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哪来的钱和票?”杨舒看着满地的东西,有些不敢信。
“老头子留下的呗。难道还能是变出来的?本来是留着保命的。现在也用不上了,拿出来花了吧。”李多鱼摆了摆手,简单解释了下。
“那也不能都花了,还得留点……”杨舒有些心疼。
“留?给谁留?我你马上就要死了。留给谁?给你?让你改嫁带到别人家里去?”李多鱼连问,把杨舒问懵了。
改嫁?我还没想到这事呢。不过,她觉得李多鱼这么想很正常。
“趁着我活着,我要把钱花了。你别多嘴。”李多鱼冷着脸说道。
杨舒果然啥都不说了。
这一共鸣,就好办多了。人之常情嘛。
杨舒也没敢动,她也不知道都有啥。
李多鱼开始一个袋子一个袋子的掏东西。从洗漱到床单,全部都有,还是三份。
最后李多鱼掏出来两床被子,一床褥子。
这个就夸张了,杨舒都惊呆了。
不过看着李多鱼那眼神,她啥都没问。
虽然觉得,他的脾气还和原来差不多,却不知道为何踏实了不少。
杨舒前后左右的开始忙活,摆放。小丫头被她放在床上不准动。
李多鱼扫了一眼列表,杨舒,配偶,负1100。
女人呀,还是得有个像样的家。
给小丫头扔了一个桃子,李多鱼就去了院子里。
“多鱼,这是要做什么?”李天从家里出来,看着李多鱼摆弄着一根根木材。
“趁着还活着,打点家具。”李多鱼叹了口气,一副不久于人世的模样。
“这……你还有这个手艺?”李天很惊讶。认识这么多年,还真没发现。
“以前是懒,现在……没几天好活了,勤快一下吧。人之将死,肚脐眼都扇呼嘛。就是说,这人快死了,连肚脐眼都勤快了。”李多鱼笑着摊了摊手,一顿胡扯。
摊牌了,我不装了,我是个木匠。
“胡说八道,简直就是胡说八道。那叫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什么肚脐眼扇呼……”三大爷气急败坏的声音响起,这小老头进了后院。
“三大爷,文化人儿呀。那您说,黄鼠狼给鸡拜年,叫什么来着。”李多鱼笑着说道。
“那当时没安好……”三大爷张口就来,话到最后,回过神了。
“我就是来看看,你好像拉了不少的木料回来了。这是打算打家具吧?这东西可不能随便打,这可是手艺活。”
“正好我认识一个顶级木匠。人家可是修补过故宫。我请他给你做家具,就是费用有点贵。”
三大爷笑眯眯的说道。
“修补过故宫?你咋不说他以前住在故宫呢?行了,您老凉快哪呆着去吧,免得冻坏了。”李多鱼连个标点都没信。
这三大爷还指不定从哪弄个老头会做几个小板凳呢。
“你这孩子咋还不信呢。你三大爷可是文化人,认识的人也是不少的。你看这块木料吧……”
“你给我放下。”李多鱼喊了一嗓子,三大爷一哆嗦,扔下木头就跑了。
“你小子不听你大爷的,早晚你得吃亏。”三大爷一边跑还一边回头喊了句。
“听你大爷的。”李多鱼回了句。
“这老阎头,什么便宜都得占点。”李天看着三大爷没影了,这才感叹了句。
“你倒是看到门清。”李多鱼一边摆弄着木料,一边说道。
他去屋里床底下抽出来一个木箱子,里面都是木工的工具。
看的杨舒目瞪口呆,她刚才还看过,这床底好像没东西吧?
李多鱼会木工?打死她,她都不信。她从来没见过。不过,看这架势好像真会。
或许是结婚前的手艺吧。
这年头结婚之前,基本都不了解。相亲看一眼,合适就结婚,有点看眼缘了。
更何况杨舒当年直接接回来的,相亲都省了。
老李父子都是城里户口,有粮本,拿了粮食和钱去,直接把人带回来了。
毕竟那几年村里真穷,救济粮都不够吃。
或许,真像他说的那样,快死了,变勤快了吧。毕竟死了就忙不起来了。
李多鱼在打家具,李天给打下手。
这年头手艺人都是很受尊重的。
之前虽然没来往,李多鱼就冲李天的人品,也决定拉拢一把。
更何况还有情绪值呢。
打了两个小柜子,天就差不多黑了。以李多鱼现在的体力,倒是一点不累。
杨舒晚上做了面条,加了肉,把李天留下一起吃了。
临走还给端了一碗。
加50点情绪值,这人能处。
看着那破烂的床,李多鱼终于知道,总觉得少的东西是啥了。
把那小灯泡扯出来,继续赶工。
这个时候的灯泡,真就是比萤火虫亮不了太多,瓦数太低了。
忙活了半天,总算打了张不大的床。
搬进来发现,好像还是不够。
“把新被子铺在这上面,你们睡吧。记得换了衣服。”李多鱼又捡起地上的一个布口袋,掏了一把就有好几件新衣服出来。
这是戏法?杨舒没看懂。
不过,她的优点就是听话。以前挨揍都不反抗,何况是穿新衣服。
烧水给自己和孩子洗了洗,三月末的天,还有点冷,赶紧钻进了被子里了。
睡着新床,盖着新被子,杨舒却睡不着了。
对面床上,那个身影已经穿着衣服躺下了。李多鱼嫌这床和被子脏。
气温有点低,杨舒却觉得比任何时候都暖和。
难道真的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或许吧,希望是他快死了,发点善心。
杨舒晚上的时候特意,扒开了李多鱼的衣服,看了一眼。
在李多鱼的腰背处,有个胎记。
她爬上新床之前,真的怀疑男人换人了。
看着那个胎记她既安心,又失望。她是怎么也想不到,她男人的脑子换人了。
夜深了,奇幻的一天过去了,杨舒终于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