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缈挣脱开他的禁锢,淡淡道,“没什么,我该回去了。”
“我送你。”
“我开车来了。”她拒绝。
温盛予不由分说的揽着苏缈的小蛮腰,推着她往前走,她不可置信的盯着他的侧脸看,奇了怪了,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上车。”
温盛予已经将自己车门打开了,苏缈还在看着他,两人目光对上时,她眼皮一跳,忙回过神来,钻入车里。
温盛予没急着去驾驶座,他手撑着车门,眸光落在车里的女人身上,嘴角勾起一抹笑来,“我之前说的话你还记得吧?”
“什么话?”他说了很多话,她可都记着呢。
见苏缈一副淡漠的样子,温盛予突然大半个身子钻进去,她吓了一跳往后靠,他嗤笑着吻上她的唇,“没关系,我再说一遍。”
含糊不清的说了一句后,温盛予大拇指和食指捏着她光洁的下颚,眸光落在这张小巧的脸上,一字一顿,很是清楚认真的告诉她,“我,温盛予是不会放过你的,就算是把你绑在身边,我也不惜代价。你觉得我很自私对吗?那你呢,你自私吗?”
如果只听前面的话苏缈有些心动,哪怕他霸道不顾她的想法,哪怕他占有欲爆棚,都没关系,但当所有的深情都化为最后一句话时,苏缈心底起了一阵寒意。
她眼睁睁的看着温盛予绕过车头走到驾驶座,苏缈从他脸上再看不出其他的情绪,不知道他是愤怒还是冷漠,或者,纯粹的报复。
车子开了一路,温盛予没再说话,车内有些冷,苏缈下意识的裹紧衣服,男人突然加大了空调,她愣了一下,也不知道是专门为她,还是仅仅是巧合。
送她到了别墅后,苏缈才开车门,被一股大力拽着往一旁,她的唇被堵上,后脑勺被他握住。
这个吻很是温柔,温柔得令人心醉,似乎也不像是吵架的两人该有的。
“我们恢复到刚开始的关系吧。我不强求你。”
温盛予声音低沉地说了一句,让苏缈从脚底板生出冷意,刚开始的关系,睡一晚给十万的关系吗?
“如果我不答应呢?”苏缈强自镇定,冷声说了一句,让她怎么答应,温盛予怎么能提出这样的要求。
“你没有选择,苏缈,你是聪明人,选择权从来不在你手上希望你明白这点,专家会在下周过来钟顺市给伊木会诊,你就不用去美国了,在这里好好待着。嗯?”
他的话语是这样云淡风轻,像是聊今天晚上的天气一样平常,却给了苏缈极大的震撼,她不可置信的盯着他,盯着这张熟悉的脸,咬牙道,“你在威胁我?”
“没错,威胁你。”
温盛予很冷淡的回了一句,让苏缈脑袋一片空白,她从未察觉到自己从来都是与虎谋皮,她从未想过与温盛予之间的牵扯会以这样的方式。
手指攥紧了车座,苏缈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冷冷地讽刺道,“才回到温家就迫不及待的要利用自己的权势了吗?温盛予,你真让人看不起。”
他脸上出现一抹愠怒,但很快,化为冷笑,“你什么时候看得起我了?苏缈,我早就给过你选择,要么做我的女人,否则还是要做我的女人,只是方式不同罢了。”
苏缈倒吸一口冷气,眼底晕开水雾,她感觉自己像是个玩物,在温盛予眼底,到底什么都算不上才能这样毫不犹豫的贬低。
他盯着这张脸上变幻莫测的表情,眼底很快的划过一抹苦涩,手捏着她的下巴要吻上红唇,被苏缈厌恶地躲开。
面『色』一沉,温盛予手上力道加重,苏缈躲无可躲,男人炙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她感受到更深一层的屈辱,没错,是屈辱。
她紧咬牙关,死都不松口。
他稍微退开一点,在她放松警惕时突然进攻,苏缈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很快的被夺去了呼吸,只愣愣的盯着眼前的这张脸。
一吻结束,彼此都筋疲力尽,温盛予唇贴在她耳边,低笑着道,“缈缈,你不听话的样子,总让我想对你做坏事。”
“温盛予!”
苏缈气急了,温盛予却低笑出声,在她耳垂上轻咬一口,这才浅笑着道,“不过你放心,今天你身子不舒服,我就暂且放过你。”
他的温柔像是恶魔,环绕在她身边,逃都逃不掉。
苏缈终于回了家,门外,温盛予的车子也离开了,她滑坐在地上,一时还无法适应突然转变的男人,让她浑身发抖。
苏缈抓着手机给花久打了电话,“今天吃饭到底是你约起的还是温盛予约起的?”
