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老头见手足厥冷又想当然了,看样子参附汤该是没灌下去,不然老王这会铁定死得不能再死了。
他朝祁老勾勾手,道:“来给你增加知识点,好好学好好记!”
说罢也不管祁老涨红尴尬的脸色,按按王啸山的肚子,如同摁在了铁板,他没来由一句:“这吸毒多久了啊,脏腑积毒这么深。最近江口天气一直阴冷吗?”
金鹤原一脸惊奇,想了想说,“三天前气温回暖,热得慌!”
“阴虚液亏之体,一阳来复,邪从热化,太阳病直入阳明,至于手脚冰冷这叫热极生寒,这汗黏手,乃阳明经实热熏蒸缘故,似睡似醒是受了重大刺激浊气上升蒙蔽心窍所致!”林羡朝祁老耐心地解释道,“哎,听懂了吧,听懂了你开方子吧。”
祁老沉着脸支吾半晌,“大承气汤?”
林羡白他一眼,“拟方,大黄40克、芒硝30克分服、枳实、厚朴、生地、黑参、麦冬30克,上水一升半浓煎300毫升,两次分服,三小时灌一次赶紧的吧!”
“开窍之品加什么?”祁老果然老实许多
“腑实通了,直接拉出来了还开什么窍,你搁那画蛇添足呢祁老!”
祁老捧着药方端详了好一阵,时而闭目沉思,时而重重点头,末了来了句:“后生可畏!”
.....
服药两小时,王啸山先是臭屁噼里啪啦,接着臭气熏天的大便来了一床,整间病房整成了炸了的化粪池。
没一会王啸山就醒过来,甚至伸了个懒腰,就像刚睡醒似的,迷茫地看着眼前一切,完全没有虚弱抽丝的状况当即开口道:“小英呢!”
祁老发挥了医者优秀的传统,冲上去给他号了脉,王啸山还一脸不悦试图挣脱。
这时美妇挤出笑容,也顾不得满床的大便了,指着抽烟的林羡道:“啸山,多亏了金总的帮忙,花一百万为你请来神医,若不是金总的帮忙和这位医生的医术,恐怕....”
王啸山瞪她一眼,又狠狠剜了眼旁边笑呵呵的金鹤原,抽抽鼻子,起身摸了下屁股下面,顿时脸色黑如煤球。
“看到王哥无碍,小弟的钱花得值了。”金鹤原不咸不淡来了句,接着轰着众人出了病房。
……
卷入商场恩怨林羡实非所愿,但不医治好王啸山,金鹤原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既然这个逼样子了,为何不多宰他一次。
打王英这事不可能做到毫无痕迹,王啸山醒过来会有一百种办法查到他。
隔着阶级这种概念,非一人能对抗。
靳一瑶很快就会成为关注目标,一旦被要挟就会很被动,所以当务之急要保护她的安全。
有个急迫需要核实的问题,金鹤原为什么要救王啸山。
情义?
这特么就是个屁,老子还是他救命恩人,多少年没见了,就让手下拿枪对着脑壳。
问题在哪?
王英是独子,那个美妇看样子刚怀孕,谁的种?
不会是金鹤原的吧。
不对,如果是他的,他更有必要送王啸山走。
假如传言是真的,是王英的孩子,那故事就有趣了。
别管特么的乱不乱了,金鹤原的下一步动作即将要开始了吧。
还是先保护好靳一瑶,林羡想到这,抓紧时间离开了医院去提车,尽快赶到学校。
特护病房门口。
美妇杨婧隔着玻璃看了眼床上插满管子的王英,眼睛里充斥着各种复杂,不知是担忧愤怒还是紧张不安又或是大仇得报得畅快?
