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常喜心粗,可自己亲儿子的事情能不知道吗。
看着没两日圆圆就活蹦乱跳的了,姜常喜就当自己不知道,就是怕周大人心思敏感,不定怎么多想呢。
结果人家还真就是比儿子的伤好的慢,都过了多久了,还惦记着呢。还牵挂儿子当时的心情呢。
这番慈父之心,姜常喜自愧不如。
但这不是惯着孩子的理由。姜常喜:“对了,听闻官学有了教孩子们特长的课时。”
周大人挑眉,什么意思:“没有那么讲究,不过请了几个兽医师傅,草药师傅,若是当真是读书吃力,或者有其他天分的孩子,可以试一试。”
没敢细说,兽医师傅,挖的都是夫人牧场的。更没敢说,咱们家圆圆同姜姜,读书还成,不用找特长。
姜常喜:“你说,让圆圆同姜姜过去那边学堂如何。”
这个有点难办,倒不是学院不好进,而是学政大人那边怕是不好说话。自家孩子们那也是盛名在外的。
同他小舅舅一样,都是为盛名所累。周大人心下叹气,夫人想多了。
周大人委婉的表示:“入学要考试的。”
姜常喜:“这个咱们圆圆同姜姜不怕。”孩子们虽然淘气,可家里有先生坐镇,学习真的不错。
周大人绞尽脑汁,想要打消夫人的这个念头:“这个其实,学堂的进度并不快,怕是耽误了两个孩子的学习进度。”
姜常喜:“倒也不是为了学习,主要想要孩子们长长见识,多看看。”
你过去不学习,光长见识,可你孩子会带着边上的孩子,一块不学习。这事不能这么做。
真的会让学政大人头疼的,周大人在边郡哪都挺好,唯独对学政大人这块略微头疼,那是个很会讲道理的人。
周大人还是知道男人担当的。到时候肯定是他去聆听学政大人的教导。
姜常喜瞧着周大人的模样,就知道,对圆圆他们去学堂的事情,不赞成为难了。
姜常喜直接开口:“行了,我去同学政大人交涉这个事情。”
对着周澜就是嫌弃,一脸的我还能指着你做什么的表情。
周大人挠挠头,怪丢脸的。
姜常喜没说的是,你不是觉得你儿子闺女好吗,怎么求学的路上就没自信了。
那也是自己闺女儿子,姜常喜好歹没用这个挤兑周大人,毕竟孩子被人嫌弃,自己也不露脸。
周大人就这么去忙了,至于夫人那边的进度,周大人还是关注的。
尤其是知道夫人拜访学政大人的时候,人家周大人直接带着人下乡了,坚决回避。
人家还同岳父大人说呢,其实不去官学也没什么。他当父亲的,真的不介意,孩子在哪读书。
他主要是担心,两个孩子受不得官学那边的约束,学政大人为了政绩,当真是很用心的经营学院。
姜三老爷安慰姑爷:“放心,咱们府上的小郎君同女娘到哪都不会差了。”那也不是被人为难的性格。就是可怜姑爷,到时候怕是要在中间作难。
听着岳父大人的话,周大人牙疼,这个自信,周大人真没有。
姜三老爷特别强调了一句:“学业肯定不会差的,武艺也差不了。”余下的人家没提。
姜三老爷同周大人,应该也是有这份自知之明的。
所以翁婿二人当真是不用太多交流的。各自为未来发愁了。
人家姜常喜去拜访学政大人,学政大人再怎么不通情理,也要给郡守夫人的面子的。
可郡守府的小郎君同女郎,那真是名声在外,很是让人头疼的。
郡守府的小郎君同女娘祸害过的学堂多了。都是教学界的,边郡也不大,郡守府更是被关注的交点,所以私下那是很有些交流的。
姜常喜:“我们夫妻仰慕咱们官学已久,很是向往犬子,小女能在咱们学院得到熏陶。丰富见识,增长学问。还请学政大人成全。”
当真是说的情真意切,若不是学政大人太了解郡守府的一对顽童,差点就当真了。
以往只知道郡守夫人武艺了得,今日才知道,郡守夫人的口才也了不得。
学政大人:“多谢夫人看得起咱们官学,到底还是比不得府上大先生坐镇。府上小郎君聪慧,小小年纪学识非凡,连人情世故都颇为精炼,老夫只怕是耽误了小郎君学业。”
姜常喜暗自吸口冷气,不愧是当学政的,说话如此委婉。
姜常喜:“是学政大人高抬他了,不过一个娃娃而已,舅舅没去京城的时候,时常戏说,这就是个顽童,就该放到学政大人身边,让学政大人提点,收敛收敛性情。”
人家把齐舅舅都抬出来了。学政大人也是暗自吸冷气,这要是拒绝了,这不是说人走茶凉吗。
扫一眼郡守夫人,这女子不简单呀。
姜常喜那边笑眯眯的把话头又拉了回来:“都怪我同大人,成日里瞎忙,耽误了孩子们的教育,不得已才求助学政大人。”
姜常喜也算是豁出去脸面了。
跟着情真意切的表示:“也确实是仰慕咱们边郡官学。想要让孩子们去长长见识。”
然后说道:“听长辈们言,咱们边郡的官学,教的都是最实用的东西,学政大人,急百姓所急,想百姓所想,扛着巨大的压力,力挺官学推行这些杂科。就是为了让百姓有一技之长,圆圆同姜姜能有幸见识到这样的创举,怎能错过。”
学政大人,都有点扛不住了,郡守夫人敢说他都不敢听。为了孩子上学,郡守夫人也怪不容易的。都阿谀奉承他一个学政了。
还创举,他怕自己被捧的头晕,出门撞门框上。
这些东西,还不是他们家郡守大人提出来的,这是夸他呢,还是夸郡守大人呢。
学政大人陷入了深深的思索。这事不好推脱,就这么应下,实在非他所愿。
郡守大人前阵子才过来自家,给自家赔礼道歉过的,孩子们之间发生了动手事件。
郡守府的小郎君女娘,什么成色,真的瞒不住学政大人。
啧啧两声,为难呀,更佩服郡守夫人面不改色的本事。
是不是郡守夫人觉得,不是她过来的自家府邸赔礼,就可以当做不知道呀。
可郡守大人的面子得给,郡守夫人也不好打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