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生养一对龙凤胎,整天摆着一副地主婆嘴脸,能决定哪个娘们晚上陪李南方的岳梓童,绝对是过来人。
她不会像那些不谙世事的女青年后,看到某女后面拖着根尾巴,就会脸红的不敢正眼看。
不说别人,单说贺兰小新那个娘们吧,衣柜里啥尾巴没有?
也正是受这娘们的影响,岳梓童才在这方面,也有着一定的造诣——
更能一眼,就能看出庄纯拖着的这条狐尾,绝不是道具。
货真价实的狐尾。
还是分了多个头。
九尾妖狐!
猛然间,岳梓童想到了这个传说中的东西。
只是,现实中庄纯这个身材相貌都很正常的小美女,怎么可能会有一条白色狐尾?
“难道,我真的已经死了,灵魂来到了某个世界内。只是我无论怎么掐自己,都不敢相信再也见不到南方和孩子的现实。”
岳梓童站在门口,呆呆望着窗外走向小湖边的庄纯,半晌后,才猛地咬牙,低头重重撞向了黑色的墙壁。
砰!
好疼!
岳梓童惨叫出声,抬手抱住脑袋,缓缓蹲下来时,心中不住默念:“醒来,醒来,快醒来。”
她根本就没睡着,更没昏迷,当然无法醒来。
风很轻,夹杂着好闻的香气。
阳光粼粼,有鱼儿在天上游。
庄纯坐在一块大石头上,除掉了鞋子,白嫩的小脚丫,轻轻踢踏着水面。
那条白色的狐尾,从她长袍下露出来,悠然自如的轻晃着。
湖对面是山。
左边右边,背后那间黑色石屋后,都是山。
小湖,坐落在群山的怀抱中,鸟语花香,一丛丛优昙,好像荒草那样,以湖泊被中心,向四面绵延,直到天的尽头。
优昙只会在午夜盛开,一瞬间。
小湖岸边的水,清澈见底,有很多五颜六色的鹅卵石,在阳光下泛着绚丽的色彩。
越往里,水的颜色越深。
先生淡绿,深绿,翠绿,变蓝——最后从深蓝,攸地变成了深黑色。
岳梓童从没见过这种湖,更搞不懂湖水的颜色,为什么会这样泾渭分明。
“你的脑子,还真是有问题。不然怎么好端端的拿脑袋撞墙。”
就在岳梓童傻了般盯着小湖,娇躯轻颤,半张着的小嘴里,有代表着蠢货的口水流淌下来时,庄纯停止了拍水,反手抓住狐尾,让雪白的毛在手指间随意绕着,看着她青肿的额头,不屑的笑了下。
总是被这丫头片子讽刺,心高气傲的岳梓童被惊醒后,立即羞恼成怒,抬脚——
她要踢足球射门那样,就要把庄纯开到小湖里去:“靠,没教养的东西。你妈不管你,那我就代她来管!”
岳梓童真烦了这尖酸刻薄的丫头片子。
不管这是不是在梦中,也无论庄纯是人还是妖狐,已经在家里面前作威作福惯了的岳梓童,都会用这种方式,来扞卫她的尊严。
这一脚,可算是谁他小姨休养生息两年多内,发挥最出色的一次。
无论是角度,还力道和速度,都能保证庄纯被她一脚踢到小湖中间。
可为什么——
岳梓童刚踢出这一脚,整个人就飞了起来?
她人在半空中,哎呀呀的叫着四肢乱舞,依旧没阻挡下跌的趋势,扑通一声落进了湖水里。
虽说岳梓童的水性不如李南方变态,可受他影响,横过长江——那是不可能的。
但游过这个小湖嘛,绝对是轻而易举。
只是她刚落水,就突然感觉一股她无法抗衡的大力,好像旋风那样,把她卷着向湖中心的深黑水域而去。
更让她瞬间绝望的是,小湖里的水,是弱水!
何为弱水?
古代神话传说中称险恶难渡的河海,《海内十洲记·凤麟洲》记载:“在西海之中央,地方一千五百里,洲四面有弱水绕之,鸿毛不浮,不可越也。”
说人话就是这种水,没有任何的浮力,鹅毛落在水面上,都会立即沉底。
更何况娇躯丰盈的岳梓童?
落水后无论她怎么用力拍打,都无法阻止娇躯下沉,急速的转着圈圈。
弱水,水下有肉眼看不出的漩涡。
或者说小湖中间,有个能通往地狱的洞口。
洞口就是颜色深黑之处。
湖里面除了那些静止不动的鹅卵石外,只要是从湖面上落下来的任何东西,都会被这种看不间的漩涡,卷向湖中心的地狱之门。
眨眼间的工夫,岳梓童就像被一只看不到的鬼手抓着,迅速向地狱之门拖拽。
经过梯田般的淡绿,浅绿,深绿——
水的颜色,其实并没有改变。
看着水的颜色变化,是因为湖底的深度。
越往里,湖水就越深,漩涡就越急,水温就越凉。
救命啊!
岳梓童想尖声大叫。
这是本能。
只是她刚张嘴,冰凉的湖水,就在某种高压下灌了进来。
她想闭嘴,都闭不上。
草,我死定了——岳梓童绝望中,双手还在乱抓。
猛地,她抓到了一个东西。
那是一块白色的绫缎,她看的很清楚,好像刺水的游龙那样,自水面激射而来,被她一把抓住。
溺水之人哪怕是抓住一根稻草,都不会松开,更何况是一根白绫?
