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菁悄然对徐晟道:“只怕一会白掌门问起来,墨叔叔依旧是这般冷冷的态度。反正咱们昨晚去过墨叔叔那里,他要是不说,我们帮他说吧!”徐晟点点头,问道:“墨叔叔为何这般冷淡?”文菁摇摇头,道:“要不他怎能是江湖上谈之『色』变的黑魔王呢?他和爹爹一样,是吃软不吃硬的『性』格,被人冤枉了从来不跳出来说一声的。”
当下商议已定,四个掌旗使也各自陆陆续续带着几个人来到堂中坐定。
白行之逐个问过去,陈箍桶的回答是昨夜还在河里捕鱼虾,钱堑去戏院坐了会,钱天仇则被方毫拉过去了,也就是文菁知道的想要捉弄徐晟。哼哈二将的回答则是出现了分歧,阿哼是说在喝米酒,阿哈则是说在划拳,自己输了老是罚喝。众人见他们说话颠三倒四,神智疯疯癫癫,知他们二人昨晚必然吃醉了酒,也没细问。问到黑魔王时,他则闭口不言。
“敢问墨居士昨晚去了哪里?”白行之耐着『性』子,再次问道。
徐、文二人上前一步,文菁裣衽道:“昨日是端阳,戌时我们二人给墨叔叔送去了些粽子,想必那之后他在自己屋里了吧!”宁立本想起了二人昨晚亥时见着了自己和师兄,寻思着他们没有说谎。方百花则是过来对白行之道:“白掌门,一时也问不出个所以然,不如先带贵派用膳,此事还得从长计议。”吩咐几个女子去给他们准备素食去了,自己也离开。
文菁正要带着徐晟离开,忽见墨狂生朝着二人示意。走近看时,见他在褡裢中『摸』了好久,『摸』出一个细小的黑瓶子,对文菁小声道:“这是我墨家祖传的治疗跌打损伤的灵『药』,今日你方姨姨和那道人斗上了许久,你帮我带给她吧!”文菁见他此时的样子,完全没有了平日里威风凛凛黑魔王的严肃,心里有些偷着乐道:“方姨姨就算哪里受伤了,也会先去问薛伯伯找『药』,所以说墨家的『药』再灵,基本也不会有发挥的时候啊。”微微笑道:“墨叔叔你放心,我们这就去送给方姨姨!”
二人出得前堂,来到方百花屋中。方百花道:“小丫头,我正要找你,你——”正说之间,文菁拿出黑瓶子,递给她。方百花随着她的举动停住,问道:“这是——”文菁回道:“这是墨叔叔叫我带给你的,是他们家的——”“拿回去吧!”方百花打断她的话,淡淡说道。
“为何?”文菁不解道。
方百花望了文菁一眼,见她天真无邪的笑容,知她在努力撮合。她叹了一口气,心下嗟然道:“小丫头晚生十几年,不懂个中原因,也不能怪她。”
文菁依旧不明白,为什么每次向方姨姨提及此事,她都将爱却之门外,问道:“姨姨,为何你总是这样?”方百花摇摇头,道:“小丫头,你不懂!”文菁急道:“我已经不再是小孩子了,有什么不懂的?”方百花又点点头,像是若有所思,文菁瞧见,她的眼神瞬间变得温柔起来了。
“姨姨,你——真的有喜欢的人了?”文菁试探着问道。
方百花低下头去,算是默认了。文菁再次问道:“那你为何不与他在一起?”“他不在了或者是负了你?”在一旁沉默了许久的徐晟问道。
方百花抬起头来,淡然笑道:“你小子尽会说不吉利的话!”拨弄着腰间的剑鞘,喃喃道:“他既没有死,更不敢负我!只是,都有自己的苦衷啊!”她的眼眶已渐渐泛红。
“那我就不明白了,为何不在一起?”文菁道。
方百花轻轻『揉』了下眼眶,笑道:“你以为都能够像你们一样,天天黏在一起?”她说这话时,二人的手正好牵在一起,文菁有些害羞,急忙甩脱,说道:“我和晟哥哥不也有别过的时候么?姨姨,难道这些苦衷就能轻易地让你们相隔咫尺却不敢相见么?”方百花似笑非笑道:“至少,我在等他;并且,我知道,他也一定在等我!”
晟、菁二人对望了一眼,均是不能完全想通。
方百花要将瓶子还给她,文菁摆手道:“既是墨叔叔的一番好意,你就先收着吧。”方百花将瓶子放到桌上,道:“小丫头,不说这个了,我本来想找你问问有什么好法子找到那个凶手。”
文菁思索了一会,自言自语道:“假如凶手的目的是想搞得明教与云霄派不和,那他下一步会怎么做?”方百花道:“今日由于神医的及时出现,两派实际并未大动干戈。”“那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徐晟补充道。
文菁道:“看样子,凶手比较熟悉百花山庄,可能正如白道长所说的,为明教中人!”对方百花问道:“姨姨,你说这五行旗和他们的手下是不是都有可能?当然也包括墨叔叔!”
方百花道:“陈箍桶是老部众,对我教忠心耿耿,是最不可能的人;哼哈二将为人疯疯癫癫,除非隐藏了很深的心机,否则也绝无可能;墨狂生虽然加入明教的时间也不长,江湖也素有心狠手辣的传闻,但他向来说一是一说二是二,可能『性』也不大!”
“那姨姨的意思是——钱伯伯?”文菁迟疑着问道。
方百花道:“钱家本是吴越一地的望族,钱堑加入明教的时间也不长,并且他是从最普通的弟子做起,一步步走到今天厚土旗掌旗使的位置!所谓人心隔肚皮啊!”文菁道:“在这里胡『乱』猜测也没用,我想到一个法子,不过也无十分把握。”“哦?说来听听!”方百花喜道。
文菁就对二人说出了心中所想,方百花听后微笑道:“小丫头,你虽然不像你娘这般刁钻古怪,可是却完全继承了她的聪明,我看这方法——”她突然停住,随即提高了说话声音,娇喝道:“谁在外面?”不及徐、文二人发话,纵身跳到外面,“镗”的一声,紧接着是瓷制品砸碎在地上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