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说和季夫人见了面。”夏子意勾唇笑道。
“你长大了。”
“师父为何不早早告诉我真相，当初既然选择说出来，为何只说一半？”
难怪田玉柳对他的态度那样奇怪。
那师父可知道田玉柳对他的控制欲和野心，还是师父也参与其中。
夏子意探究的目光投向了莫曀。
莫曀笑了一下，这个时候，没什么不能说的了。
“她是你母亲身边的大丫鬟，当初带你从那里逃了出来，为了掩人耳目，便扮作了你的娘亲，之所以不告诉你，也是为了保护你，这是我和她当初的约定，若是有一天要告诉你这个真相，野由她跟你说……”
只是没想到，夏子意会先察觉到来套他的话。
保护他？
一开始或许是的。
夏子意唇边的讥笑没有逃过莫曀的眼睛，他不由蹙了蹙眉。
“怎么了？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师父掌管问缘阁，可知道田诗云的真实身份？可知道田诗云如今到底逃到了何处？”
夏子意没有回答莫曀，反倒是抛出了两个问题。
莫曀眉头深深的锁了起来，看向了夏子意。
“田诗云的真实身份，我们还没有调查到真凭实据。”
只是有了几分猜测。
“那师父可知道田玉柳一直想把田诗云嫁给我，甚至为此不惜三番两次对我的妻子动手？”
这些，莫曀自然是有耳闻的。
一开始他以为夏子意只是一时心起，对江小鱼并没有多少感情，这才一直放纵田玉柳。
毕竟江小鱼的身份太过微末，日后就是要陪在夏子意身边也是不够的。
而且，她的儿媳妇，得由她看过了才能算。
就算夏子意现在娶了田诗云以后，最多也就是一个妾室。
田玉柳照顾夏子意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点小恩小惠小心思，他是可以容忍的。
只是没有想到，夏子意竟会对江小鱼如此上心，若不然，他也不会把那对玉镯送出去。
“田诗云恐怕是田玉柳的亲生女儿，并不是她的之女吧，她的狼子野心，师父难道一点都没有察觉吗？还是说，师父也是从中分了一杯羹？”
夏子意的话，句句犀利，字字诛心。
莫曀蓦然抬头，定定的看向夏子意。
眼中有错愕划过，而后是失望和痛心。
原来在他的心里，一直是这样看待他这个师父的吗？
夏子意被莫曀眼中的失望和痛心刺痛了一下，但也只是一下。
有些事，他必须知道真相才能更好的应对。
都是要摊开说的，早说晚说不都一样。
莫曀沉了沉眸，而后才道：“为师并不如你想的那样。”
夏子意没有再开口，眼中的不信却是明明白白。
那么多事情发生，这么些年，还想把他当成傻子吗？
“罢了，你还想知道什么，都问出来吧。”
说开了就好了。
这一晚，两人在书房里整整谈了一夜。
外面的雪也纷纷扬扬的下了一夜。
江小鱼一个人睡在暖呼呼的床上，却是怎么也睡不着。
一闭上眼睛，全都是对夏子意的担心，最后她干脆叫了无双进来，两人对招，直到筋疲力尽，洗了个热水澡，这才重新躺下，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天刚蒙蒙亮，江小鱼就起床了，伸手一摸，旁边没有人。
她翻身从床上坐了起来。
这时，房门从外面推开了。
“怎么醒这么早，天还没亮，再睡一会。”
“你回来了。”
江小鱼揉了揉眼睛，睡意渐渐消失，担忧的看向了夏子意。
“没出什么事吧？”
“没有。”
夏子意在门口缓了一会这才走上前，揽过江小鱼，拍了拍她的肩头。
江小鱼有很多话想问，但又不知从何问起，只是默默地看向男人。
“我跟师父都说清楚了，别担心，师父跟我们是一头的，以后问缘阁的势力我可以用了。”
“嗯？”
夏子意脱了外袍，躺进了被子里，搂着江小鱼躺了下去。
江小鱼乖巧的窝在男人的臂弯里，小手环住男人的腰身，不安了一个晚上的心慢慢沉静下来。
“田玉柳并不是我的亲生母亲，她只是我母亲身边的大丫鬟。”说到这里，夏子意的唇角勾起一抹讥笑。
一个大丫鬟生出了不该有的心思，真是可笑。
这么多年，她是如何心安理得的那样对待自己的，就不怕他的亲生母亲知道了，不放过她吗？
也是，他的母亲现在可是个疯子，还有什么好害怕的。
“这么多年田玉柳对我的照顾，让她生出了不该有的野心，田诗云应该是她的亲生女儿，只是还没有足够的证据，她的野心师父也不知道……”
虽然早有猜测，听到这一切，江小鱼心里还是蔓延上了一抹淡淡的疼。
原来不是亲生的，这就说得通了，田玉柳对夏子意奇怪的态度。
还有田诗云。
田玉柳对田诗云那样才是亲生的。
这一切就都解释得通了。
为什么田玉柳非要执着的让夏子意娶田诗云。
变相的用另一种方法把夏子意掌控在手中罢了。
若是夏子意还是原来的那个夏子意，这么多年的情分，说不定还真依照田玉柳想的那样发展下去了。
可惜，田玉柳如何也想不到，夏子意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夏子意了，对她们也再没有任何多余的感情。
夏子意把夏昭素的身份也告诉了江小鱼。
“季夫人是我母亲的表妹，见到我才会那样惊讶，听师父说，我和母亲长得挺像的。”
“那……”江小鱼不由担心起来。
他们那么像，以后不是容易让人认出来。
“没事，这是迟早的事情，我外祖家的兄妹几人长得都挺像的。”夏子意宽慰道。
他没说的是，他现在已经完全脱离了田玉柳的掌控，还想对田诗云痛下杀手，恐怕田玉柳早就不想再为他隐藏秘密了，说不定还会主动联系那帮人。
“好了，你也太担心了，我们现在也不是随便就让人拿捏的了，不是吗？不说反抗，自保的能力我还是有的，再说了，这么多年咱们都过来了，还怕以后过不下去。”
这里是古代，可不是现代，他们找一个犄角旮旯，也能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