可手不经意抚摸着微微隆起的小腹。
年轻时候姐姐身体羸弱,姐夫正值中年,成熟多金奋发有为,沾染了在外面乱搞的陋习,对家庭不管不问。
那时候刚毕业来江口找工作,正愁没有住处,姐姐又发来邀请去家里住。
杨婧自然无法拒绝,正巧也能承担起照顾姐姐和小外甥的日常。
可直到那次,喝醉的王啸山闯入闺房粗暴地占有了她,姐姐不但没有阻止,还不分青红皂白辱骂她是不顾礼义廉耻的白眼狼,竟然勾引姐夫借机上位!
这事导致她产生很大的心理阴影,不止一次想要收集证据控告王啸山,但姐姐和父母立马声泪俱下地哀求,甚至不惜以自杀为要挟,请求她为了家里的荣华富贵忍气吞声。
王啸山也哭着下跪道歉,并百般对她好,向来懦弱的她最终说服自己这就是一时糊涂,原谅了姐夫,于是波澜的日子又恢复了平静。
半年之后,姐姐身染重疾撒手人寰,弥留之际把英儿托付给她并恳求原谅,杨婧大概也是习惯了这种锦衣玉食的生活,加上父母精神pua成功,和对王英的垂爱,所以再度选择默默接受,于是一年后顺理成章嫁给了王啸山。
但噩梦随即而来,撕下虚伪面具的王啸山开始对她做出诸多无下限的禽兽之举,就像是对物件般发泄着原始的欲望和摧残,这直接导致两次滑胎,从而肚子再也没了动静。
随着王啸山生意越做越大,他的身体越来越不行了,而那份折磨却变得更加疯狂,她默默忍受着,王英就成了她最后的羁绊,把委屈难过和希望都融入了无处安放的母性,一股脑给了懂事的外甥。
但她忽略了一点,随着年纪的增长,王英也在长大,看她的眼神越来越怪异了。
直到一次毫无防备地被王英灌醉,醒来时正红果果地躺在床上,那个倾注她所有心血的外甥继子竟然对她动了魔爪!
她的世界彻底崩塌了。
起初她愤怒屈辱,还要警告和还击,但王英越发的放肆举措,一次次更加变态的占有,一次次将她折磨到遍体鳞伤,甚至比起王啸山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份不伦的情感持续了相当一段时间,在漫长的胆战心惊中产生了别样的扭曲,她恨透了这对父子,但又沉浸在虐恋的情愫里无法自拔。
直到素来准确的经期未至,才发现妊娠,因为不知道到底是父子俩谁的孩子,这种恐惧不安持续了一个多月…她想处理掉这个畸形的产物,但为人母的渴望寄托又在心里悄悄绽放。
“年轻真是好啊,能把不惑之年的熟妇滋润出少女般的肌肤。”身后传来金鹤原意味深长的冷笑,打断了杨婧的思考,“可惜现在蛋都爆了,成了不死不活的太监,再也无法满足美妙的肉体了。”
“你在胡说什么!”杨婧先是慌乱,随即满脸厌恶错开距离,可金鹤原肥胖的身子像是灵活的猩猩,直接将她扑到墙上狠狠掐住脖子。
杨婧卖力拍打想要挣脱,她厌恶那个鼻梁上似乎要张开的刀疤,那里好像会爬出令人恶心的臭虫似的。
“听着!我之所以救王啸山是因为他还没有分配遗产,现在我动动手指头就可以让他死,但现在想给你个选择,是留下废物老公还是太监儿子!”
杨婧呼吸困难,脸色通红,使劲捶打着生铁般的手腕,就在即将窒息之余忽然想到什么,她摸到了口袋里的眉刀朝金鹤原的手腕狠狠剌了一刀。
金鹤原吃痛松开,反手就是一巴掌,他捏着滴血处咬着牙根道:“好,好!看来你已经做了决定,那你自求多福吧!”
杨婧红肿了半边脸蛋,瘫在地上大口呼吸着,这时小腹传来剧烈疼痛,像是被一双大手撕开似的。
恰在此时楼道尽头传来一声冷峻的质问:“老金,你是不是得给我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