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卢植叫阵的言语语气平稳却霸气十足,似是一旦开战孙策必败无疑一般。
孙策大怒,“卢植老儿休得猖狂。可怜你老眼昏花、神智不清,辨不出忠奸是非!竟认不出栾奕险恶用心。某家念你年迈,饶你性命,你且暂退,回家养老去吧!”
“你!”一听孙策侮辱自己年纪大,卢植怒火蹭蹭外冒,“黄口小儿老夫作战之时,你那死于乱箭之中的老爹还没断奶呢!凭你杀我?痴人说梦!”
听到卢植提到自己的父亲,孙策亦是气愤难当,“卢植老儿,休得嘴上逞能,咱们厮杀场上见真章!”言讫,便要挺枪出阵。
黄盖赶忙一把拦住,“主公且慢,杀这老匹夫焉用主公亲自出马,盖愿意代劳。”
孙策看一眼黄盖,再瞧瞧卢植身旁赤兔马上之人,暗暗露出几丝担忧之色,“黄将军切去迎战,我等在后为你压阵。”
“主公放心!”黄盖拱手一摆,手提青钢十八节伏虎鞭策马出阵,昂声叫骂:“某家黄盖在此,卢子干还不出阵受死?”
卢植冷哼一声,“无名鼠辈也敢叫嚣。何人可去取此獠性命!”
吕布瞥一眼黄盖,见其虽然壮硕,但身高不过七尺,顿时失了兴趣。“宋宪,你去取下这匹夫狗头拿来祭旗!”
宋宪领诺,绰枪上马,冲到阵前,枪杆一拍马背,马速骤然攀升,漆黑的长枪如同出水的游龙一般直刺黄盖右眼。
黄盖一把络腮胡子贴在胸脯,随着吐纳一起一伏,一双铜铃般的牛眼瞪得老大,眸子里映射着浓浓的战意,“来得好!”青钢十八节伏虎鞭左右并行,将一面而来的枪头拍到一边。
“砰!”宋宪暗暗心惊,“这矮胖子好大的力气!”
二马交错而过,宋宪收起怠慢之心,一脸凝重,调转马头复又杀来,“给我死来!”长枪如灵蛇一般极速刺出,速度之快在虚空之中滑出一道虚影。
鞭、枪交触又是一声脆响。
结束突刺,二人贴近而战,你一枪,我一鞭,乒乒乓乓响声大作。黄盖的鞭法则是祖传战技,这套鞭法经历了无数春秋的检验,是在付出血与生命的代价后完善出来的,攻守兼备,威力不凡。宋宪的枪法乃是在与北方草原民族作战时自我体悟出来的,追求的是一招制敌,一招一式透着野性,狠戾无比。只不过宋宪的枪法虽猛,缺陷亦是十分明显,那便是锐气有余后劲儿不足。
二人你来我往战了三十多合,宋宪暴雨梨花般的攻势未得战果全被黄盖格挡下来,疲态渐显。他的心也跟着焦躁起来。
黄盖提到嗓子眼在战况扭转的那一刻终于落地,身体一扭,以腰带胯,将全身力气绷在右臂,一鞭敲飞宋宪的长枪,双腿猛夹马腹。坐骑骤然加速贴到宋宪面前,左手鞭横扫而出。
宋宪顿觉腹部传来一阵钻心的痛,哇的大吐一口鲜血飞落马下。黄盖随后又是一鞭,正中宋宪天灵盖,鲜血哗的一下沿着头盔外涌,头颅崩裂而死。
吕布见心腹爱将阵亡,气得哇哇大叫,满口白牙呲个不停,如同愤怒的恶狼一般。赤兔马似是也感受到了主人的怒火“唏律律”咆哮个不停,风也是的杀出阵来,“黄盖狗贼,还宋宪命来!”
