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彬看了一眼熟睡的鹿怀安,把车速放慢了一些。
车子行驶了三个多小时,终于赶在天黑前到了市里,林子彬直接把车开到招待门口。这才喊了鹿怀安。
鹿怀安睁开眼,神情还有些呆愣迷茫,“到了?”
“嗯。你缓缓神,我先去开房。”
林子彬开了一间双人间,这才出来搀扶鹿怀安。
“你先回房间休息,我出去买一些吃食,等吃了东西,我带你去澡堂洗个澡。”
“好,一切都麻烦你了。”
“行啦,不用总和我这么客气,以后大家都是朋友。”
“好。”
安置好鹿怀安,林子彬就去买了两份饭回来,吃过饭,就又搀扶着鹿怀安去了澡堂。
因为鹿怀安身上有伤,只大概清洗了一下,可这样也让他浑身畅快。
回到招待所,鹿怀安倒头就睡,林子彬也没喊他,拿出伤药帮他换了药,这才休息。鹿怀安好久没睡这么安稳过,一觉到了大天亮。第二日睁开眼的时候还有些恍惚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醒啦?先吃点东西,吃完饭我带你去医院做个检查。”
“检查就不用了吧,我就是累到了。”
“听我的就是,你这必须去做个检查。”
鹿怀安见林子彬态度不容置疑,只好乖乖吃起早饭。
吃过饭强撑着身体先去医院检查了一番,好在没有什么大的毛病,但是小病可不少。所以大夫给开了不少的药。
给鹿怀安看完病,让他在外面等着,又找大夫开了一些药,这才出门去取药。
“怀安,药拿好了,走吧。”
“怎么这么多药?”鹿怀安看着两大包药就一阵的头疼,他需要吃这么多药嘛 ?
“听说你母亲身体也不好,这些药是针对她的病症开的,你收好,去了按时给她吃上,等吃完了给我写信,我再给你寄一些过去。”
“林同志,谢谢。”
鹿怀安现在除了说谢谢,深感无力。
“都说了以后就是朋友,还这么客气。走吧,去买一些必需品。”林子彬总觉得这个谢谢有些刺耳,不想听到。
从医院出来,两人直接去百货大楼一通大采购,吃穿用都买了不少,最后把季风亭寄过来的钱票用了个精光两人才回了招待所。
又休息了一晚,鹿怀安的状态终于好了一些,天不亮就起来收拾东西,吃过早饭便怀着激动的心情坐上了去东省的火车。
考虑到鹿怀安的身体情况,林子彬订的是卧铺票,一路上也很顺利,没有遇到什么奇葩事情。
当火车渐渐进了东省,鹿怀安激动的心情难以言表。
上河村。
嘀嘀嘀~
“小汽车,是小汽车。”
随着一声惊呼,整个上河村都沸腾起来,不管是在上工的还是在家做饭的都跑了出来,瞬间就堵的道路水泄不通。
“都干啥呢,还不把路让开。”
赵村长大声呵斥了一声,这才挤进人群走到车前。
“同志,你们找谁?”
林子彬和鹿怀安同时从车上下来,对着赵村长点点头。
“您好,您就是赵村长吧?”
鹿怀安看到赵村长就心中一阵激动,不过他忍着没有和赵村长说话,毕竟不能让人看出来他们认识。
“对对,我是,你是?”
赵村长疑惑这部队的人找他能干啥,难不成改能有啥公务?
“赵村长,我叫林子彬,这次过来是送人的。”说完指了指身边的鹿怀安。
赵村长也朝着鹿怀安看去,瞬间瞪大眼睛眸光闪了闪。这孩子怎么来了?
“那咱们去队部说吧。”这里人多眼杂的,还是找个没人的地方去问问情况才是。
林子彬对着车里男子交代,“小南,你在这等我一会儿,我去去就来。”
“好的彬哥。”
林子彬和鹿怀安一起跟着赵村长离开,乡亲们倒是没跟上,相对于他们要说的事大家更好奇小汽车。毕竟有什么事随后他们就能知道,可小汽车就不一定能再看到。
赵村长带着两人来到队部,一进屋立马激动的抓着鹿怀安的手打量起来。“是小安吧?咋这么瘦?”
鹿怀安也没想到赵村长竟然还记得自己,同样兴奋的回握住赵村长的手,“赵叔您还记得我?”
“记得记得,你咋也过来了?”
赵村长看着瘦的不成人样的鹿怀安,眼眶都红了。好好的孩子咋就折磨成这样?
鹿怀安故作轻松的道:“我在那边快活不下去了,所以就来投奔赵叔您了,您可不许嫌弃我。”
见鹿怀安说的轻松,可赵村长明白事情肯定不是这样,心中更加心疼这个孩子,“好好,来了好。在上河村不说别的,总不会让你吃不上饭。”
“多谢赵叔,赵叔我爸妈还好吗?”
“都还好,就是你母亲身体一直不太好,一会儿我就带你过去。”鹿母的身子就是富贵病要养着,可如今的情况怎么能养的住?
鹿怀安虽说担忧,又迫不及待相见父母,可也知道现在不是急得时候。转头看向林子彬。
林子彬对着鹿怀安安抚的一笑,拿出接收证明走到赵村长面前。
“赵村长,这是鹿怀安同志的接收证明,你看一下,没有问题就把字签了。”
赵村长接过来看了一遍,拿起桌上的笔就把名字签上。刚才只顾着激动,旁边有个人都忘了,也不知是敌是友。
“小安,这位是?”
“赵叔,这是我的朋友林子彬。”
赵村长松口气,对着林子彬笑了笑,“小林啊,辛苦你跑一趟,一会儿在家吃饭。”
“赵叔客气了,这都是公事。再说我和怀安是朋友,都是应该的。既然手续都完成了,我就先回去。”
“吃了饭再走吧,来一趟也不容易。”
“不了,部队还有任务,我必须马上回去。还请赵叔带路,把车上的行李放下,我就要走了。”林子彬确实是抽空过来的,部队还有很多事情,必须要早点回去。
赵村长也是当过兵的,见林子彬坚持,并不在挽留,“好好,那咱们走吧。”