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一看,见走过来的是三人都见过的迟寅,他身后跟着几个统一服饰之人,像是某个帮派的派众。燕青惊叫道:“天禁帮!”
迟寅扇子一挥,笑道:“别来无恙——”话还没有落音,就顺势将手中已经张开的铁骨架扇子直击向徐晟。猝不及防的徐晟将将躲过,迟寅接着又人起手到,一掌拍向他。徐晟腰身一闪,反进一拳,正是『迷』踪拳进退自如的章法。有些大意的迟寅不知他武功已有进步,以为自己稳『操』胜券的同时没有料到他会突然还击,肩胛竟被一拳击中,微微发麻。
迟寅急忙后退两步,再次划拳拨腿,手脚并用,转眼间已经闪到徐晟跟前,双掌微微用力,极富内力的一招顺势发出。一旁的文菁不及细想,左手挥在他的身前,剑光闪后,迟寅的右手手掌被划出一道细口子,使他猛地将手缩回。
迟寅见是她使用绕指柔翼剑将自己的手划伤,不怒反喜道:“文妹妹,你划伤了你的未婚夫,也算是礼物了吧?”文菁秀眉一蹙,也没有回答他的话,马上使出锁蝶剑法中的“白虹映空”,双脚向前落步,内旋转腕,剑尖向下,前臂左右灵动,随着手臂摆动的剑尖忽而上挑。迟寅心中一紧,马上退后一步,下颚才没有被剑尖挑到。防备她之时却没有提防徐晟在一侧已经攻向下盘,一招“蟠螭坐狮”挥向腰部,使得他再次后退两步,再也不敢小觑了他们的招式。
文菁忽而收起柔剑,使出“织女穿梭”的招式从他的一侧掠过,与徐晟并到一处。徐、文二人分别使出『迷』踪拳中的“鹰击长空”和探花折柳手中的“桃花舞霜”,从左右两侧袭向迟寅。不敢大意的他手中暗暗运气,双掌齐挥,从看看抵住他们的联合攻势,急叫道:“弟兄们,给我上,杀了这小子!”
那几个天禁帮帮众欲来帮他,杨幺早带着明教的弟子与他们斗到一处。燕青闪身向前,手上的招式刚要拍到一个天禁帮帮众背上时,忽听得“呼”的一声,一股内力直冲自己而来。燕青马上使出七成功力,在后退的同时试图借力将这股内力反震回去,试到一半却发觉这股力道十分强劲。不敢再作此打算,使出全部的功力与之相抗,滑步好几丈远才堪堪站住。燕青心下暗惊:“却是何方人士,武艺尽是如此之高?”
再看时,以杨幺为首的明教派众已被一个疾如闪电的黑影一招一个,尽数打翻在地。迟寅此时已与二人斗上好几招,卖个破绽,跳到一边,依旧是笑着说道:“文妹妹,你今日还是跟我走吧,要不然——”他特意示意了下周围,文菁见杨幺等人已倒在地上,右前方一个背对着他们的灰衣人,凛凛而立。不远处的燕青也是虎视眈眈地望着那个灰衣人,做好防御的架势。
迟寅继续说道:“文妹妹,若是你不想让他们死,就乖乖跟我走,要是我爹真的大开杀戒了,恐怕——”说到这里,他故意停住不说,再去看文菁的神情。
三人一听到他所说的“我爹”二字,顿时心下一凛:“迟述宗!”那个灰衣人缓缓转过身来,众人都看到他一袭灰袍,生得长脸短髯,短眉明显上挑,右眼下方紧挨着一道短疤,凸显出强悍的气魄,来人正是天禁帮帮主迟述宗。
迟述宗瞧了一眼文菁,道:“文侄女,我与你父亲是生死之交……”他忽然停住不说,一个纵身竟然站到了徐晟身前,只一拽将他拖到一丈之外。
徐晟正暗自诧异他的武功是如此之高时,衣襟已被他提起。文菁见事不宜迟,慌忙道:“迟伯伯,我跟你走便是!”徐晟虽然一下子被他将生死拎在手中,但一想到文菁若是跟他们走定会不妙,便道:“菁儿,不要听他们的诡计!”
迟寅大笑道:“爹,那便成全了他!”迟述宗空出的左手刚刚扬起时,却听得文菁的声音喊道:“迟寅,若是你爹杀了他,我便马上自尽!”回头见时,身后的她已将几枚细针架到了颈上。
迟寅见她手中的细针已经越来越靠近颈中如玉的雪肤,只剩下毫厘之间时,忙高叫道:“文妹妹,只要你跟我走,便马上放了这小子!”迟述宗将徐晟一把放开,将他一个踉跄推倒在地。
迟寅笑道:“文妹妹,快放下这个,跟我走吧!”文菁依旧威胁着说道:“你让他们先走!”说话间已是泪眼模糊,心下凄然道:“晟哥哥,若是那迟寅『逼』迫,我只能先走一步,来世再与你在一起了!”徐晟望着她的神情,从地上爬起,要与迟述宗父子拼命,却被燕青一把拉住,在耳边道:“贤侄,不得妄自送了『性』命!小丫头身后有整个明教,他们不敢对她怎样!”却拉他不住。徐晟再次向前奔去,迟述宗又是手掌轻轻往外一翻,将他隔空拍倒在地。
迟寅缓缓走近文菁,并示意她将细针放下。忽听得一人笑道:“让我张千来会会你天禁帮帮主!”声音到时,已将迟寅身后的几个天禁帮弟子尽数拍翻。
惊疑之间的迟寅忽见身前一个人影闪过,只一抓一扔,自己已被抛了出去。要跌倒时,后背被人托住,回头一看,见是父亲。迟述宗将他放到一旁,势大力沉的一掌拍向眼前之人。
文菁收起细针,跳到徐晟身旁,与他双手相握。张千已听得身后的文菁走掉,没了顾虑,反手一掌拍回,只听得“砰”的一声,二人的内力激『荡』到一处,中间的空地上一层尘土漫天飞扬。
良久,尘土慢慢消散,迟述宗看清了这个与自己齐名的张千,似笑非笑道:“张兄,我和南派的文教主早立下婚约,现在只是带回自己的儿媳『妇』,你不会阻拦吧?”谁知张千朗声道:“迟兄此言差矣,大小姐明显不愿意跟你走,如何强带?”迟述宗拱手道:“早就听说贵教南北两派有不和——”“迟兄从哪里听来的流言蜚语?”张千打断他的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