“你们就分开了吗?”
“花久!”
苏缈沉着声音喊了一句,花久知道她是生气了,忙解释,“是他说你们最近吵架了,让我约着你一起出来,大家见个面。我……”
苏缈手垂下来,只觉得浑身无力,无奈感席卷全身。
第二天一早,她就收到医院那边的通知,说是医院出面,让约翰等人到钟顺市给伊木会诊,这样伊木就不用出国了,不管从哪方面来讲,都要安全很多。
但这对苏缈来说并不是个好消息,温盛予根本就没问她意见的直接安排了这次条件交换,也让她深刻意识到两人之间的实力悬殊。
她曾一直将自己放在与他同等高度的地方,希望能平视他,至少这样不会有自卑感。可如今,现实给了她一个狠狠地耳光,那些所谓的平等也不过是温盛予的施舍。
等到他哪天他玩腻了,可以随时喊停,能轻而易举的抓住她的软肋,让她只能妥协。
苏缈穿着简单的衬衫站在卧室的玻璃窗前,她很想念,想念那个因为尊重而小心翼翼在背后帮忙被她知道了一阵数落却还是扑上来的温盛予,想念那个因为尊重而不顾身份偷偷溜入拘留所与她做那些事儿的温盛予,想念还会问她意见的温盛予……
“苏小姐!”
手机那边的人声音大了许多,苏缈忙回过神来,低声道,“麻烦你了。谢谢。”
“看来温少对您可真好,我昨天才提起这个意见,他立马就同意了。似乎……”
“够了。”
苏缈挂了电话,没想到是院长出卖了她给温盛予提的这个意见,他为什么会答应,他不也讨厌别人来威胁和谄媚吗?
中午时分,苏缈给家里打了个电话,通知苏文这件事,这下可把她吓到了,“这可要不少钱吧,咱们出去就好了,怎么能让人家专家专门跑一趟呢?”
“既然有这个机会,倒也免去伊木初到陌生环境的恐惧,挺好的,我就与你说一声,也不用忙活其他的了。”
“你说概率大吗?治好的概率。”
苏文有些怔忡,最近经常问苏缈这个问题,也总是在手机上查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来问她,妖魔鬼怪各种佛祖都求遍了,最后还是要回到医生身上。
“我不知道,一切都要等检查结果出来了再说。”
“当初我和你姐夫要是不那么拼命挣钱多花点时间陪他就好了,这样他也不至于发展到这个地步,都是我们的错。”
如果真要追究起来,自然是他们的错。
小时候的伊木是多可爱的一个孩子,模样随了苏文十分秀气,说话也是轻声细语,只后来苏文和伊田白天出去工作时就直接将他锁在家里,晚上回去之后再开门。
后来,伊木开始频繁梦游,夫妻两人也没当回事,只去一些小诊所开了一些『药』,可是谁知道他智力却越来越低下,最后成了如今的模样。
钟顺市这边大医院的医生也只推测影响大脑和神经的『药』物吃多了,具体原因目前也不清楚,这病一耽搁就是这么多年。
他们开始更加不要命的挣钱,甚至是省钱,为的是能让自己走了之后,这孩子还能有个依靠。苏缈说不上来对错,不论是最开始还是现在,苏文和伊田挣钱也都是为了伊木,不过忘了比钱更重要的事情罢了。
“现在想这些也没用,先走一步看一步吧,姐夫怎么样了。”
“他啊,他已经回家了。整天躺在床上呢,也不工作的。”
“是什么问题检查出来了吗?”
“他说只是扭伤了,多休息就好。让他去吧。”
见苏文这样说苏缈也没再多问,两人也没其他的事情可聊,就挂了电话。苏缈将手机扔在床上,下了楼。
房门却在这时突然被人推开了,她面『色』一凛,眼神顿时尖锐,却见着温盛予直直的站在门口。
他眸光幽深的落在苏缈身上,女人上面只穿了一件衬衫,下面是短裤,脚上是棉拖鞋,他又看了一眼门口的室内温度计,室温28摄氏度,难怪刚进来就觉得热。
“你怎么来了?”
苏缈有些拘束,尽量镇定的走到沙发那里,随意拿了个抱枕抱着坐在沙发上,挡住温盛予视线所在的地方。
男人眸光微闪,慢悠悠的往里面走,“想过来看看你是不是又把我的东西给扔了。”
“难不成你还要再拿回去?”
“那倒不是,如果没有我让人准备一套新的拿过来,以后虽不是时常来这里住,但偶尔过来过夜还是有必要的。”
他直接坐在苏缈身边,长胳膊伸出来,将她圈在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