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寡妇的事情告一段落,季风亭和林子玉一起把院门一换,就彻底把这事放去了脑后。
鹿清也每日带着奶奶和太奶奶往山上跑,家里的山货都要堆成了小山似的。
季风亭和林子玉又专门找了一天时间去县里把这些山货寄给家里。可鹿清三人的热情是一点都没减弱,每天依旧是往山上跑,后来鹿清还带着两人去了之前总去的海子,这边东西更多,三人整日都是乐不思蜀的。
看到三人这么高兴,季风亭和鹿佳柠也很欣慰。
“要是我爸妈能在就好了。”
鹿佳柠心中有些伤感,也不知道爸妈收到她的信没?
季风亭握住媳妇的手,“会有那么一天的。”
鹿佳柠牵强一笑,她现在就想爸妈能平平安安就好。
东省黑市前进县上河村。
村尾一处破旧的小院里,一位瘦骨嶙峋的老人从怀里拿出一封信递给正在忙活的另一位老人。
“老鹿,刚才村长偷偷塞给我一封信,让我交给你。”
鹿湛南太久没有收到过信件了,听到这话还愣了一下。不确定的问,“是给我的?”
“不是你,咱们这还能有第二个老鹿?赶紧拿着吧,看看是不是孩子来的信。”递信的老人心中有些低落,他们这些人,还有谁会惦记?
其实鹿湛南才四十六岁,可这些年的磋磨,让他整个人看上去老了十几岁。佝偻着脊背站起身,使劲在身上擦了擦手,这才接过信件。当看到上面的地址,眸中立马迸发出惊喜的光芒。
云省,是柠柠,一定是柠柠。
鹿湛南激动的转身就往屋里走,“老婆子,老婆子,柠柠来信了。”
看他这么激动,送信的老人也跟着露出笑意。老鹿两口子以后有盼头咯。
屋里的郑知秋听到喊声,一激动便猛烈的咳嗽起来,强撑着虚弱的身子坐起身。眼睛放着点点星光的看向门口。
“快……快让我看看。”说话的声音都带着轻颤的喜悦。
鹿湛南快走几步赶忙把信放在老婆子手里,然后扶着她坐好。
“你身子本就不爽利,可别激动。”
郑知秋似是没有听到,只紧紧盯着手中的信件,轻轻抚摸着信封上的字迹,看到上面云省两个字,眼中的泪就落了下来。是柠柠。迫不及待的打开信件,看到上面熟悉的字迹,眼泪掉的更厉害了。
“老婆子,你别哭,先看看柠柠说的什么。”
老婆子的身体本就不好,可不能太激动。这些年要不是有老吴时不时采一些草药回来,只怕老婆子早就撑不住了。
“我就是太高兴了。”郑知秋擦了把泪,认真看起信上的内容。
看着信纸上短短的几行字,并没有太多的信息,但是郑知秋也很满足了,这些年她得不到儿女的信息,心中一直记挂,如今能知道女儿的消息,哪怕就是短短几句问候她也知足了。
“柠柠也没说说她的情况,看这话语应该是想试探一下咱们好不好。老头子,你快给柠柠写一封回信,告诉她咱们都好,让她不要担心。咱们现在情况特殊,尽量少联系一些,让她照顾好自己就行。”
鹿湛南接过信纸又看了一遍,信中确实没什么信息了解女儿的情况,也不知道这些年她是怎么过的,以前在家的时候她可是最娇气的,这些年肯定受苦了。“行,我这就给她写回信。”
鹿湛南拿出纸笔,只思索了一下就落了笔。不过他也只捡好的说,对于他们现在处境是一点都没提。他不想让鹿佳柠担心他们,只要照顾好自己就行,想到后面这孩子肯定还会来信,就说了一下让他把信件寄给赵村长。
上河村的村长是一名退伍军人,当年在京市的时候他帮助过赵村长,所以这些年赵村长对他们一直都比较照顾。赵村长为人正直,他还是比较放心的。
写好信给郑知秋看了一遍,又加了几句话这才等外面夜色变暗悄悄出了门。这么多年 鹿湛南还是第一次找到了赵村长。
已经躺下准备休息的赵村长听到敲门声 ,想到什么,赶忙穿了鞋往外走。
“老二,你回去吧,我去开门。”
打发了要去开门的儿子,赵村长打开门,果然见鹿湛南站在外面。
赵村长赶忙出门和鹿湛南去了不远处的拐角说话。
“老赵,我这有一封信麻烦你帮我寄一下。”
“是有孩子的消息了吗?”赵村长接过信心中替鹿湛南高兴。
“嗯,是柠柠来的信,这孩子还在云省,知道她一切都好,我也少了一桩心事。对了这钱你收着,别说不要的话,不然我以后也不麻烦你了。”鹿湛南先把话说死,就怕赵村长顾念以前的情义,帮忙就算了,要是再贴钱财他可没这么大的脸。
赵村长也是了解鹿湛南的性子,叹口气接过,“行,那我不和你客气。以后有事尽管找我就是。”
“嗯,我给柠柠说再写信就写你的名字,还要麻烦你帮我留意着些。”
“行,都是小事。”
“那我回去了,让人看到了不好。”
赵村长目送鹿湛南走远,心中又是一阵叹息,当年意志风发、风姿卓越的男子如今怎么就成了这样?苦笑摇摇头,这些事可不是他这个小村长能议论的,转身往家里走去。
赵村长媳妇见他回来,也没有多问,只嘱咐道:“再出去小心着点,咱一大家子可不能冒险。”
赵村长脸上露出笑意,拉起媳妇儿的手,语带柔情,“翠兰,谢谢你。”自己媳妇和那些只会炸呼的娘们果然不一样。
“边去,一家人说这些做什么。”王翠兰脸颊微红,老夫老妻的搞这些有的没的,让人怪不好意思的。
赵村长反而把手握的更紧,脸上露出憨憨的笑,那眼神都要拉丝。
王翠兰羞愤,当初就是看他当兵壮实有把子力气才嫁给他,如今倒是会用这些对付自己了,“损塞样。”
“那你还稀罕我?”
赵村长说着就吹灭了屋里的灯,他可还年轻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