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近八点钟,秦淮如就回来了。
贾东旭的手术完了。她回来拿些东西过去。一大爷也赶紧跟着一起走。
原以为能来个夜黑风高,没想到,竟然败给了腿脚。
秦淮如一路小跑。一大爷越喊,她溜达的越快。
一大爷只能望“美”止渴,一个劲的咽唾沫。
秦淮如到家了,发现就两个孩子,这贾张氏还没回来呢。
“秦姐,秦姐……”傻柱依靠在自家门框上,对着贾家喊道。
“柱子,你这腿没事了吧?”秦淮如让两个孩子睡觉,自己又出来了。
“没事。就我这个身板,别说是挨了一刀,就是三刀六洞,那也是小意思。就是这么强壮。”傻柱拍了拍胸脯,真下的去手,砰砰的。
该说不说,这厨子确实比一般人的伙食要好。毕竟炒个菜都能扒拉几块尝尝。
当然了,这叫尝尝咸淡,熟没熟,绝对不叫偷吃。反正傻柱是从来不觉得厨师有偷吃这种说法。出去做饭,还能打包,甚至留下吃顿。
所以傻柱这身板,确实比一般人壮不少。
“没事就好。唉……”秦淮如一副强颜欢笑的模样。
“东旭哥没事吧?”傻柱开口问道。
“没什么,挺简单的。”秦淮如想起那个姓钱的医生的话。
“那太可惜……可惜我受伤了,都不能去看他。你看,我这还有五块钱,你拿去给东旭买点东西吧。大家都是邻居,帮助你是应该。”
傻柱暗叹可惜没死呀。
“那谢谢你了,柱子。”秦淮如倒是接下来了。反正不是我要的,你给哪有不要的。
“唉,其实他受伤是两颗蛋蛋,都要切了。比一大爷还惨呢。以后也废了。”秦淮如抹了抹眼角,不过没眼泪。
“啊?那得加五块,得好好补补。”傻柱嘴角都咧开了,又摸出来五块钱。
他从老太太那里借的。
“柱子,我替你东旭哥,谢谢你了。”秦淮如又接过来了。
至于傻柱捏两下手指,她也懒得计较了。
“太不像话了,简直就是狗男女呀。”贾张氏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秦淮如赶紧把钱塞到了领子里。
傻柱一条腿绷直,狠狠的瞧了眼,啥都没看到。
“那两个家伙就是狗男女。我要去告他们。他们打了我儿子,竟然还有理了。天杀的混账东西。”
贾张氏是边走边骂,一路骂道中院儿。
秦淮如放心了不少,还以为是说她呢。
“妈,你这是怎么啦?”秦淮如看着被三大爷搀扶回来的贾张氏,腿都瘸了一条,披头散发的。
“秦淮如,赶紧接过去。可累死了我了。”三大爷松了一口气。
“阎老西,你还敢抱怨。你搂着我的时候,不也乱动了嘛。”
“贾张氏,你别胡说八道。是你走不了,才让我搀着的。”三大爷急了。文人骚客可不兴被这么说。
“你还有脸说,你就是个废物。人家都动手了。你还在那念经,要不是我,你都被人家娘俩把裤子都扒了。”
“他娘咋不一屁股把你坐死呢。你个没用的东西。”
贾张氏指着三大爷一顿骂。
“吾非奉先,岂能逞匹夫之勇?”三大爷脸色难看,脱口而出。
三大妈拉了他一把。
“我又不是吕布,我打什么架呀。我可是文明人。这事是你们家贾东旭不对。竟然跟着人家回家,还被人堵在被窝里了。”
“人家媳妇还说他是用强的。这就是打死了,那也白死。”三大爷赶紧白话文又来了一遍,可不兴文言文。
“你放屁。我家东旭最正直了。怎么可能做那种事情。我看就是那女人故意找理由诬陷我家东旭的。天呀,没有天理了。我家东旭多好个孩子,多有前途呀。遇到个多鱼的家伙,被害了一把,这回……”
贾张氏哭嚎上了。
一只鞋直接飞过来,拍在了她的脸上。
天黑了,没注意,没闪。
“谁?谁扔的鞋?”贾张氏直接喊道。
砰,王天来被轻轻踹了一脚,又出来了。
他直接跑过去,捡起鞋就跑。
这次,他两只鞋都在。
光着一只脚的是王天生。砸鞋的是李多鱼。
“李多鱼,你竟然敢拿鞋砸我。”
“什么叫多鱼的家伙?我有姓好不?我住后院,我姓李。天天日够三杆起。你要说我坏话,就指名道姓,免得我打你还手软。”李多鱼抱着肩膀,笑着说道。
“那叫日上三竿……”三大爷这毛病跟强迫症似的。
“咱两说的不是一个杆子……”李多鱼回了句。
三大爷思考起来了,还有其他竿嘛?
“你闭嘴,你个没用的东西。”贾张氏对三大爷的怨气挺重的。
“这事能怪我么?那泼妇不讲理。非要扒了我裤子,诬陷我非礼。我是文人,我有风骨,我能做那种事吗?我能不跑么?”
“是你自己跑的慢,还想着钱呢,被砸了一棍子,怪我么?”
三大爷也是委屈。哪有这么不要脸的老娘们,比贾张氏还不要脸。
“也就是说,是贾东旭祸害人家媳妇在先?被人打了?”一大爷比他们两个慢了一会,也听个大概。
“主要是赔钱。贾东旭身上的钱被人掏干净了。人家男人嫌太少,就踢了两脚出出气。人家说了,不服气就去报案。”
三大爷解释了句。
一大爷一听,得,这是被人坑了,还没处讲理去。
要怪就怪他自己跑人家屋里,还跑被窝去了。
“散了散了吧。”一大爷无奈的喊道。
“不能散,你们得给我家东旭做主呀。这不是欺负人嘛。我家东旭多乖……”
“老张婆子,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你们家贾东旭发了工资就去胡同那边喝酒去。有几个不知道的?”
王天生穿好鞋,喊了一句。
“不可能……”秦淮如喊道。
“秦姐,这话,你就有点自欺欺人了。我就不信,你一定没觉察出来。我这么说,你嫁给贾东旭,白瞎你这个人了。”王天生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