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亮银死了。.
魏可心悲凉,其实他已经不想杀何亮银了。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但,何亮银自己撞死了,魏可也没法再把他救回来。
魏可坐在岩石,呆呆地出了一会儿神,带着何亮银的尸体,来到河岸边的一块平地,他认真地给何亮银挖了一个大坑,把何亮银埋了,又找来一块木头,给他当墓碑。
“红箭特种兵何亮银之墓”
人死了,至少留个名吧!
魏可知道,如果让何亮银自己选择,他一定会选红箭的身份,而不会再选所谓的天使之剑,那是一个令人不齿的身份,至少对于红箭特种兵而言,那种为了钱什么人都能杀的杀手身份,是耻辱。
“下辈子,记得做事要坦坦荡荡,至少不要做太多的恶!”
“忘记告诉你,你兄弟长马不是你杀的!”
“另外,我魏可不会去报复天使之剑,咱们的恩怨到此为止。当然了,你的那些同伙如果再来惹我,老子也不会手软!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老子杀一双!”
魏可自言自语。
真要说起来,何亮银虽然死了,却是魏可第一个亲口告诉真实身份的人。
哪怕对楚红柳,魏可也从来不敢直接说:我是魏可!
今天,魏可直接说了。
从本心里,魏可还是挺看得起何亮银,也终于明白,为什么何亮银敢于在水里向他发起进攻,因为,对方曾经是红箭特种兵,每一个红箭特种兵,都是水里的蛟龙!
安葬完何亮银,天居然已经亮了。
这一晚,真是够折腾人!
追杀他的四个人当,何亮银和长马已死,另外两个估计也伤得不轻,由于何亮银自尽,魏可的心情有些低沉,不再想着设法原路返回,去搜寻两个倒霉蛋。
罢了!死活听天由命!
环顾四周。
小湖的周围非常安静,一个人影也见不到,魏可的浑身已经湿透,手机被水泡了,无法开机,这意味着他暂时无法和苏映雪、武二等人取得联系。
但,这样的环境,对魏可这种人真不算什么事。
小湖的一侧山谷里,升起了几道炊烟,有炊烟,说明那里有人家。
魏可简单收拾了一番,向着山谷进发。
深山里,看着地方近,走起来却不近,魏可足足花了一个多小时,才来到了山谷外的坡地。
这是一个山里的小村子,十来户人家。
当魏可走进村子里的时候,村口一座农家小院的门口,站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大娘。
小院很破旧,大门歪歪倒倒,这老大娘穿得也很朴素,一身洗的发白的土布衣裳,脚一双布鞋,她看见魏可走来,警惕地抄起墙边靠着的一根木棍。
魏可此时的样子真不咋的!
头发乱糟糟的,一身的衣服被刮破了好几道大口子,又被水泡了,皱巴巴一团,乞丐也好不了多少。
“大娘,我在山里迷路了,有吃的吗?我花钱买!”
魏可尽量让自己的脸带着温和的笑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百元大钞。
一百元!
这张钞票湿漉漉的,但确实是一百元钱。
老大娘惊讶地望着魏可手里的钱,为难道:“大兄弟你想吃什么?我家里穷,没什么好东西能值这么多钱。”
这么说着,她已经把木棍放下了。
魏可笑道:“大娘,出门在外的哪有那么多讲究,有口热的行。您当帮帮忙,实在不行的话,有碗热水,再来点馒头咸菜什么的行!”
“那好那好!”
老大娘终于开心了,双手在衣服擦擦,兴奋道:“家里昨晚来的客人,有白面做的面条,我这给你去下!还有一点下酒的猪头肉,对了,大兄弟你要喝酒不要?”
这大娘是个实诚人啊!
魏可道:“大娘您给下碗热面条行,猪头肉和酒不要了。这钱您先收好了!”
穷人的日子不好过,魏可肚子里又不缺那点油水。
老大娘欢喜地接过钱,称赞道:“大兄弟你真是大好人!来,快到院子里坐,看你这衣服都破了,等会你吃了面,我给你用针线缝!”
看着老大娘的笑脸,魏可的心里也热乎乎的。
虽是陌生人,但山里人实在。
魏可跟着老大娘进了院子,院子挺大,但也很破旧,房子是三间土坯房,灰突突的,只是大门和窗户都贴着大红的喜字,似乎是正在办喜事。
“哟!大娘您家里有人娶亲,恭喜恭喜!”
魏可随口道一声喜。
老大娘的脸色稍稍有些尴尬,勉强笑道:“家里小子,四十好几的人了,这不是恰好找了个媳妇吗?天可怜见,要是再娶不媳妇,老张家要绝后了!”
魏可在心里暗暗叹息,这户人家刚娶了媳妇,却连点像样的饭菜也拿不出,也是真穷。
“啊!救命!”
在这时,从屋里传出一个女人的惊叫声!
魏可猛一皱眉。
他能听得出来,这声音绝对不正常,发出惊叫的女人,一定非常惊恐与无助。
“大娘,谁在里面喊救命?”
“啊!”
老大娘也慌了,突然变了脸色,一把将一百元钱塞回魏可的手里,使劲把魏可往外推,着急道:“你这钱我不要了!我家里媳妇脑子不好使,有毛病!你走,到别人家买东西吃!”
脑子不好,有毛病?
魏可不信!
更重要的是,魏可已经听出来了,刚才那声喊救命的声音,分明是带有川音的普通话,和眼前这老大娘的口音完全不一样,这更让人觉得蹊跷。
“救命啊!求你放我走……”
屋里再次传出了那个女人的喊叫声,似乎是被人捂住了嘴,叫声戛然而止。
不对,真不对!
魏可头皮发麻,这种事情遇了,肯定要弄明白,否则,良心何安?
一个普通的老大娘,肯定拦不住魏可,他身形一转,已经从老大娘的身边绕过去,大步走向对面的房门,口道:“大娘你不要急,我懂一点医术,也许能帮忙!”
咣当一声,魏可一把推开房门。
入眼是一间空荡荡的大屋子,屋子里面站着一群人!
五六个男人,有年轻的,也有年纪大一点的,全都围在一张木板床的周围,似乎在嬉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