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想法？”他们两人异口同声地问道。
“曾恺不是凶手，但他一定知道些什么。”
游斐说。
“他说他与穆雪儿之间是利益关系，没有感情。那么‘脏了的金丝雀’应该是指，穆雪儿背着他和别人做了交易。”
虞灿略微思索了一下。
“说不定，这个交易会与陈深有关系。”
游斐挑了挑眉：“不错啊，看来我之前不该小看你的。”
“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计较。”
虞灿踮脚拍了下游斐的肩膀，脚步轻快地走了：“走吧，去片场。”
……
陈深最近正在拍摄一部大制作的电影——《荆棘冠》。
他因为被留下讯问，而耽误了进程，只能在被放出警局后，马上赶到剧组。
由于他的嫌疑还未洗清，游斐和虞灿，便也前往片场监控他。
陈深因为状态不佳的缘故，连续NG了三次。
眼看着导演的脸色越来越阴沉，他又一次失手将刀落在地上，发出“哐”的一声巨响。
导演忍无可忍地破口大骂：“陈深，你演的可是个将军，连刀都握不住，难道这场戏，还需要我给你找个替身吗？！”
角落里的虞灿，被吼得一震，一口饮料喷出来，咳嗽了半天。
一旁的游斐，善解人意地拍了拍她的背。
然后悠悠地来了一句：“记得吗，你军训的时候，也是这么被教官吼的。”
虞灿翻了个白眼。
陈深低着头不吭声，还是他的助理出来打圆场，说陈深昨晚没休息好，状态不佳。
导演平复了一下怒火，然后阴阳怪气地出声讽刺道：“这可不是第一次了。我说啊，你吃不起苦就不要当演员，更不要试图在我的戏里混。你可别忘了，你这是沾的穆雪儿的光。”
“要是再有下次，你就可以直接滚蛋了。”
话音一落，全场鸦雀无声。
陈深脸色惨白地抬起头来，
嘴唇颤抖半晌，艰难地挤出一句：“对不起，下次不会了。”
这位导演是圈内有名的暴脾气，对演员要求也很严苛。
在场的人员，都对这样的场景见怪不怪，喊了action以后，就重新开始了拍摄。
但虞灿却被他的话吸引了注意力，转头对上游斐的眼神。
“沾了穆雪儿的光”？
陈深不肯配合调查，吞吞吐吐的表现。
一无所知的段晓佳，曾恺那句轻描淡写的“脏了的金丝雀”……
这一切，在虞灿的脑海中，连成一条线，渐渐清晰起来。
她霍然起身：“游斐，我好像知道了。”
……
第二天一早，游斐是被殷楚楚的夺命连环call叫醒的。
游斐半梦半醒地按下了接听键。
两秒后，他皱着眉，翻身从床上坐了起来：“你说什么？”
“陈深上热搜了，十三号晚上正好有个狗仔蹲他，都拍下来了……”
不等殷楚楚说完，游斐就道：“你到局里等我，我马上赶过去。”
他飞快地洗漱完毕，一边往警局赶，一边点进了那个热搜榜第一的话题。
拍摄者似乎是在陈深家对面的楼道里，镜头有些摇晃。
视频中，陈深和穆雪儿在楼道里拉扯，似乎是发生了争执。
穆雪儿扬手给了陈深一耳光，陈深还手。
紧接着，镜头一阵抖动。
穆雪儿消失在镜头里，陈深则匆忙地离开。
左上角的拍摄时间：21：00，正好在警方公布的死亡时间晚8-10点之间。
由于这段视频中间的那十几秒晃动，视频也不能作为陈深就是凶手的证据。
可网上的舆论，却被这条视频引爆了。
一时间，各种猜测与爆料，把陈深推上了风口浪尖。
游斐把那段视频反复看了好几遍，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一到局里，他立刻让萧闻把那段视频投到了大屏幕上。
随着晃动的光影与画面，他心中的疑惑越来越深。
终于，他长长地吐了口气：“这个视频，是伪造的。”
“那十几秒的晃动以后的视频里，根本就不是陈深和穆雪儿，拍摄时间大概也是篡改过的。”
游斐按了按太阳穴，“萧闻，你把这段视频导入电脑，确认一下有没有剪辑点。”
这时，游斐的手机响了起来，屏幕上“虞灿”两个字跳动着。
他划开接听键：“喂？”
……
半小时前，虞灿来到了天晟娱乐的大厦。
但因为这次少了游斐的证件做通行证，虞灿在前台就被拦住了。
不管她怎么软磨硬泡，前台小姐仍然礼貌地微笑着表示：“曾总在开会，不方便接待客人。”
虞灿知道，这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打电话给游斐，等他用证件给自己开道。
但从大学时，她就和游斐明争暗斗，她才不会给游斐这个嘲笑她的机会。
她还有自己的小算盘。
如果她抢先一步解决了这件事，游斐就能多欠自己一个人情，以后提要求也不怕被拒绝。
就在虞灿酝酿新理由的时候，电梯“叮”的一声，吸引了她的注意力，紧接着，曾恺就从电梯里走了出来。
虞灿朝前台小姐眨了眨眼：“你怎么骗我啊？他这不是没在开会吗？”
前台小姐没想到，她会把这句明显是敷衍的话当真，竟有一时语塞，也忘记了阻拦。
而虞灿抓住这个瞬间，轻松地绕过前台小姐，朝曾恺挥手：“曾总！”
“哎这位女士你……”前台反应过来，连忙去拦，曾恺却示意她不必。
他微笑着看向虞灿：“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是姓虞对吧？虞小姐找我有什么事。”
“叫我小虞就好。”
虞灿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我来找您聊聊，您那只死去的金丝雀。”
曾恺默认了她的提议：“那跟我来吧。”
两个人在空荡的会议室，面对面坐下。
虞灿率先开口打破沉默：“我知道，您肯定不愿意被卷进这件事来，有些话也不方便直说。所以，您只需要回答是和否就可以了。”
曾恺没说话，似乎在思考什么。
虞灿心领神会，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名片推给他：“您以后如果有需要，随时找我，打折。”
他接过名片，看到上面“私家侦探”四个字，又抬头看看面前那张天真无辜的脸。
忍不住有些讶异。
但马上便笑了出来：“小姑娘很会做生意嘛。”
“那我就默认您是同意了。”
虞灿拿出自己整理的草稿扫了一眼，余光瞥到曾恺点了点头。
“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