孙策见吕布出阵,暴喝一声:“四姓家奴,我才是你的对手。”也拍马跟着冲了出来。
黄盖正欲返身回阵,却听身后有人怒喊:“黄盖狗贼莫走,某家臧霸来也。”遂又折了回来,与提刀来战的臧霸厮打成一团。
却说吕布杀向孙策。重达40斤,足有一丈多长的方天画戟,在他巨大的臂力带动下,轻若木棍,轻而易举地挥舞起来,抡个半圆抬手就是力有千钧的一击。
孙策不敢硬扛,眉毛一横,猛揪缰绳,坐骑重心后移,高速奔袭的步伐戛然而止,马蹄与地面摩擦发出一阵刺耳的“刺啦”声,在减速的同时,前蹄猛然踏地向后跃了一步。正是这一步,精准无比的避开了吕布劈来的大戟。
孙策再抖缰绳,战马后腿蹬地,又向前跃出。腾飞在半空中孙策手中长枪骤然探出,激光一般直扑吕布胸口。
“哼,雕虫小技!”嘴上虽这么说,吕布心里却被孙策精湛的马技惊了一下。遂既不敢掉以轻心,集中全部精神看清长枪走势,反身一个铁板桥躲开枪头,长戟横在前胸,挡下自上而下劈来的枪杆后,奋力架开,反手就是一招青龙抬头。
孙策久经战阵积累下的经验这时候派上了用场,在看到吕布双肩抖动的那一刹那,迅速歪脖,险之又险的避开方天画戟。又赶在画戟侧刃横砍向头颅之前,猛然低头,颈部走个圆弧,绕开画戟后抬手便是一枪。
“呲……”听到长蛇吐信般沉闷而又令人心寒的破空声,吕布改为单手持戟,右手极速伸出,手背的护甲精准磕在凤嘴梨花枪枪头侧沿,将长枪荡向一侧。随后,右手重握戟杆,将大戟一番一递,改惯用的劈砍为突刺,直刺孙策胸膛。
孙策哪里想到,自己刚才那运出十成力道,快如闪电的一枪竟能被吕布徒手挡开,如今蕴含极大推力的长枪荡到了反手位,想在这个时候抽回来招架是觉无可能了。面对闪烁着耀眼寒光的方天画戟,孙策惊出一身的白毛汗。
一闪而逝的慌张过后,孙策在雷光乍闪之间,相处应对之策。他腰部发力,将长枪插入地面,接着向着长枪荡漾方向翻滚,在马背上一个侧后滚翻,头朝下坠向地面,借此躲开了吕布的杀招,又打断了随后而来的连招。
紧接着双臂发力,拄着树立于地面的枪杆一跃而起,又稳稳当当的落回到了马背上。
整套动作,从始至终顺畅无比,举手投足间如猿猴般迅捷快速,直把江东军和教会军的近是万大军看的目瞪口呆,“乖乖!马还能这么骑!”
江东士卒扬声呐喊,“主公威武!”
“雄狮骑士勇不可当,圣母与圣雄骑士同在!”教会军也为吕布加油助威。工宣队的卫士们把锣、钹、板敲得嘣嘣作响,其中腰鼓队打得最为卖力。圣雄军宗主教栾禄把圣十字大旗舞的虎虎生风,仿佛此时在与孙策作战的是他一般,他扯着嗓子大吼,“兄弟们,唱圣歌,为雄狮骑士加油助威。“‘世间似有两军对敌即是恶与善,我必定意属于一边,不能中间站……’预备,唱!”
“世间似有两军对敌即是恶与善,我必定意属于一边,不能中间站。我是伟大圣母的亲兵,必随我主帅,敌虽凶恶,主能保护,有胜必无败。主所示我各条诫命,明写圣书内,求主叫我遵此号令,永远不违背.我是至圣天母亲兵,必随我主帅,敌虽凶恶,主能保护,有胜必无败。善恶两军。”
在工宣队的卫士们引领下圣母教军歌唱过一边,中军两万余人同时张口又唱一边,及至第三遍时,便成了全体教会卫士集体合唱。前排卫士,随着工宣队的鼓点,一面用大刀、巨斧击打身躯的铜盾,一边扬声唱歌,“咣咣咣……”
数千面盾牌发出金属敲击的轰鸣,声势刹是震人,连数十里外深山里的虎、熊等猛兽都为之惊骇,吓得大小便失禁,瘫在地上瑟瑟发抖。
江东军哪里见过这种万人齐声高唱战歌的情景,亦是被冲天的气势震慑住,脸色刷的一下泛起白晕,加油助威的声音霎时间降了三个八度。
与吓得毛骨悚然的江东军相对的,听到隆隆战歌的臧霸士气大振,眸子里似要喷出浓浓烈焰一般,浑身似是有用不完的力气。力道亦是攀升了一节,照着黄盖劈头盖脸便是一刀。
黄盖顿觉臧霸跟换了个人似的,面对疾飞而来的刀锋吓了一跳。赶忙交合银鞭格挡。
“咚!”
二马交错而过,剧烈的撞击过后,黄盖双臂抖个不停,回望臧霸的眼神透着几分惊骇。“这厮……是怎么了!”
“圣母与我同在!”臧霸嘴角上扬,露出几分蔑视的微笑,再次将刀锋定位在黄盖身上,“给我死来!”
黄盖提鞭再战,“咚咚……”一连挡下两刀,险些被巨力砸下马去,晃了数下好不容易在稳住身形。刚把马头调转过来,还没来得及喘口气,便见臧霸又杀了过来。
赶紧提鞭再战。两根银鞭一前一后将大刀死死夹住,两人竟在马上决起力来。
此时的黄盖忽视了一个很重要问题,在此之前他在与宋宪对战时已经打耗了许多力气,再加上他年龄偏大,无论是体力还是耐力都不如正值壮年的臧霸。只听臧霸暴喝一声,“给我开”,硬硬将铁刀拽了出来,刀锋一横,直削黄盖小腹。
黄盖大腿运力,在马背上向后跃出数寸,反应不可谓不快,不过虽避开了绝大部分刀刃,但腹部的铠甲仍被刀尖割开,“刺啦”,有在腹部留下一道浅浅的创口。
血液顺着伤口外渗,好在伤口不深,没有伤及腹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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