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赵林押下,栾奕拍马重返火光冲天的叛贼大营。此时,战事已至尾声,喊杀声越来越小,最终消融。
见栾奕跨入营门,满脸烟灰的徐庶迎向栾奕,那副灰头土脸的模样险些没让栾奕认出来。他呲着洁白的牙齿,道:“奕哥儿回来了?此役我军大胜啊!”他从袖子里掏出刚刚统计出来的战报,“经此一役,我军斩敌余级,俘敌余人。我军仅有642人战死,500余人负伤。”
“342人?”栾奕双眸一凝。642换绝对算得上奇迹了,可是两个加起来,共计人!这可是名汉人呐!“让医护者好生照料伤者!”
“喏!华神医和汪郎中他们已经把伤者集中起来了!”
“很好!即刻起草捷报上报朝廷!”
“喏!”
说话的工夫,得知栾奕回归的众位将领也聚了过来。
“四弟,可抓住那彭脱了?”张飞离得老远便扯着大嗓门叫问。
栾奕遗憾摇头,“让彭脱给跑了。呶,抓了冒牌的!”
“哎……”张飞遗憾长叹。
“无妨!”栾奕安慰说:“且让他多活两天,早晚取他狗命。”
话说彭脱战败,连夜逃回长社波才大营,将败给栾奕的整个过程报给了波才。
闻知彭脱一口气损了5万人马,波才气得七窍生烟,险些背过气儿去。怒不可赦,当即下令将彭脱拖出去斩首。
帐内一众反贼将领苦苦哀求,高呼:“阵前斩将,实属不详。不若留下彭将军性命,让其戴罪立功!”这才让波才打消念头。波才又欲尽起大军迎头攻打栾奕,却再次遭到营中众将的劝阻:“将军,万不可如此啊!若我军弃长社转攻栾奕,则长社城中皇甫子义定然看出我军离去乃是源于官兵援军来袭。本已绝望的城中官军定然士气高涨,冲出城来与栾奕前后夹击。如此一来,我军危矣!”
“这……”波才稍一衡量,便知手下所言非虚,“那便留下大军继续封锁城围,以防走露消息。另派人马攻打栾奕。”
“此亦不可!”
“嗯?”波才眉毛一横,怒哼一声算作询问。
“将军且想。彭脱将军,勇冠三军,亲率5万大军拦截他栾奕,竟然败绩而归。现在,再派人马与栾奕相战,派的多了,则城中官军亦会发现援兵动向,若是派的少了,说不定反被栾奕吞噬,得不偿失啊!”
波才挠头不已,“多也不成,少也不成,如之奈何?”
“如今,只有两法可避官兵锋芒。”
“废话少言,快快说来!”波才催促道。
那将领试探似的说:“一者,我军暂且退却,以避锋芒。”
话刚说完,便见波才拍案而起,“绝无可能!我军虽败了一阵,然则兵力远超皇甫嵩、栾奕之总和,怎可不战而退。再者说,大军围城日久,眼见便可破城,怎能轻易前功尽弃?此事不要再提,我波才绝不退缩。且说下一法。”
“稳守营盘,加固后寨。将栾奕隔绝于长社之外。同时,加速攻城,争取早日拿下长社,诛杀皇甫嵩。再调转枪口反攻栾奕。”
“哎……也只好如此了!”波才长叹一声,忧虑作答。期间,充斥着怒火的双眸还时不时在彭脱身上扫过。看得彭脱后脊梁直发凉。
黄巾大军中军帐内,正商议军事之时,有探马来报,栾奕大军一路向长社奔袭而来,在距城池30里处安营扎寨。
“趁栾奕立足未稳,连夜袭营,何如?” 波才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可话才出口,又被堵了回去。
这一次开口的是彭脱,“渠帅,栾奕狡猾似狐,定然早有防备,不会轻易中计。望渠帅三思!”
“渠帅三思!”众将异口同声。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急煞我也!”
正当波才拿栾奕无可奈何的时候,教会主帐中的栾奕也是大受困扰。方才,他询问一众将领,“谁愿突破重围,到长社城中给左右中郎将报信?”
谁知,此言一出,典韦、关羽、张飞、黄忠、赵云、许褚、太史慈同时起身出列,表示自己愿意走上一遭。态度之积极,仿佛即将要做的不是杀穿十万大军,而是捡取美味的糕糖。
几位将领互不相让,你争我抢,吵个不停。搞得栾奕一个头俩大,也不知选谁是好,直叹:原来猛将多了也是个麻烦事,至少分配任务就是个问题。
他瞧一眼关羽。说实在的,关羽的武艺在众人之中绝对数一数二,但是也有一个巨大缺陷,那就是关羽善于单打独斗,阵前斗将自是没话说,可论起大军冲阵,在千军万马中厮杀就比其他人稍逊了那么一筹。
再看张飞。栾奕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这三哥,勇则勇矣,就是有点彪。让他办事儿……栾奕不太放心。
典韦?也不行,典韦很适合这项任务,奈何口才欠佳,向皇甫嵩汇报情况的时候说不清楚可就麻烦了。
许褚?这两天还想派许褚先押送一批俘虏回济南!重任在身,不能出阵。
黄忠?每天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向他询问,暂时离不开他。
赵云,太史慈?
