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雅磨蹭了半个小时才心满意足地扭着翘臀离开了。
小姜看着两万块的诊金,气呼呼的姿态不禁烟消云散,来了句:“有钱真是好。”
林羡点了根烟,一屁股躺在库房的床上,看着背对自己的秦茹祎倩影很是嘚瑟:“祎姐,我渴了给我倒水。”
秦茹祎黑着脸转头就走,林羡连忙说:“上次你送的徽州砚怎么着也大几千,不能白送了啊。”
“那是感谢胡总这几年的照顾,不能做过河拆桥的事情,也不是人走茶凉。”秦茹祎说完抬头看他一眼,叹了口气:“知道你想为我出头,但这笔钱我嫌……”
那个脏字她没说出口,她抿着眼眶的湿润,去倒了水,又说了句:“我出去透透气。”
林羡看着落寞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
他翻来覆去睡不着,刚打开微信就收到钱雅的语音消息,那狐媚的声音像是能勾魂似的:林医生今天你帮了我大忙,我请你吃饭吧,就咱们两个,位置我订好了。
随后定位也发过来了。
林羡看一眼,回想起钱雅那个临走时的眼神,一副要吃油条豆浆的神情。
老林我缺女人?
他冷笑一声,随手回复:下次吧。
钱雅很快回复:怎么不敢来啊,怕我吃了你?
没一会又是一张黑丝袜的腿照,配着偷笑的表情。
林羡点开放大看了几眼,盯着那双华伦天奴铆钉鞋子吞了几口口水,这就是传说中的攻速鞋?
你看还闪着光布灵布灵的,脑子里莫名勾勒出个甩动的场面。
本着人道主义关怀,回复:这腿的一米八了。
钱雅回复:喜不喜欢?害羞表情
靠,这种绿茶装都不装了。
林羡扣下手机蒙着头就睡下,过了一会手机又响了,他也不想看,主要是酒精太大了。
不知睡了多久听到外面有争吵声。
林羡揉揉眼,床边站着黑色长筒靴紧身牛仔裤的妹子,打眼一看脖子以下全是腿。
他头也不抬翻了个身,“来颜如玉,给哥哥踩踩背。”
严浅雪扬起一脚踢在他屁股上,冷冷说:“渣男!什么时候剪头发了,狗啃过似的?”
“你什么时候啃的?”林羡反问
“你才是狗,老公狗!”她骂了句,立马意识到不对,脸色红了下赶紧别开话题:“江湖救急,你得跟我走一趟。”
林羡侧目看看她,砸吧砸吧嘴,”欸,你整天还挺闲呐!什么时候医院搞个外联部了,你调岗了?”
严浅雪抱着手臂扬着眉峰,瓜子脸上冷艳动人且充满嫌弃,“黄清明见了你之后就像没断奶的孩子,又遇到问题了,请你帮忙!”
林羡颔首指了指水杯,“我渴了。”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好嘞,这句话转给你那个师兄。晚安,拜拜。”林羡蒙着被单准备睡觉
没过一会林羡感觉床动起来了,正疑惑间,只见严浅雪推着床就出了仓库。
“哎哎哎,什么情况!”林羡坐起来看了看滚动的轮子正要不爽
严浅雪冷哼一声,“盖上吧,直接送你去负二楼,那里我熟。”
“卧槽,你这个人。”林羡一阵无语
小姜举着扫码枪整个人都傻了,“这干嘛去?”
严浅雪看她一眼,“给你老板说下,林羡被我推走了。”说完就拨打了120,“歪,天井街启徽堂有病号,来个救护车,记得带上轮椅!”
“好嘛颜如玉,算你狠!”
林羡指指魅蓝色的宝马说:“还是坐你的性能小怪兽吧。”
“那你可做好心理准备,没有4.0的卡宴舒坦。”严浅雪朝小姜勾勾手,“那个美女,帮忙把床推回去。”
二附院儿童医院病房里,黄清明焦急地看着手机,萧放一脸黑线,穿着白大褂的崔先平和另一个老中医正给女孩做复诊。
两人对头窃窃私语交换了意见,同时把诊断单递给了严钟杰。
严钟杰推推眼镜看着两人不同的结果也迷糊了,尽管脉诊皆是:双尺脉虚弱,左关部弦细,舌质红无舌苔,症属肝肾阴虚。
诊断都一致,但方子又有不同。
崔先平开的左归饮加减,另一位王儒会开的补益肝肾丸汤剂加减。
上次给叶智疋诊断时两人一个开了麻黄杏仁汤,一个开了射干麻黄汤,结果疗效都一般。
两位都是南洛市的泰斗,最后都输给了初出茅庐的林羡。
也不知道林羡这次会带来什么样的结果。
据患者父亲陈述,上体育课时摔倒后两只眼睛看黑板都不清楚,起初以为是发育不良,吃了很多维生素和钙片无效果.
加上学业繁重需要熬夜写作业很晚,导致头晕眼花,特别是后脑勺痛的厉害。目前小女孩的状态很差,手颤抖不止,平端起来表现更明显,以至于无法写字学习。
起初中医认为肝木风动,当镇肝熄风;西医最简单粗暴直接上了镇静剂,可半年多时间未见好转。
其父整个人憔悴煎熬不已,在二附院这几天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萧放凑过来看看药单,小心揣摩着严钟杰的心思:“老师,王老和崔老辩证统一,无非是方子不同,不如就组织专家会讨论下,择优录取。”
“再等等吧,一会该来就来了。”严钟杰合上单子,谁的也没签字。
“是前段时间支气管炎诊断的年轻中医吗?”戴眼镜的王儒会气定神闲道,“集思广益总是好的,也许我们这些老家伙思维太固化了,容易想当然。现在诊病啊也需要血常规、x光片子,把本属于中医的老本行都给丢得一干二净,想来也是种无奈啊。”
崔先平嘴角动动,在胡润生那里结结实实被打了脸,以至于诊断小女孩阴虚的时候第一时间怀疑自己错了,在四诊合参后才敢明确,所以选取了保险点的左归饮底方。
这下总不会错了吧。
他又忍不住看王儒会的方子,熟地黄、女贞子、川续断滋补肝肾,又用麦冬、沙参等养肺,取金水相生之意,再加上浮小麦收敛心气,陈皮理气和胃...这方子好像比自己的好啊。
既然老王不着急,自己也得端着不是,输给小年轻一次就自我怀疑了?我崔先平吃的盐比他的饭都多,何必把一次失误放在心上。
他不断安慰自己,但听到门口脚步声时,心里也莫名紧张起来,身子往后面靠了靠。
严浅雪先走到门口,几人都看过去。
萧放总觉得这一幕很熟悉啊,当即背过手去,心想我再接他泡面就把自己手剁了。
黄清明则快速拿起本子进入一副小学生姿态。
严钟杰还是稳如老狗地看着亲孙女。
王儒会也随着目光等待来者,一副笑眯眯模样。
“拿来吧你!”严浅雪黑着脸夺过林羡手里捧着的椰子汁,朝几人解释说:“这家伙中午喝多了,喝这个醒酒呢。”
萧放冷哼一声,心想又装神弄鬼,但本着领导的身份总不能让别人迎上去。
结果和擦嘴入内的林羡撞个满怀,林羡看了看四周也没见垃圾桶,随手装进萧放的白大褂口袋里。
“这...”萧放愣在当场,终于忍不住咆哮:“你是来干什么的!”
嗝...
酒气和椰子汁混合的味道明显不好闻,萧放抓起口罩戴上,双眼像是喷火一般瞪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