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羡听到清脆的高跟鞋传来不禁抬起了眼睛。
浅卡其风衣,内搭连衣裙的秦茹祎就站在门口。
林羡心里油然,翻出一阵醋意。
来自于精心打理过的羊毛卷发,淡淡的红唇和两颗简约闪亮的耳环。
精致中不遑多让的端庄底蕴,尽显优雅大气。
还有一双黑丝!
从来没见过她穿黑丝!
秦茹祎走近他,默默地从钥匙扣上摘下一枚钥匙落进他的牛仔上衣口袋,贴心细致地拍了拍,说了句:“走了。”
“咋,今晚上还不回来了?”林羡的肺管简直要气炸了。
秦茹祎没回复,踩着漫不经心的高跟鞋,修长的小腿朦胧且性感,待走到门口时长发一甩,扭过半边倾城的娇颜,嘴角含着笑分外迷人。
忽然林羡心里咯噔了一下,“先站住!”
秦茹祎微微一愣停在原地,打量着眼睛都看直了的林羡,问道:“怎么了?”
她见对方眼睛像是汇聚脸上某个点,本想心里戏谑,可那个凝重的眼神似乎有些不对。
“为什么这样看着我?我妆花了?还是…眉毛没画好?”秦茹祎顺手从手包里拿出补妆镜凑过去端详着。
“干嘛呀,你这个样子,看起来好…瘆人。”她打了个哆嗦,深秋的夜晚这种装扮确实有点冷。
林羡心想不可能啊,到底是哪里不对。
这几天明明和她相处好好的,面色红润有光泽,一点都不像要生病的样子。
可下午山根那里明明很正常,这才几个小时,怎么有朦胧的赤色出现!
相理衡真说:“疾厄宫者,在山根年寿之位….气色青,主忧,或犯神鬼之灾。赤,防重灾,主虚惊卒哭…
观相在观形,有功底的即使对方面容不整,也能看到大概,这绝不是淡妆的缘故。
他快步走到柜台,拨过来镜子仔细看了眼自己,果然还是那副帅逼的形象,面色正常,没吊事啊?
秦茹祎隐隐察觉不对,便问:“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林羡本想认真给她说,但又担心会适得其反,便随口改了话语:“什么业务得晚上谈!还要穿成这样!在家里独自欣赏我这副大帅比不好么!”
“嗨!人家胡总就晚上有时间,而且是大客户。”秦茹祎见他不正经,便打消了疑虑翻了个白眼,又看了看衣服,“怎么?不得体?你不是喜欢这口么?”
“卧槽,谁给你说的!“
秦茹祎本想说那天晚上在阳台亲眼看见你拿着丝袜做些猥琐动作,但念他血气方刚的做些奇怪的事情也是情理之中,比如他就特别喜欢看自己的脚。
额,这个行为....
她脸红了下,现在和这家伙的关系不清不楚的,除了嘴上口嗨,实质性的行为一点都迈进。
倒是那个叶庵彤,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为何丝袜都允许他带回来。
莫不是都....
她摇摇头终止这个想法。
“不去行不行?就你倾国倾城的相貌和身段,披个麻袋也是绝世而独立!哪个男人见了你眼睛不得直了,万一做出什么禽兽之举,我又不在身边怎么保护你。”
秦茹祎嘴角动动,精致的长睫毛翘起,“然后呢?“
”老林我是肩不能扛还是手不能挑?这么晚了让自己的女人穿成这样去见客户!我特么脑子有病了!“
秦茹祎脸蛋微红,又朝他额头上轻轻点了下,”小屁孩,也不嫌害臊,张口闭口就是你女人,谁是你女人。“
“就你啊。换成别的,老林我还不稀罕呢!”林羡巴拉巴拉长发,故作装逼一甩。
秦茹祎心里一乐,她一点都不排斥林羡,况且前几天有了肢体接触,如果年轻几岁,自己倒是不介意,但如今年纪的差距注定是个鸿沟。
虽然尹光和徐春卉的感情表率立了标杆,但她内心仍旧纠结。
现在邻居都知道林羡住进了家里,看自己的眼神都变得意味深长。还有他护自己那不要命的样子,心里又是暖洋洋的。
现在听说自己去赴约,这紧张劲看她的心里想笑。
她想说,笨蛋都是逗你玩的,但想起严护士和那个姓叶的女总裁,还是觉得得教训他一下。
她决定冷冷林羡,直接解锁朝车边走去,结果林羡两步并两步追上来摁住了车门
”你看,长得漂亮就是好,连生气都是我最喜欢的样子。“他打着哈哈,一屁股钻进去,拉起安全带插进卡扣,态度又强硬起来,”但是,秦茹祎,今个我要是放你一个人去,我现场直播吃屎!“
秦茹祎听到这话既生气又好笑,简直就是狗皮膏药,甩都甩不掉。
瑞凤眼直勾勾盯着他,眼见目的已经达到,悠悠地说:“那你去也成,但是得听我的安排。”
“什么安排?”
