噗哧……哈哈哈……”
整个房子都是温盛予畅快的笑声,苏缈抓了一个杯子就朝着他扔过去,对方妥妥地接住,忙收敛了情绪,“我这也是用心良苦,想告诉你,别小看了我。”
苏缈没有半点要接受这句解释的意思,“把杯子还给我。”
拿在手上看了一眼,不过是一个平常的杯子,温盛予直接放在了餐桌上,无视苏缈怒火中烧的眼神,“咱们讲讲道理……”
“温盛予!”
温盛予有点胆寒的抖了抖,但为了自己以后的生活,决定硬着头皮上,“我好歹是个男人,挣钱养家这种事情理应我来,洗衣做饭这种事你要是不愿意做,我也可以做。但你要学会相信我。”
“对了,我马上就有工作了。工资也不低,养你绰绰有余,至少泡面有的吃。而且……”
他还要说什么,苏缈已经消失在视线了,温盛予瘪了瘪嘴,无奈的叹口气,不就是比她小几岁吗?何必这么瞧不起人。
苏缈完全要疯了,怎么就招了个无赖到家里。
在她关上房门大概十分钟后,有人开了门,苏缈一个枕头招呼过去,温盛予灵巧躲过,“你刚也没吃多少,我给你送过来了。”
“滚出去。”
温盛予关上门,把饭菜放在一旁,见苏缈躺在床上没有要动的意思,身子附了上去,抓起一小撮头发放在鼻尖闻了闻,“缈缈,既然招惹了我,你就要负责。我只是让你更深一步了解你买回来的产品,比如,他的厨艺还是很高超的。”
苏缈一个翻身将温盛予摁在床上,实在是过分,但对方就喜欢看她这种气急了又拿他没办法的样子,特别是此时还是这种女上男下的姿势。
“哦?我知道了,你是欲求不满,所以……”
温盛予故意往这上面扯,苏缈深吸口气,翻身下床,套上件羽绒服,出门。
“喂,你去哪里。”
没有声音回复他,再看时,苏缈已经开车离开了。
“苏缈,你丫的……”
这回换温盛予气炸了,自己气了一会儿给吴由打了个电话让他来接他。
“我听以欢说你和一个女人跑了,怎么回事儿啊?”
温盛予锁了门,上了车,“健身房。”
“我和你说话呢,老子又不是你司机。”
“少特么废什么话,开车。”
吴由黑着脸瞥了他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但还是启动车子离开了。
“不是我说你啊,在外头浪够了也该回去了,你和我不一样,你家可只有你一个,你爸那产业,不给你给谁。”
“废话多,是不是温以欢那小妮子让你过来的?我警告你,离她远点。”
他这样说吴由就不乐意了,“温以欢怎么了,人家从小听话懂事,你爸就拿她当亲生女儿似的。多少孝道都是她帮你尽的。还敢嫌弃人家。”
“再怎么样也轮不到你来替她维护,我堂妹,我不比你清楚,让你离她远点是为你好。”
温盛予不想再和吴由讨论这个话题,这样说了一句后立马转了话题,“你和那花久到底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
见吴由这样漫不经心毫无情绪起伏地反问了一句,温盛予大概知道了,没再说话。
另一边,苏缈从家里出来后就直接往花久这边走了,对方正在吃外卖,苏缈还饿着呢,又被温盛予耍得一肚子气,于是,花久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外卖被突然出现的苏缈给吃掉了。
“姐姐,你是饿死鬼投胎吗?一下吃这么多。”
“回头还你。”
吃饱了也就不气了,居然还在想着温盛予在家做什么。突然让一个男人闯入自己的私人空间,要搁以往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啧啧啧,看来你是被气得不轻啊,说吧,谁招惹你了。”
“没事。”
“骗鬼呢。”
苏缈瞥了她一眼,“说说你和吴由的事情吧。”
“那个,咱们去健身吧,你刚吃那么多,需要消耗一下体力。”
花久心虚地说了一句,但苏缈不为所动。
“行吧行吧,我说成了吧。我大学那会儿不是和你说过吗,邻居家的小伙子长大了要当警察,说要保护我,要娶我的。”
“什么?你不会当真了吧?”
苏缈不可置信的看着花久,这小妮子不是这么浪漫主义的人啊,之前还一直嚷嚷着要做不婚主义呢。
花久眼神飘着,嘟囔道,“什么当真不当真啊,他那时候才五岁,我那时候已经八岁了,只当她是小弟弟好吗?”
“那个人该不会是吴由吧。”
“我不知道,我家就在那里住了半年不到,大家都喊他由子,我也不知道是哪个由。”
“所以,他是不认识你了。你却还能记得他。”
苏缈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个事儿,她很想给花久泼一盆冷水,就算真的是吴由,人家现在喜欢的也是温以欢。而且,五岁,才五岁啊!
有几个人能记得自己五岁的事情。小时候都不知道把自己嫁出去多少回了,小男孩也不知道说过要娶多少小女孩了,这哪能当真啊!
花久瘪了瘪嘴,突然有些悲伤,“你想知道的都知道了,是不是可以接受这张健身卡了。”
苏缈酝酿了会儿措辞,安慰道,“咬他那一口算是惩罚他说话不算话了,你一个小姐姐,哪里还需要弟弟保护啊。”
“我那时候个子小小的,父母又在闹离婚,各种事情纠缠在一起,他看起来不比我小。”
她很自然的接了一句话,后又怕苏缈误会,忙解释,“你别想太多,我不谈恋爱,可不是为了等他啊,只是……童年阴影,觉得这玩意可有可无。”
苏缈没说话,只揽着花久的肩膀,嘟囔道,“我知道。”
整个下午苏缈都在花久家,她在画漫画,她则在打游戏。温盛予给她打过一个电话,苏缈挂了,对方又加她微信,她也没理会。
得让这男人好好反思清楚了。
晚些时候,林浩的电话也打进来了,苏缈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接起来了。不过是对他父亲和杨梅的事情道歉,苏缈一如既往的冷淡。
林浩又说下周约翰就休完假了,他回头帮忙联系。但想起林滋漾的话,苏缈拒绝了。伊木的病自然是要治的,如果约翰真的有能力,她可以自己去找他。
之后,苏缈就没再给他说话的机会,将电话给挂了。
花久递给她一杯咖啡,漫不经心道,“那个……你有没有想过,于晓敏的出现太过可疑了,还有林家对你的误会,也莫名其妙。”
“说说看。”
“你想啊,为什么林家一口咬定你是为了钱才嫁给林浩的,不过因为你们在离婚的时候法院将林浩作为过失方,判了更多财产给你。一个人正常的心态想着的难道不是你这三年的隐忍和痛苦吗?他们偏偏觉得你是故意的,都是为了搜集罪证,将自己包装成受害者。”
“或许只是他们的思维方式,不论是谁接近他们都是为了钱。”
“你可以这样理解,那于晓敏呢?是谁引她和林浩认识的,又是谁透『露』给她你和林浩之间关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