昔日,赵云在长坂坡七进七出。太史慈挺枪跃马,在反贼大军中往返冲突如入无人之境,驰援孔北海。
无疑,这二人皆是勇冠三军的人物,没有人比他们更适合穿越反贼大营去长社送信了。
可是选谁呢?赵云?还是太史慈?
栾奕细细度量,在过去教会大军平叛过程中,赵云可谓立下了悍马功劳,反观太史慈,不是守城,就是随中军行事,有些碌碌无闻……
好吧!这次就给他一个立功的机会!“太史慈听令!”
入夜时分,百名圣殿骑士牵着战马立于中军大帐外的空场上,在他们的前方,则是将衣甲涂成炭灰色,手提长枪的太史慈。
栾奕一身戎装,站在太史慈面前,亲自为太史慈系上披风,叮嘱道:“此行有赖子义了!”
“啪!”太史慈左脚跟猛磕右脚跟一下,举手行礼,朗声道:“教主放心!慈定然不负众望。”
“我让你转告皇甫将军的话都记下了吗?”为了避免情报泄露,栾奕并没有撰写书信,只是让太史慈以口训的形式,将讯息传入长社城。
“慈牢记在心!”太史慈拍了拍胸脯!
“那我便放心了!”栾奕嘴角上扬,“来人,上酒!”
十数名卫士同时端着托盘入场。托盘里置有酒碗,碗里盛的则是四处飘香的神仙酿。卫士们将酒碗挨个分发给今日出阵的圣殿骑士,栾奕、太史慈亦是各有一碗。
栾奕端着酒碗,高声喊道:“诸位勇士。按照军法,军营之中不得吃酒。不过……栾奕今天想搞个特殊。因为在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里,诸位勇士要冒着极大的凶险,去完成一项伟大的任务。你们的成败,关系着大营中所有兄弟姐们的生死存亡,关系着整个战局乃至大汉国的未来,关系着华夏文明的走向。所以,我,圣母教主栾奕向你们提出要求:只许成功不许失败。我还命令你们必须全都给我活着回来。在此,我提前预祝你们大获全胜,也预祝你们早日归来。为了胜利,干杯!”话毕,栾奕端起大碗,仰头将满碗白酒灌下。酒水干净,随手将陶碗扔到地上,“啪!”
“啪啪啪啪……”陶碗破碎声此起彼伏。
“胜利!”栾奕高举手臂大喊。
“胜利!”太史慈和百名圣殿骑士同时大吼。
栾奕双手虚抬,按下震天动地的喊声,双手交叉置于胸前,闭上双眼缓缓道:“让我们一起祷告。”
一声令下,包括太史慈、圣殿骑士在内,空场上的所有人同样抱拳胸前,闭上了双眼。
“伟大的圣母,您最忠诚的臣民怀着感恩的心在此向您祈祷。伟大的神,我们的母亲,在过去的一段时间里,您说东,我们从不往西看一眼。您说种米,我们绝对不埋粟。于是,您喜乐我们,赐予我们智慧、勇气和力量,在战场上,您用您的大能引导我们走向胜利,我们攻下一座城池又一座城池,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我们对此都心怀感激。可是……战争没有结束,在我们的前面还有更加强大的敌人,您告诉我们,当用万丈红光消灭这些邪恶之人。我,您的儿子,准备按照您说的行。但怎奈独木难支,力有不及,只能寻求他人协助。现在,能协助我们的人就在前面——长社城里,长社城外则是恶魔的巢穴。今日我要派英勇的武士冲破魔窟,寻访劲旅,请您再显神力,保佑我们的英雄,让他们平安归来,能再回到您的殿,服侍您,孝敬您,传扬您的福音,遵守您的道。以主母女娲之名,啊……天门!”
“啊……天门!”
祈祷完毕,众人同时睁开眼帘。
栾奕又嘱托太史慈,道:“子义,记住。我已命二哥、三哥领兵至反贼西寨外放火。届时贼兵必乱,子义看到火光,便可趁乱冲杀。”
“慈晓得了!”话毕,太史慈、百名圣殿骑士同时上马,手臂高举过顶45度,打了个举手礼,策马而去。
“圣母保佑!”留在营中的众人不约而同低声呢喃,在胸前划起十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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