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羡!”她如梦初醒,迟疑了好一会,接着满脸惊喜,奋力呼喊一声直接扑到林羡怀里
接着她想到什么,又赶紧推开身子看了下,再度将他抱紧,喜极而泣道:“终于见到你了,我没事,我没事!”
“我知道。”林羡轻笑着,当然知道这句没事的含义,不过已经没半点力气摔到地上。
“你怎么样?怎么回事?”秦茹祎紧张地看着他,前后检查着身体,又看着包厢里的几人,顿时一脸戒备。
“我说过,你和瑶瑶…的命,我保了,阎王…阎王爷休想抢…抢走。我就是困,我休息一会。”
秦茹祎重重点头,回想起方才的场面,脑袋还是一阵眩晕,她努力拍拍额头,“一个十指都受伤的男人,很魁梧,凶神恶煞的,他他要非礼我,我就使劲反抗,但不知道为什么就转头去杀杨婧了,我听到了惨叫,就赶紧跑,跑进了…”她又环顾了四周,“应该是这里。”
她又很努力地回想,接着就是一阵头疼欲裂,林羡拍拍他,她茫然地抬头,只见队长模样的人拿了一张通缉令,“是不是他?”
“对!是他!”秦茹祎毫无犹豫地肯定
“胡振武?”林羡很是疑惑,“他不是,不是被抓起来了?哎哟我草,好久没用了,有点不适应。”
他身子晃了晃,眼前一黑。
队长没接话,反而是惊诧地看着秦茹祎,足足有半分钟,这才呼叫对讲机,“08包厢昏迷女性已经苏醒,但是,挨电击枪那哥们状态不怎么好。”
当林羡被抬出来时,几人的面色很差,唯独程文超长舒口气,这时队长朝众人勾勾手,“文超,你也先过来。”
程文超刚进来,队长就关上了包厢门。
他颤抖着夹了根烟,几人分了烟,顿时房间里烟雾缭绕。
他环顾众人,看向提祝由科那个小个子同事,道:“李想,你刚才说,这是什么?”
叫李想的男人三十多岁,典型的苗裔血脉,不太熟练地噙着烟道:“队长,我说这些可是不能往外传得。”
队长点点头,”我知道,在座的各位都是坚定的无神论者,分析报告我会规避掉这部分。”
李想长吐了口眼圈,呛得一阵咳嗽,顿了会才道:“这门医术号称最接近…”他看了眼队长,“最接近神的秘术。”
队长果然皱紧了眉头,在场的几位变得焦躁,倒是程文超看得开,“华夏传承几千年,我倒觉得没什么。”
队长疑惑地看了看他,“这不像你。”
程文超耸耸肩,现在对林羡充满了好奇和好感。
“我讲个近代的真实故事吧,民国时候有个教会院长是德国医生,有一天背上长了疥疮,中间都溃烂了,当时医术和仪器比较落后,他想要回国治疗,但时间肯定来不及,这时候他朋友介绍了位祝由师,祝由师让他对着一棵树闭眼站着,祝由师在树上用朱砂画了个圈,走到他背后念念有词,然后拿着朱砂笔在疥疮上画圈,画到最后点了下,道了声好了。”
李想又抽了口眼,几人明显被勾起了好奇心,只见他不紧不慢道:“德国医生的疥疮被祝由师转移到树上的朱砂圈里,和他背上的一模一样,用刀刺了下,血水和浓水一股脑流出来了。”
几人抽烟的频率更快了,烟雾越越来越浓,直到有人开了窗户,李想又道:“我想说这不是玄学,我们那信奉蚩尤,华夏腹地信奉炎黄。祝由分十三科,每一科的专长和施法方式都不同,我猜他燃烧的符纸是在向”他指了指头顶,“问问能不能救。”
“那如果不能救呢?”队长忙问
“那我就不知道了,我们苗疆传说中有位卓绝的祝由师叫苗父,他也不是每次都能成功,大概这就是天命。”
队长一脸深沉,摸了摸下巴,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看林羡很吃力的样子,用这个会损伤自身?”程文超沉默了会问
“这一行规矩特别多,救治的情况越严重,对祝由师的损耗就越大,是这个道理。”
“那,老大,报告怎么写?”
队长又点了根烟,没有说话。
“那受害者?”有人问了句
…………….
“你干什么,这是封建迷信,你要相信科学!”包厢外传来一阵威严怒吼
“你这是在破坏现场,我们有权对你发出逮捕!!”
“这是执法记录仪,你看着它!编号0002891,对你提出执法警告,你….”
“你用的什么邪术!我对你提出二次警告!”
“准备采取强制措施,上!”
“慢着!他正在救治,过程中一旦被打断会造成严重的伤害,快停下!”叫李想的男人冲出来
眼前的一幕令他足以震撼,众人皆是惊骇地停下动作凝视着,掐着手指嘴里振振有词的林羡正进入一种迷离的幻境,仿佛中间隔着一道烈日扭曲的气浪,杨婧的尸体仿佛操控般,缓缓离开地面漂浮在半空。
接着一张张黄符纸随着酒水贴在杨婧脖子的伤口上,每贴一张就要涂上一层酒水,如此往复,他的动作越来越快,力道却越来越吃力,那股环绕在周围的扭曲气浪正以肉眼可见的状态消失,终于随着那沓黄符纸贴完,林羡像是抽空力气般踉跄了下。
尸体缓缓落在地上,林羡强撑着从口袋里夹起最后一张符咒挥舞在半空,燃烧。
“酒,什么容器都成!”林羡声音嘶哑道
程文超眼疾手快抢过高脚杯,把酒水倒进去,林羡把即将燃烧殆尽的符纸塞进去。
“扶起她。”林羡面色晦暗举着杯子道
程文超和李想赶紧上前,撬开了杨婧的嘴巴,从事特警这么久,他接触到皮肤的那一刻心里感到剧烈震惊,这一点都不科学,人进入死亡状态后血液会凝固,尸体开始冰冷僵硬,而杨婧的触感柔软明显,这绝不是尸体的温度和姿态!更像是喝得烂醉如泥的人,或者是陷入昏迷者的状态。
他见林羡把符水灌了进去,沉声道了句:“起!”
程文超手中力道一空,杨婧赫然睁开双眼,吓得他身子一颤,就连旁边的李想也不例外,两人相顾一愣,但见杨婧的身子如门板似的直直站起来。
在场的众人也不淡定起来,有的人赶紧擦擦眼睛,但几乎所有人的反应表明这不是幻觉。
“杨女士?”程文超挥舞着手掌
但杨婧盯着前面,目光呆滞,像是一具丧尸。风吹着脖子上的黄符纸哗啦啦地作响,这一幕即使下午的阳光中也显得格外诡异。
“她还没有完全醒来,现在送她到安全的地方,严密监视不准打扰!明天的这个时候她就会苏醒,照我说的做!”林羡说完,顿觉眼前一黑,这次是真的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