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辰目光一凝,不知他为何能下如此肯定的论断。
陆文渊看出了周辰的疑惑,解释道:“世人只知,天降白玉棺和棺内无名尸,却很少有人知道,其实在尸体的旁边还放着一卷金蚕丝编织的书卷···。”
“金蚕丝书卷,那是什么?”周辰疑惑道。
“无相天功你可知道?”陆文渊淡淡的道。
周辰皱眉,想了想道:“无相天功在下倒是听说过,据传是六百年前魔教兴起时,一位魔教长老自创的一种魔功,并且借此破碎虚空而去。”
陆文渊点头:“不错,那位魔教长老不仅自己飞升天外,而且还将这魔功的初始版本也带在了身边,据说这无相天功就记录在金蚕丝卷上。”
“这金蚕丝的书卷难道就是无相天功的原版?”周辰问道。
陆文渊点头。
周辰若有所思道:“这些陆老是从何处得知的?”
陆文渊看了看他,笑容莫测的道:“有些事老夫也不好说的太多,毕竟你不是世家子弟。”
周辰皱眉,心中却是了然,这多半涉及到了一些世家内部的秘闻*,他并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因为知道的太多对他而言也不一定有什么好处。
而且现下这种时候,他也没兴趣去追寻什么江湖隐秘,有这时间还不如多花费些精力将伤尽快养好,也好能够应付西风三十六盗不知什么时候的来袭,这样才是目前的当务之急。
想罢,周辰住口不言,再次运转体内真气,开始冲击那些因伤闭塞的经脉···。
时间如梭,日复一日的转眼过去,整个队伍都在安静的前行,晓行夜宿之下,倒也没有遇到什么突发的状况,偶尔出现一小股山贼草寇,虎威镖局的几名镖师就都顺手打发了,而最令人惊奇的是,那名叫做林菀的女镖师武功还相当的不错,在数次争斗中,周辰都看到她冲杀在前,连续几次擒获或击杀山贼的头目首领。
而在这数天的时间里,周辰也没有闲着,除了疗伤,也在不断的摸索空间石门的出现规律,在上个武侠世界之后,他发现空间石门并不是固定一月之期才会定时出现,时间也是可以调整,有时可以提前些时日回归,有时也可再延长一些时日回归,总之这中间似乎也存在着一定的规律。
周辰每日耐心的探索,终于有了一定的进展突破。
这一日,商队路过一个废弃的荒村,天色已晚,便在这里扎下营地过夜,而周辰也被分配到了一个狭窄的破旧屋棚内。
这里四处漏风,屋顶也破了一个大洞,虽然如此,但周辰却是相当满意,毕竟这怎么说也算是一个‘单间’,算是一种优待吧,最起码不用和伙计、车夫挤在一起,每天晚上被放屁、打呼噜、磨牙声吵得夜不能寐,你没见,陆天升那个文质彬彬的少年书生,这才不过几日就几乎瘦了一圈,眼圈发黑,走路都有些打飘么!
看到对方这样,周辰真是对现在的生活境遇立刻十二万分的满足了。
周辰将自家的屋门顶死,然后将厚厚的毛毡折叠铺在地上,这才衣服也不脱的钻了进去,然后闭上眼睛假寐起来。
直至月上中天,周遭只剩下一些打鼾之声,静静细听能够听到外面呼呼作响的夜风,以及守夜之人来回走动的脚步和抱怨咒骂之声,周辰慢慢的睁开了双眼,眼中似有精芒闪现,下一刻,他整个人消失在了原地。
······
······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疯沓如流星。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闲过信陵饮,脱剑膝前横。将炙啖朱亥,持觞劝侯嬴。
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眼花耳热后,意气素霓生。
救赵挥金锤,邯郸先震惊。千秋二壮士,烜赫大梁城。
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谁能书阁下,白首太玄经?”
李白这一首“侠客行”古风,写的是战国时魏国信陵君门客侯嬴和朱亥的故事,千载之下读来,英锐之气,兀自虎虎有威,那大梁城邻近黄河,后称汴梁,即今河南开封,该地虽然数为京城,却是民风质朴,古代悲歌慷慨的豪侠气概,后世迄未泯灭。
开封东门十二里处,有个小市镇,叫做侯监集,这小镇便因侯嬴而得名,当年侯嬴为大梁夷门监者,大梁城东有山,山势平夷,称为夷山,东城门便称为夷门,夷门监者就是大梁东门的看守小吏。
这一日已是傍晚时分,夕阳西下,只剩几缕余晖还留在天边。
四处前来赶集的乡民正自挑担的挑担、提篮的提篮,也纷纷归去,呼儿唤母,一片嘈杂的喧嚣景象。
在侯监集镇中路边的一处酒楼内,周辰坐在二楼窗边,看着街上的景象,正在独酌自饮。
楼内食客不少,大多都是来自乡间的粗鄙豪奢之辈,自然不会像那些酸腐文人般,讲究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臭规矩,一个个嗓门奇大,天南地北,一通猛吹胡侃,倒也热闹的很。
一名酒客喝的脸红过耳,晕乎乎的不知身在何处,就在这时突然感到自己身下的楼板在微微的轻颤,他打了个酒隔道:“娘的,老子果然是喝醉了,呵呵,现在居然感到楼板在动,哈哈,这酒真是够劲儿···。”
当然发现情况不对的并不只是他一人,楼上的食客或多或少的都有几分感觉。
楼上的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突然间就听东北角方向上隐隐响起了马蹄声,蹄声渐近,竟然是大队人马,少说也有二百来骑,蹄声奔腾,乘者纵马疾驰。
有人趴到楼边窗户向下观望,一时相对无言。
“这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啊,多半是官军吧,不然哪来的这么多的人马呀。”
“我看不像啊,官军来这里干什么?”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