秦茹祎脸蛋红红的,抿着唇歪头想了想,凑近他耳边吐气如兰。
“姐,这就是你说的惊喜啊,这特么的真够惊喜的。”
林羡被这轻熟女搞得心里痒痒的,严重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
假装男朋友系列。
先制造危机感,再刻意打压,眼见林羡上钩,最后说出真实目的:去给姓胡的媳妇诊病。
女人果然是鳝变得,这秦茹祎得有一百个心眼子,林羡心里直呼内行。
他还是有点不放心,先下车检查了车况,又问她:“你能不能不去,我是说你好不容易丢了工作,也难得好好休息下,不如这几天先在家好好呆着。”
“好不容易,丢了工作…“秦茹祎无奈摇头,有这么安慰人的吗,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好,既然你说了,我明天开始可以答应你,但今晚不行!”
“为什么今晚不行?”
“约好了呀,并且…”秦茹祎顿了下,“总之今晚必须要去!”
静安云境坐落在靖北区,位于靖江上游,是南洛着名的富人区。
靖江穿城而过将南洛市一分为二,也将经济中心沿江分割,天井街那边基本位于城郊,一路开过来繁华街景渐渐甩到车后,空气也渐渐清新。
深秋的夜寒气袭人,过了一个多小时车停到一座别墅前。
秦茹祎上前敲门,不多时一个男人探出半边身子,秦茹祎含笑打了招呼欠身带着林羡进了屋子。
富丽堂皇的欧式装潢,澳洲进口地板,天鹅绒地毯,墙上还有几幅古色古风的书画,但作为门外汉的林羡一眼就看出来书画的水平,也就是业余的三流水平。
也终于知道秦茹祎为何选了个精致古朴的砚台作为礼物了。
秦茹祎拢拢秀发,端庄一笑:“初次登门,希望冒昧到访没有给胡总带来麻烦。”
“小秦这是哪里话。”五十多岁挺着肚子的胡润生笑呵呵地摆摆手,低头看了眼手里的礼物,脸色顿时一沉,“小秦你来就来了,带这些做什么,你这是低看我啊!”
“领导,您是太谦虚太低调了,我是您的兵,我来看看您还不行吗。”
胡润生脸色缓和,嘴上说:“来认认门可以,但不能破费,这可不便宜呐。”
“您啊,帮我太多,我呀一直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所以就没给您准备礼物啊。”秦茹祎抿唇笑笑,直接转了话题,“以前小雅特喜欢这个,希望我迟到的祝福还不算晚。”
“哦哦哦。”胡润生扶着手掌呵呵一笑,“瞧我这记性,忘记这茬了。”
胡润生笑眯眯引着二人现在客厅就坐,又招呼保姆给二人倒了茶。
这时林羡才注意到早早就座的一老一中年男人,从进门开始那个中年人就一直盯着秦茹祎看个不停,倒是老年人口味有些不同,像是鉴赏艺术品般打量着林羡。
“胡总,我真不知道还有贵客,没给您添麻烦吧?”秦茹祎故作惊讶看着两人,又朝胡润生歉意一笑。
“没有没有,这位是市着名的中医专家,崔先平老前辈,这位…”
“胡总,我叫李臣,是崔老的学生,您叫我小李就行。”中年男人站起来赔笑,眼睛却直勾勾盯着秦茹祎一直吞着口水
胡润生嗯了下,态度明显有些冷淡,扭头时走了走高调,“这位是…”
“胡总,还是我来自我介绍吧。”秦茹祎正色道:“我叫秦茹祎。是胡总的下属,自己呢经营一家叫启徽堂的药房,这位叫林羡,是我店里的坐堂医生。”
她顿了下,回头温柔地看着林羡,嘴角含春:“也是我的,男朋友。”
林羡清清嗓子,歪了歪头看着李臣挑挑眉,李臣顿时一惊,不由地目光转过来,这下连老人的目光也变得犀利起来。
“茹祎,好久不见呐。”一声有气无力的声音从楼上传来打断了几人的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