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衅意味十足,几乎是料定了赵将军不敢拿下她,不止如此,她这是将赵将军的脸面丢在地上狠狠践踏了。
周染月出了口恶气,又担心唐酥被人盯上,便站在她面前,挡住了对方阴毒的视线。
赵将军自然是认识周染月的,不只认识,他还看中她那张脸,可惜这小蹄子不识好歹!
新仇旧恨,激的这姓赵的只想报仇。
“明月郡主这是要拒捕?”
这糟老头子怕是不敢轻易动手,唐酥眼睛微转,她看着周染月,又看向宗峫,突然有了个妙招。
现在叫什么,瞌睡来了姓赵的给她送枕头啊。
她让宗峫动手,四舍五入,就是救了女主,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救命之恩,以身相许啊!
“宗峫,动手啊!打他!”
“打死了,本郡主马上给他定棺材!”
赵将军接二连三的被她诅咒,气的理智全失,然而他到底老了,灵敏度、体力、魄力,全都输给宗峫,几个来回下来,他被打的口吐鲜血,到最后一边后退,一边痛苦嚎叫,“我可是金吾将军!宗峫,你敢!”
宗峫不止敢,宗峫还差一点就差了他。
赵将军从楼梯上滚落而下,头破血流,连脖子都不能动了,他狰狞着脸庞,发出了愤怒的嗬嗬吼叫。
向来都是金吾卫嚣张,如今踢到铁板,谁都不敢将唐酥如何,就连手中的剑都统一向下。
那可是圣上最宠爱的明月郡主!
唐酥非常满意,回头还真的让人订了一口棺材,周围围观的百姓见状,一个个纷纷后退,唯恐惹了这位可怕的郡主,倒是王肃,眼睛越发炙热,就跟见了偶像一样。
“郡主?你是郡主?”
唐酥停下脚步,“王兄弟,我以为你知道啊。哦,说错了,我应该喊你,肃小世子。”
王肃一直以为自己骗了她,却不想真正蒙在鼓里的,是他!
他越发兴奋,眼睛也亮的吓人,然而唐酥却不跟他玩了,他像个被抛弃的孩子,只能傻傻地留在原地,最后气的无处发泄,回头就将赵将军又打了一顿。
可怜的赵将军,这顿打,直接把他打成偏瘫了。
可王肃却笑得满脸满足,“能让我与郡主一起打,是你的福气啊。”说完,他还大笑着离开。
***
赵将军到底是金吾卫将军,唐酥打完没多久,皇帝就亲临了,她早已想好对策,见他过来,立刻哭着扑过去。
“哇呜呜呜,陛下……”唐酥哭的梨花带泪,来了个恶人先告状,“那赵将军,太恶心了,他居然看上我的婢女!那是他能想的吗?他不配!我就忍不住教训了他几下,谁知道他老眼昏花,那么禁不起打,他可是金吾卫将军啊!保卫陛下的,那般不中用,若是来了个贼子,以他身板,陛下岂不是危险?”
唐酥说到最后,皇帝已经动摇了,不过其实他来之前就没想过惩罚她。
“是很危险。”他说的漫不经心,月色下,唐酥跪在地上,却总让他想到她母亲,他开始心焦,变得不耐烦,“明月最近可有好好熏香?”
唐酥压下心头的恶心,乖巧点头,“有呢,我每天熏香,陛下你闻,衣服上都有香味。”
衣服上的香味,是神医帮忙配制的同款气味,但作用不同,皇帝不是大夫,闻不出这细微的差别,只是见她听话,心情这才好转。
“赵将军护驾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将他打成偏袒,朕若是不做点什么,怕是难以服众啊。”
皇帝一脸为难,唐酥也绝,“那就惩罚宗峫吧,人是他打的。”
关键时刻卖男主,这很反派。
唐酥卖的毫无负担,皇帝也十分满意,不过为了给外人做样子,他还是道:“从今日起,明月不准出盛王府,禁足三个月。”
唐酥闻言,更欢喜了。
男主已经被她救下顺便得罪惨了,她的反派路也差不多走到尽头了,女主也救了下来,就连反派都被勾搭上了,剩下就只需要等命运安排,她就可以愉快告老还乡,呸,是愉快进入下个世界。
明月郡主被禁足三月,且还是禁足在盛王府,立刻引起了众人的关注,每个人都在猜测她是不是要失宠了,陛下不再宠爱她,那她就什么也不是,当年被她踩在脚下的人,全都铆足劲儿打算报仇。
另一边,宗峫那天之后,结结实实被打了二十板,这二十板不会致命,但唐酥接下去的举动,却彻底寒了他的心。
当晚,唐酥甚至没出现,直接打发了周染月去见他。
周染月拿着郡主给的伤药,眯起眼,重新审视这位曾经崇拜过的世子,然后她发现,自己看走眼了。
她丢下伤药,声音微冷,“宗公子,你如今与郡主,是云泥之别,别再妄想不属于你的人了。”
此时的宗峫,打了二十板,不但没躺下休息,反而站在窗下擦着利剑,月色下,利剑寒气逼人,剑光印在他俊美的脸上,衬得他如同森冷的邪祟。
周染月是壮着胆子说的这番话,说完,就将伤药丢了过去。
就在她即将离开时,一直没拿正眼看他的宗峫,忽然开口,只是声音冰冷如幽潭,冻得人莫名发颤。
“郡主呢?”
周染月,“郡主不想见你。”
她说完就走,而她一走,屋子角落里,一男子忽而走了出来,正是前不久唐酥给自己指定的侍卫,是宗峫的手下之一。
“主子。”手下脸色很难看,他觉得自家主子被他们侮辱了,他们凭什么!
宗峫已经在窗下擦了许久的剑,久到他都忘了时间,可他等了又等,却迟迟没等来唐酥,明明从前,她会趁着夜色给他上药。
噌的一声。
手下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空气中响起了可怕的声音,再定眼一看,利剑碎成了几段,而自家主子,幽深的眼神,像什么可怕的凶手突破牢笼,森冷又可怕。
他说:“让人动手吧。”
手下前一秒还沉浸在主子可怕的气息中,后一秒却是振奋不已。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