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愿意。”姜清颜拒绝的果断又干脆,从来不给萧怀衍一点儿遐想的空间。
她还提醒萧怀衍,“我用了你的钱,记账!一笔一笔都得记着,等这场战事结束了,我全都还给你,一两银子都不会少。”
她很认真的盯着萧怀衍说这话,似乎生怕他不记,她还从他手里抢过扇子,在他头上用力的敲了两下,才跳下车回王府。
萧怀衍摸着自己的脑袋,看了看手里的扇子,笑的很是无奈,“你啊,也只有你,能够抢走我手里最重要的东西了。”
不过,于他而言,颜颜才是他心里最重要的。
姜清颜回到摄政王府,只休息了两个时辰,便钻进了自己的空间里,把能够用的灵药,全都采摘了出来,制作成药,一副副一份份的包好,再搬出空间。
因为她的秘密空间不能让人知道,所以这些事也只能她来亲力亲为。
她做这些事的时候,房中只有自己一个人,是根本不会被人看到的。
可她总觉得有人在盯着自己。
她立刻打开门,在院中转了一圈,又四处查探,没有见到人影,可她闻到了空气中,有一股淡淡的脂粉香味。
若不是战况紧急,她一定会停下来好好查一查。
可如今她没这个时间了。
天一亮,她就叫来了元嬷嬷,让她将这些制作好的药,还有她从空间里取出来的一些财宝,全都搬出去,药材运往军营,财宝送到杨煜手里,让他着人统计,分发给城中生活贫困的百姓。
战事一来,难免会出现不少百姓饥荒的情况。
元嬷嬷看到这大堆的财宝,只是惊讶了一小会儿,看到这堆成小山的药材,才是瞪大了眼,“这都是王妃自己准备的?这么多?王妃难道整夜都不曾休息吗?”
这得耗费多少精力才能弄出来?
姜清颜眼睛已经有些肿了,她笑了笑,“没事,我休息了,您快帮忙去弄吧,我也要赶去军营里救治伤兵了。”
“王妃,王妃可还是要注意身子啊!”
元嬷嬷跟在姜清颜身后,像慈祥的长辈,苦口婆心的叮嘱。
姜清颜回头说了句放心,便立刻冲向了军营。
她能尽的绵薄之力不多,但君倾澜在前线一日,她便要替他守住雍京城一日。
姜清颜来到了军营,本该直接去伤兵那边的,但是镇国公身边的副将来请她去主帅军帐,姜清颜便拎着药箱过去了。
她没想到,连镇国公都受伤了。
军医正在给镇国公疗伤,姜清颜上前看了一眼,镇国公的右手臂中了箭,射入的程度极深,只怕已经伤了骨头了。
两名军医围着他,满头大汗的商量着,要怎么拔箭头,怎么止血。
镇国公坐在床上,已经脸色虚弱,嘴唇泛白了。
他失血过多,再不拔箭止血,恐有性命之忧。
可他看到了姜清颜,他撑着身体起来,要抱拳给她行礼,“参见……摄政王妃。”
“不必多礼了。”
姜清颜制止了他的动作,他抱拳行礼的时候,伤口震动,原本还有箭尾的部分,又被血肉包裹进去一分。
军医急的眼眶泛红,“这可怎么好?箭头若是拔了必然血流不止,这伤口太深了!可若是不拔箭……”
镇国公的命就保不住了啊!
“听说王妃医术高超,这……您看……”
另外一名军医惴惴不安的请了姜清颜上前。
如今战事起,镇国公是主帅,可不能有大碍,他们两个军医,实在担忧,也实在不敢轻易下手啊。
“我来吧。”
姜清颜放下药箱,冷静上前。
她查看伤口,又拿了止血的灵药敷在镇国公的伤口上,她按住了镇国公的手臂,对两名军医说,“去准备用具,我来替镇国公拔箭。”
两名军医如蒙大赦的去一边准备东西了,镇国公有些惶恐,“这……不敢劳烦王妃娘娘。”
姜清颜盯着他的伤口,面色平静,“不算劳烦,作为医者,此刻在军中没有身份之别,镇国公放松,我要替你拔箭止血,再缝合伤口。”
这个过程须快,不然镇国公流血不止,会因失血过多而亡。
而且上药和伤口的缝合,本就是对医者极大的考验,先如今军中除了她,没有人敢来给镇国公缝合伤口。
两位年纪偏大的军医准备好了用具,摆满了两个托盘,烧红的剪刀,铁镊,火,还有干净的棉团纱布和水,全都摆在姜清颜的身边。
方才那位想过要拔箭的军医主动上前,“王妃拔箭时,血会溅出来,我来帮王妃稳住镇国公的手臂吧。”
镇国公的手臂自己已然使不上力气了,需要外人帮助。
镇国公不敢让姜清颜独自拔剑,更害怕血迹溅到她身上,即便不论身份,她也是个女子,想来爱惜自己的容貌。
他道,“王妃还是让军医帮忙吧,不然血溅到王妃身上……”
“现在,我是一个大夫,一切我说了算。”
姜清颜冷冷开口,她瞥了镇国公一眼,镇国公立刻闭嘴不再说话,乖乖配合。
另外两名军医也不敢再突兀开口了。
他们两个远远的站在一边,生怕自己妨碍了姜清颜。
可他们两个互相看了对方一眼,眼神里都是无奈。
他们摇头低叹,“王妃这么刻意展示自己的能力,何必呢?”
女孩家嘛,跟他们军医逞什么能?
姜清颜不是没听到他们的议论,只是没空搭理他们,她用铁镊夹住了箭头,不经意间,便猛地一个用力,拔了出来。
“嗤——”
血液飞溅,姜清颜白皙的面庞上,大半都染了血。
镇国公都惊了,“王妃恕罪……”
他怎敢让自己的血,玷污了姜清颜的面容。
可姜清颜满脸是血,却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飞快的敷药止血,然后穿针引线,开始缝合伤口。
整个过程快到,镇国公都一心纠结在鲜血弄脏了她的脸这事上,丝毫没有察觉到疼痛。
而等他觉得疼的时候,是姜清颜剪断了线头,“咔!”
很轻的一声。
镇国公再低头看手臂,伤口已经缝合好了,姜清颜又重新敷了一次药,才动手给他包扎起来。
她叮嘱镇国公,“这伤很严重,不可以小看,国公爷养伤要紧,这两日不能再出城迎敌了。”
她也不知道为何镇国公会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