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好了,最后就是最关键的时候了,用心火将经过调和的泥土烧制硬化修补瓷瓶,成败就在此一举。
现在就是催发心火的时候,这过程十分危险,可以说是在刀尖跳舞。
这心火是心中发出的火苗,带着自身的强烈情绪,是自身情感和野望的混合体,浦通仁沉下心感受,激发出自己的情感,首先是愤怒,这是最容易点燃心火的燃料。
愤怒的对象就是那守在门口的白骨仙人,因为得罪了他,一直撵着自己跑,让自己不得不躲在这大泉寺中,还花了不少香油钱,受了不少冤枉气。
怒火一起,心火开始燃烧起来,火苗升起来开始加热瓷瓶,那自己调制的泥土开始固化,这过程不能有一点间断,要不断地催发心火,一气呵成地将整个烧制过程完成。
浦通仁必须掌握好火候,这怒火过火的话也可能烧到自己,如果火焰不够强烈则无法完全烧制完成,必须要运用多种情绪来调和,这可不是容易的事情。
世人都是活在情绪之中,那些喜怒哀乐不入于心已经是极高的层次,早已超出凡人的范畴。浦通仁也达不到那个程度,但是真的要完全控制这些心火的燃烧,绝对是艰难的事情。
怒火太盛,需要别的东西中和,比如说是喜,想到自己喜欢的人,那些喜欢的事物,这都是让自己高兴的事情,使得火焰的性质产生变化,温度再次升高,那瓷瓶的接缝处的泥土表面开始有些固化的迹象。
这还不是真正的完成,只是表面的一些变化,内部还没有真正的固化,一股兴奋的感觉在浦通仁心中燃起,火焰顿时高涨,大有一往无前的气势。
火焰攀爬上那瓷瓶的表面,整个瓷瓶都开始变红,那是瓷瓶整体达到高温的迹象,说明内部也开始被烧透,但是这个时候浦通仁感觉有些失控,一往无前的喜悦仿佛是脱缰的野马一样,一旦放出去就难以拉回来,只会不断地滑落到失控的边缘。
浦通仁知道这是关键时刻,继续这样的话他会心力虚耗而死,就像是到了悬崖的边缘,必须要悬崖勒马才能摆脱滑落深渊的命运。
浦通仁叹息一声,一股忧愁涌上来他的心头,有生皆苦,人类的命运就像是大海之中的一叶扁舟,承受不起一点风雨,小小的波浪就可能被打翻,无法掌控人生的航向。
他哀叹时世的艰辛,怜悯人类的疾苦。见过许多人被命运捉弄,不只是自己的痛苦,而是无数人的期望与这世界的巨大差距。
嗟乎!人远悲天悯人之怀,岂为一己之不遇乎!
原本失控的心火收敛了起来,但是温度并不降低,而是内敛起来,集中到需要加热的地方,将每一个颗粒都加热到足够的程度,每一个分子之间都紧密的结合,彻底的锻成一块。
缓缓地收去心火,基本上修复瓷瓶的工作已经完成了,瓷瓶滴溜溜地旋转,原本破碎的器身重新恢复完整,展现出真正的威能来。
浦通仁迫不及待的要试试瓷瓶的威力,这瓷瓶是一件罕见的作用于灵魂的法宝,具体有什么功用浦通仁也不清楚。
必须得找人先实验一下,正巧听到外面有不小的动静,浦通仁走出屋子,看看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走出自己住的地方,看到寺门口来了不少人,之前那个癞痢头和尚明空也在里面,之前他是发现自己莫名其妙的晕倒在佛像旁边,而且佛像的屁股后面还被刮去一大块。
他完全记不起之前发生过什么,以为是自己犯了错,亵渎了佛像,感觉自己身负罪孽,被罚清扫整个寺庙以赎罪过。
这也是个误会,浦通仁也没打算栽赃给他,只是平白了做了自己的背锅人,他也觉得有些歉意,想办法给他一些好处,也算是补偿他。
天道无情,人却有情,为了生存有时身不由己,不能被冷酷的世界同化,这是浦通仁给自己的忠告。
此刻一位富有的老板从大门进来,他也是极为虔诚,三步一跪,九步一拜,一边还让自己的手下给寺庙捐不少的香油钱,一大把钞票撒出去,眼睛都不带眨的,对他来说只是九牛一毛而已。
这样的大客户可是不能怠慢,一位负责俗事的性字辈长老出面接待,也算是高规格的礼遇了。
这位富商来到大雄宝殿,却发现那佛像竟然被东西围起来,一旁还挂着牌子,佛像正在修缮。
一旁的长老开口说道:“佛像年久失修,正准备修缮。”
那富商觉得和尚的意思就是要自己出钱修缮佛像,可是他有钱,却不愿意做冤大头,他有自己的需求,如果达到他的期望,实现他想要的价值,他才愿意出钱。
富商自然地略过这一段,聊起其他地方的事情,比如说他祖上三代皆是生意人,到了他这儿,家里早已富可敌国。
美中不足的是,富商年过四十仍无半个子嗣,多年来他和老婆想尽办法要孩子都没管用,令富商十分头痛。
之所以着急生子,是因为富商的父亲已经病入膏肓,老人家临死前,唯一的心愿便是能抱上孙子,若再没满足这个要求,富商得后悔一辈子,于是他来到大泉寺寻求生子的良方。
老和尚性全对于了解到他的需求,这方面的事情也接过不少,不孕不育是可以通过科学的办法治疗的,富商已经是试过了,这才求到这里。
“刚才我看过了,施主是被恶灵纠缠所致,时间久了甚至会危及生命。”
富商吓得冷汗直流,忙问老和尚性全为何会这样?
性全和尚高深莫测,只是说富商可能招惹了某个恶灵,但恶灵一旦缠上某个人,除非它先死,否则会永生永世缠着他,让其断子绝孙。
“施主放心在这里住上几天,我们会为施主举办法会,让佛祖为施主赐福,一定让施主如愿以偿。”老和尚性全对富商说道。
富商也觉得可以,于是带着自己的老婆和几位随从住下来,当然住的是最前面的那几间屋子。公司的情况他可以远程操控,基础的事情秘书也可以代劳。
富商也难得来到这山清水秀的地方,也当是玩几天,浦通仁看到他的样子也是一愣,他察觉到富商的身上缠着一股黑气,浓重得像是乌云一样,笼罩在他的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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