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对于偷拍照片的狗仔,刘尚一直没当回事。
但是他越是不管,对方越是得寸进尺。
这会都敢混入片场来偷拍了。
再不管管,可能明天就能混进他们剧组包的宾馆楼里乱拍。
而且既然人让王仓实给抓住了,他就索性杀鸡儆猴,好好地给这个狗仔一个教训,也让其他狗仔知难而退。
要怪只能怪这个倒霉蛋碰上了王仓实。
至于当众摔碎了这个狗仔的相机,不光是为了表现自己的强硬,也是为王仓实出口气。
狗仔当时嫌弃王仓实碰到自己的相机,把自己的相机弄脏了。
这让他联想到了自己小的时候,跟妈妈去镇子上逛街。
从小一直待在农村的他很兴奋,左顾右盼。
路过一个水果摊,他妈准备买一些苹果。
当时苹果很便宜,印象中才几毛钱一斤。
而他的目光被摊子上的芒果吸引住了。
他那个时候没见过芒果,看着这些在阳光下金灿灿像是腰子的果实,忍不住伸手拿起来一个看了看。
因为他看到周围的人都是这么看水果的。
妈妈买苹果也是拿起苹果翻看有没有坏点,才决定要不要放进袋子里。
所以他觉得自己的行为一点问题都没有。
然而,摊贩大叔面色很冷地提醒他,不买不要摸。
当时刘尚妈妈很硬气,当即就问老板:
“你怎么知道我们不买”
周围看热闹的人围上来,老板只好赔笑:
“很多人不买还伸手捏这个芒果,好好的果子被捏坏了。”
童年刘尚赶忙说:
“我没捏,我就是看看。”
后来刘尚妈妈还是买下了四个芒果。
只是刘尚吃着没胃口。
直到今天,他看到芒果还能想起二十年前发生的这件小事。
类似的情节被韩国的奉俊昊拍成了《寄生虫》,拿下了奥斯卡最佳电影,奉为经典。
虽说狗仔相比较王仓实,并不算阶级上的富人,但是打心底表现出来的高人一等和瞧不起普通人这种行为,就令人厌恶。
当时刘尚想都没想,就让王仓实摔碎了那个相机。
事后,刘尚也有些后悔。
毁坏他人财物,数额巨大确实会上升到刑事责任。
自己还得算上一条教唆他人犯罪。
如果狗仔不接受赔偿,非要让王仓实坐牢,事儿就闹大了。
好好的一个孩子自此就背上了污点。
好在刘尚答应多赔点钱,而且给狗仔所在的媒体报社一些压力,让狗仔同意私下调解。
刘尚跟王仓实聊天:
“我让你摔你就摔啊那玩意很贵你知道吗”
王仓实点头:
“我知道,我十六岁就在剧组干活,那些机器我都认识。”
刘尚又笑着问:
“那你还敢摔”
王仓实看向刘尚,认真说:
“是你让我摔的。”
刘尚不知道怎么接话了,他打着哈哈点头。
挥手让王仓实去干活,刘尚坐在休息棚子里抽烟解闷。
韩露这会走过来,笑着问:
“刘导,下午你真帅啊。”
刘尚眯着眼,吹出一口烟:
“哈这就帅了”
韩露点头:
“那些狗仔可烦人了。”
刘尚又问韩露:
“我让你帮忙敲打那些媒体,你怎么处理的”
韩露随口说:
“我就是给我爸打了个电话,让他处理的,不知道他怎么搞的。”
刘尚嘴角抽动,这么点小事还麻烦到了韩露老爸。
他更后悔自己今天的莽撞了,开始反省,自己还是太年轻,以后不能意气用事了。
韩露凑近刘尚,小声问:
“刘导,你是不是把这个小王当成是盛海亮了”
刘尚并不承认,将烟头摔在地上:
“扯啥淡王仓实是王仓实,盛海亮是盛海亮,这两人有屁关系。”
韩露指着刘尚:
“哎你看你,还急了。”
刘尚又抽出一根,却被韩露抢过去,重新塞进烟盒里。
韩露嘿嘿笑:
“这个叫王仓实的小伙,可以处,有事儿他是真上啊。”
刘尚笑着点头:
“当然,我看人的眼光还能有错”
韩露贱兮兮地问:
“那你当初看出来盛海亮要走了吗”
没等刘尚回应,韩露说完就跑。
刘尚看着韩露一溜烟的背影,气哼哼地琢磨:
这小家伙,跟自己混熟后,是越来越不敬重自己了。
狗仔风波的第二天,剧组第二部分的戏准备开拍了。
那扎当天坐车回了唐城剧组。
然而,让人意想不到的是,那扎一回来就发烧了。
躺在床上高烧不退,脸色不太好看。
刘尚当即让剧组的人给那扎送去了医院。
一晚上治疗和看护,高烧都没退。
韩露找到刘尚问:
“会不会跟苗疆那个辛婆婆有关系啊要不我把那个辛婆婆再请来”
刘尚皱着眉:
“请来个屁啊,你还真信蛊毒这玩意啊那个辛婆婆也是个演员。”
“哈啥情况啊”韩露一脸懵逼。
刘尚懒得跟韩露扯犊子,他独自上医院天台抽烟去了。
凌晨六点多,那扎高烧终于退了,能吃点东西了。
韩露坐在那扎的床边,眼睛通红,含着泪:
“扎姐姐,你要吓死我了知道吗”
那扎仍有些虚弱,但气色明显好转了,她笑着说:
“没事,发个烧而已,我身子弱,跑长途经常会发烧。”
韩露摸着那扎瘦削的手臂,说:
“你还知道自己身子骨弱啊,你看看你瘦的,不要一直追求骨感啊,多吃点肉,身体最重要。”
那扎笑了笑,没说什么。
干一行爱一行。
做演员就要保证自己的形体状态。
本来自己脸型就偏方,如果多挂点肉,就成大饼脸了。
韩露想起什么,又问那扎:
“对了,我还怀疑你这次发烧和辛婆婆有关呢,我还想去苗疆找她算账呢!”
那扎摇摇头:
“没有的事,我在那一周,也没遇到什么稀奇的事,辛婆婆就像是我奶奶,偶尔会跟我讲一些虫蛊方面的故事,都不吓人。”
“好吧。”
那扎想起什么,忽然说:
“对了,我发烧那会,意识迷迷糊糊的,好像梦到了辛婆婆,梦里她喊我小名,我没告诉她我的小名,不知道她怎么知道的。”
韩露一边给那扎削苹果,一边说:
“越说越邪乎了,你的梦是你意识支配,又不是辛婆婆真的知道你小名。”
“说的也对。”那扎也没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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