还没等岳梓童反应过来,就感觉身躯窜天火箭那样,嗖地飞出了水面,在粼粼阳光下,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啪哒一声重重落在了草地上。
满嘴的泥。
差点把好看的小门牙给磕掉,但也总比被那股子可怕的力气,吸进地狱之门好上太多倍。
谢天谢地,总算没死。
岳梓童张嘴吐出一口水时,就听有个女人的声音,厉声训斥:“纯儿,是谁让你这样做的!?幸亏我恰好赶来。要不然,她岂不是要被吸进龙眼中?”
庄纯立即反驳:“谁让她踢我来着?这种世俗贱民,死就死好了。反正——”
啪!
一声清脆的耳光,打断了庄纯的反驳。
脸朝下的岳梓童,虽说看不到庄纯的样子,但却能从她的反驳声中,听出浓浓的后怕。
谁他小姨更怕:“沃草,这个小丫头不知用什么邪法把我丢尽湖里时,原来只是管丢不管救。幸亏这个女人及时赶来,我才避免被卷进了那个啥的龙眼内。哈,庄纯是吧?我可记住你了。以后,别落在我手里。要不然,本小姨会让你知道是什么才叫宽宏大量。”
岳梓童又很幸福的吐出一口水后,才右足足尖用力,翻身坐起。
她在坐起来时,才感觉右脚踝疼了下。
她下意识的看去,就看到脚腕雪肤上,赫然多了个淡青色的小手指印。
就像鬼爪那样。
岳梓童的小心肝儿,立即砰然大动了下。
没吃过猪肉,总是见过猪跑的。
岳梓童曾经在国安混过两年,本身就有点见识。
何况,人家老公是大高手,好姐妹杨逍的武力值,更是变态的让她想起来,就想用蒙汗药放倒,再狠狠踩几脚——那么在这方面的见识,当然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她一眼就看出这几道淡青手指痕,是庄纯留下的。
也就是说,刚才岳梓童抬脚飞踹庄纯时,却被她趁势一手抓住脚腕,好像丢稻草人那样,扔进了小湖中。
怎么可能!
岳梓童搞清楚咋回事后,蓦然抬头,看向了庄纯。
她相信自己的眼睛没出问题,庄纯就是个十几岁的小女孩,个头也就一米三,小身板好像带鱼那样,明显的营养不良,却能把身高超过一米七,吨位高达五十八公斤的谁他小姨,随手丢进了小湖。
妖孽。
这就是个妖孽——岳梓童想到这儿后,忽然不再害怕了。
正常人,哪有长尾巴的?
哪怕如岳梓童这么厉害的正常人——对上妖孽后,也只能被打击的没脾气。
家里本身就有杨逍那个妖孽,更是为了唤醒被妖孽缠身的老公,才自杀的岳梓童,反倒是对这种生物,没啥可怕的。
被狠狠抽了个耳光的庄纯,用力咬着嘴唇,低着头,眼角余光却看向岳梓童,不住有寒芒闪现。
对这种威胁的目光,见多识广的本小姨,压根不在乎,无声冷笑了下,又看向了抽她耳光的人。
脸朝下做出狗啃食姿势时,岳梓童就听出来者是个女人了,很有可能是小狐狸的老妈。
岳梓童的判断很正确。
站在庄纯面前的女子,和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只是个头高了些,年龄大了些,脸色太苍白,憔悴了些。
女子也是一身白袍,三旬左右,有些泛黄的秀发披肩。
下意识的,岳梓童看向了她臀后。
好像知道她要看什么似的,有风吹来,吹起白衣女子的长袍。
狐尾。
一条九个头,更成熟的狐尾,自女子白袍下显露了出来,随风轻轻摇摆。
“唉,我他么这是进了狐狸窝了。”
岳梓童闭眼,轻轻叹了口气。
她的叹气声未落,女子问话了:“你叫岳梓童?你丈夫是李南方?”
“是。”
岳梓童立即睁眼,蹭地站起来,急切的问:“南方、我丈夫呢?他现在哪儿?”
她以为,白衣女子既然能说出她和丈夫的名字,那么李南方就有可能也来到了这地方。
不等白衣女子说什么,岳梓童脸色一变,嘎声问:“你们伤害了他?”
李南方也在这儿,却没陪在她身边,任由她被庄纯冷嘲热讽,更差点扔进那什么龙眼内淹死,只能证明他可能——
可还是没等白衣女子回答,岳梓童就用力摇头:“不可能,不可能的。南方那样厉害,你们怎么能伤害得了他?”
庄纯冷笑:“哼哼,李南方能有多厉害?还不是被我丢进龙眼内,变成一具尸体了?”
岳梓童娇躯剧颤了下,蓦然抬头,刚恶狠狠看向庄纯,全身绷紧的神经,却松懈了下来。
庄纯要是不说已经把李南方淹死,岳梓童还真会害怕。
可庄纯——她根本不知道,李南方的水性有多好。
“纯儿,你少胡说八道。”
白衣女子皱眉,轻叱庄纯一声后,才对岳梓童说:“你丈夫,并没有来我们这儿。”
“我也感觉,他不在这儿。”
岳梓童走到一棵树前,顺势倚在上面,看着在天上游来游去的鱼,悠悠的说:“要不然,他怎么能放任我被一个丫头欺负。你们知道我和南方的名字,是我在昏迷中,不住念叨过。”
白衣女子点头,满脸的羡慕:“我很羡慕,你能找到那么爱你的男人。”
“我也很爱他。爱他,胜过爱我自己。”
岳梓童喃喃的说:“他现在,应该在满世界的在找我。”
庄纯又说话了——
小小年纪,说话却相当的尖酸刻薄:“你这辈子都别指望,李南方能找到你了。你还是做好充分的心理准备,给老妖婆的干儿子当老婆,生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